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云霄七子
凡世脱离,犹有仙境……
飞来峰,圣清殿。
大殿之上,此时正站著七个人,正是云霄七子。他们的前面,摆着四张檀木大椅,左右各二,正坐着四位偏峰的首座。大殿分为三阶,居中最前方第二阶上,又有三张,是云霄三位执法长老之位。
而在第一阶上,正坐一人,身著墨色道袍,鹤骨仙风,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大神秘的气派,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自然便是威名显赫的云霄掌门清云子。
此时七子一人把事情经过禀告完毕,当下所有人都在谈论着,清云道人咳嗽几声,众人都停留下来听他道:“此事因我们云霄而起,现在这孤儿,父母双亡,七位护法又已调查清楚,此子系孤儿无疑,可我云霄并不让外人长住,这可如何是好?”
一年纪看似最轻的首座道:“可否把他收为云霄门下?”
清云子转而对着一执法长老道:“山泽师弟怎么看?”
山泽道:“这恐怕与法不合啊!况且此子体格过弱,现在又受此等重伤,即使好了恐怕也难以学习道法,这……当然还是请掌门,酌情考虑。”
七子中那黄衫者踏步而出,冷哼道:“若传了出去,云霄七子齐出,却还让妖兽伤及无辜,你们的脸往哪搁啊,如若不行,我带他到镇妖塔好了。”
清云子点了点头道:“师弟说的有理,不过镇妖塔乃我门重地,旁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我看这样,此子虽然没有体格,但是或许可以学习阵法之道,我看还是拜在古师弟门下,也正和你想他收入云霄之意啊!”
古玖木,即年纪最轻的首座应予道:“如此也好,只是师弟年纪尚轻,恐能力有所不及,若不能使之成才,恐难以向师兄交代啊。”
清云子微微一笑,道:“师弟客气,你的道法精湛那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此子将来能有多少成就,这就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还是要看他的资……造化咯。”其实众人都明白林雅的资质那是极佳的,只是从小未经锻炼,现在经脉又受重创,实难以有所成就。
古玖木抱起刚刚被掌门救治过的林雅,谢过掌门便往殿外走去。殿内咋咋声依旧未断,似乎仍在暗暗讨论着什么……
一直走过两个大广场在走下一个长达一百零八级的台阶,古玖木才敢御空飞行,只见他右手一指凭空飞出一个圆形的罗盘,在空中形成一个红色的八卦,映着日光,分外好看。古玖木轻轻踏步上去,朝冥水峰的方向,疾飞而去。
青木峰上,一共七人刚刚拜完师从虚降堂出来,前往后山大石坡。青木峰弟子总共百余人,而大部分都已经下山进行苦修,留在青木峰的不过刚收的徒弟以及苦修回来的十名大弟子,故分外清净。
沈君锋带领他们走过一道依山檐而建的九曲回廊,沿途自然风光层出不穷,远近房屋高低有序。但见厅堂等主体建筑兼用穿斗式和抬梁式的梁架结构,配以雕刻精美的梁檐构件和华丽多变的廊前挂落,加强了纵深感,在园林的衬托下,错落于林木之间,雅俗得体。最别致处是由于居于高处,不时可看到山下延展无尽的山水美景,在朝霞斜照下越见安详宁和,而那永不散去的云雾更增添了万物的朦胧感,予人明快、通透、幽深的感觉。
初到石坡,面前是一幅荒凉的画面,各式各样的石头散满了一地,有些许杂草顽强的从石底生长出来,略带青涩的芬芳味道,不知有多少汗水曾滋润股它们。不时响起起伏不定的虫鸣之声,在这个荒凉所在,更平添了几分凄凉。
沈君峰道:“从今天开始我先要传你们云霄阁的门规戒条以及入门功课,你们做入门功课的时候,我会把门规说与你们听,晚上考察,若背不出者,一律不许睡觉。而只记下门规,却没有按时完成功课,留下罚三倍。”
说罢,从刚刚带来的竹娄里面丢了七把斧头出来,说道:“这斧头经过冥水峰的阵法改造,坚硬无比,而这里的石头也是如此。你们现在去选择石头,不论大小形状,这两年的功课就是砍石头,记住,石头越小坚硬程度越大。一个时辰必须劈开一块石头。”
…………
“本门门规第一条不得……”“啊!”“没完成功课,加罚三倍。”各句话之间还夹杂著几声某些可怜人的尖声呼痛。
齐然累得双手的抬不起来了,更被震得手心发麻,终于在规定时间劈开来第二块大石。众人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都坐着大口喘气。齐然灵机一动,偷偷跑到众人后方较远处,试着把上次感应来的那种道法注入大斧,想看看能不能更快的劈开大石。这念头一闪,玄武哭泣带动起来的无上道法,顿时注入大斧,怎料,大斧里的阵法一阵抖动,在斧头上顿时显露出一个不知名的图案,转而又迅速消失了。只是过后斧上突然光芒大盛,照在了众人身后,齐然吓了一大跳,急忙把大斧仍向一边。
众人齐齐转过头来,沈君锋也疑惑的问道:“小师弟啊,刚刚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亮啊?”
