第九十二章 正道齐聚
乌烟瘴气,暮气沉沉!
天阴暗的笼罩着难民过万的降云之城,幻神七灾,已经显现了六灾了,鬼师的心也终于在此刻被吊了起来。与猜测的一样,最坏的打算便是在天下正道的眼皮地下去抢夺那至高神器。
只是让自己隐隐担心的是,云霄的行动都太反常了,如此近的距离,怎么都不该连派个人驻守的行动都没有的。
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晓?还是已经在暗地里做好了安排?
这都不知道!
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便是这城中隐隐间增加的云霄弟子,虽然打着是帮扶难民的旗号,但终究还是说明了他们做好了与无忧一战的准备。
而这就够了……
几天前,大半个正道的掌门同时发来慰问之帖,但同时也皆表明要在异日亲自登门祭奠。在这样的时刻,云霄山上的人部份人,都沉浸在掌门被杀的痛苦之中,唯有这些长老首座才真正明白,这些人的到来恐怕远远不是为了祭奠那般简单。
真正的目的,或者只是为了那天下第一的名号吧!
山泽坐在圣清殿的正中,手里不断摆弄着放在身旁,高达几尺的镶金白贴,而这便是正道齐聚的标志。
“我们按计划行事……”山泽浅浅的浓眉中带着几分颓萎的味道,可是声音中却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听错了般,带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山门外,如其所料,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众弟子早早被派去守着山门的弟子一个接一个地跑着回来。
“报……报告长老,外面山门外各大正道掌门都已经到山脚了!”一弟子从圣清殿外急急跑进,直接趴倒在地,像似费劲全力似的。
长老和各首座一一对眼之后,每人的心中都有着数,霍然站起,仿佛这批人在瞬间拥有了某种在危机面前共同面对天下万物,天下万事的一种默契与一种能力。
张惊声扫开一直沉溺于额头的横眉,抬眼疑道:“都来了?那微尘上人呢?”
那弟子深息两口,平气道:“落凡尘并没有派人前来,还有无忧谷也并没有派人前来!”
无忧谷不来这几乎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只是落凡尘尘主的没有到来,到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就在几日前,落凡尘便已经发出过明确到来的意思,难道连他们也出现了什么意外么?
无常师太同时与张惊声对视一眼,便又转过身去。略一沉思后,张惊声摇头开口道:“那么迷雪城来的又是谁?”
“一个女弟子,她叫顾湘婷……”
圣清殿前,各峰的弟子安静的站在广场两旁,像是一分静待,三分恭迎,五分的威示,再加一分的未知。
一身红衣、满面笑容的山泽,站在圣清殿的大门处,迎着各位正道掌门。踏步而来,眼前自然以迷雪城为首,身后跟随着诸如鼎剑门,猎明派,集权帮等各类数不清的大小门派,人数望去,竟有将近几十人之多。
云霄阁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细微的惊叹声音,这般的场面一生也难得有一次,也无怪他们,上一次的正道齐聚时的掌门可以说已经全部换代,连见证者或许都已经深埋在凡尘某个地方,而被人遗忘了吧!白云飘然带过,身后的人群之中,许多人在低声交谈,片刻之后,一众弟子的眼光也均同时集中到了顾湘婷的面容之上。这位年纪轻轻却已经隐隐开始代替迷雪城主走在了正道之前,这样的人物,自然更接近于每个弟子心中的梦想,自然是更容易受到万众瞩目的,更遑论,这其中还包括了她那张姣好面容,惹人心动。
但此刻在张惊声的眼中,却只剩下惊愕之意。
他心下一凛,看顾湘婷面色如寒,印堂发红,周身两丈内竟没有任何人敢靠近,甚至连水芒本身的寒气均被她逼得在身旁形成了另一份淡淡的气团。
连水芒寒剑的寒气都比不上她周身的寒气,恐怕这样的道法已经是玄冰神鉴四重以上了吧!
只是她的年龄,本该不能承担这样的道法的吧!这当中带来的隐患,又岂是常人能知道的,难道她真的愿意么?
山泽长老仔仔细细打量了顾湘婷几眼,走上前来,含笑道:“小侄女,你我多年不见,论起辈分啊,你可好要叫声师侄女呢!”
“呵呵!”顾湘婷淡淡一笑躬身道:“那师叔在上,湘婷在这有礼了……”
山泽笑道:“想当年,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可还是一个小娃娃呢!没想到,转眼不见就出落得这么个大美人了,颇有你娘当年的神采啊!相比我们这些师叔师嫂可就不行咯……”
顾湘婷哂笑道:“哪里!哪里呀!各位师叔师嫂都是道法精湛,直通鬼神的人物,自然是容颜常驻,风采更胜当年啦!”
山泽以目视之片刻后不住大笑道:“说到道法精湛,师侄女才是真正的青出于蓝啊!看样子已经练成玄冰神鉴第七层——幻雪无极了吧!
一听见这几个字,就好像有盆凉水从头浇到脚,顾湘婷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容像是猛然间失去了花容一般。玄冰宝鉴根本没有明显的分水岭,全靠一种对冰雪的感悟与控制,是故在平常人看来本该是丝毫没有破绽的道法,竟然会在一瞬中被看破,怎么都不能不让她震惊。
竟连张惊声的后背也同时伸起一股寒意,凭他对玄冰神鉴的理解,竟然都没有看出,山泽又怎么会这般容易的忽下定论?
顾湘婷冷眼看了张惊声一眼,这才缓过头来对着山泽娇笑道:“师叔说笑啦!我那点微末的道行,哪能和您比呀!我可听师父说,你那白云之箭才是真正可开天劈地的神迹呢?”
山泽脸色微微一变,千年前他得已走近镇妖七层,自然学过玄火一脉的至高道法,其中学得最好也正是白云之箭,只是从学成而来,他自问从无在人前显露过。
为何,此女会知晓?
张惊生的心里却掠过异样的一丝感觉,二十年了,虽然自己决然没有尽到一丝父亲的责任,但是在
他的心里一直是有怀着某种亲切之感的,但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总也看不透她,心里总是感觉很陌生,很深不可测的样子。
山泽微微停顿后,面上仍然神情自若,不住大笑:“师侄女的嘴是越发的甜了!快,快到圣清殿内休息吧!”然后又对着后面的各派掌门道:“诸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