齐然摸了摸后脑勺道:“呵呵,我刚刚拿斧头对着太阳照了一下,很亮吧,你们也试试,挺好玩的。这斧头还真光亮啊,哈哈!”
众人无奈,叹了口气,把头摇了摇,又各自趴在地上,恢复体力去了,唯独罗诩把大腿一拍道:“小师弟,童心未泯啊!”
齐然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转而看向那把斜插地上的斧头,此刻它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光芒一点一点地弱了下去,最终又恢复的原来的光泽,仍旧只是一把稍光亮的普通斧头。
齐然把额头的冷汗擦亮擦,想到以后觉不能再用道法了,一不小心肯定会被发现的。
“咔”终于在劈完第四块石头后,沈君锋击掌示意大家停止,道:“从今往后还有三个月的时间,都会像今天这样。而且难度会越来越大的,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石坡后面还有一个水潭,你们从那里扛水回自己的房间洗洗,切记不可弄脏水源,否则被师傅知道,非罚你们喝光那潭水不可。”
“听到还要自己扛水。”众人当即趴在地上,不动了。
到众人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后殿的起居之所时,已是日暮十分,齐然一声不吭径自回来房间,从枕下摸出那本不知被汗水浸湿多少次,又重新晾干的小册子。
最后一页,齐然坐在澡盆里终于把这一本都练完了……
其实这本书并不是真的对修真毫无帮助,恰恰相反,是大有裨益才对,齐然全身的精气已全部内敛,护住了各大经脉,而且使之不能向外扩散,不但避免了不必要的真气浪费,更是将经脉锻炼得异常坚固。这让齐然在往后的日子一举成为除开派祖师以外,云霄修习道法最快的人。
“小师弟,小师弟……”罗诩在门外敲个不停,“快出来,该你去背门规了,你连晚饭都不吃,不是怕了背书,不敢出来了吧?”
齐然只感身心舒畅,慌忙穿好衣服后,和罗诩一起往虚降堂走去。路上齐然一呆,朝罗诩撞了撞道:“师兄啊,那个门规你还记得不啊?我刚刚太累了,睡了一觉就……”
罗诩摸来摸自己的光头叹道:“唉,今晚我肯定不能睡觉哩!”
“啊,”齐然大叫道:“完了,完了,我也不记得咯。”
“嘿嘿,有小师弟陪着,我也不怕啦!你可真是个好兄弟啊。”罗诩一脸自豪的说道。
虚降堂中,沈君锋一脸阴沉,大骂道:“我都说了两遍,你们竟然没有一个能背下来的,今晚都不用睡觉啦,每人罚抄十遍。天亮我来检查!!”
“啊,”六个人异口同声道:“大师兄,我不会写字啊。”
沈君锋似是没打算听下去,已经快步往后堂走去,只留下七个人在那你望我,我望你。
突然年纪最大的邱富盯着齐然,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齐然不住后退,叫道:“师兄,干嘛啊?你不会想咬我吧……”
邱富又呆了一会,大笑道:“哈哈,太好了,刚刚大师兄说话时,只有小师弟你没吭声哦,你会写字的吧。”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同时向发现猎物似的,双眼放光,向齐然扑了过来。
齐然拔腿就跑,嘴里不住喊着:“大师兄,我会背啦,我会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