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云霄收徒(上)
清晨的第一丝光亮,透过一览无余的天空,洒了下来。一人一马盘旋在离云霄最近的一个村子里。
一个村子的早晨,通常都是一片寂静,但缓缓的,随着旭日东升,渐渐的开始喧闹起来。山林之中,响起了第一声鸟鸣。顿时,整条云霄山脉像是从夜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或远或近,到处是清晨里的欢叫声,迎接这新的一刻。
云霄,云霄。
云霄山脉巍峨高耸,盘踞中原,最高五峰正相而立,紧扣天地灵气,使之不能外泻。五山相连,正好构呈一个大大的十字。
从山下往上看,层层渐隐,浓重的雾气仿佛永远都不曾散去,缭绕着云霄五山,主峰飞来峰更是罕有灵地,那巍峨的高山直插天际,奇峰怪岩,隐隐带着一丝咆哮,山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无所不在。山的顶端更是蓬散开了,宛如一只巨手,紧托穹宇。
开派祖师十分看重这块灵地,更是把云霄最高秘法置于顶端,留予后世有能之人窥探,再以镇妖塔,挡住通往山顶的唯一通道,以免其他人擅闯这块禁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而自云霄开派以来,也只有连开派祖师在内的三位掌门曾飞上顶端,若修行不够而强行上去,怕只到半途便因挡不住过盛的灵气,全身爆裂而亡。当今的云霄掌门“清云子”便曾上过顶端,凭着祖师留下的秘法,练就神鬼不测之威,荡尽各方群魔,以致云霄被推举为正道领袖。
话说,云霄山麓脚下,还有一个村落,名叫“沥海村”。
齐然此时正在那儿的一间破茅屋里面大吃特吃呢!
“这面太香了,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哩!”齐然打着饱嗝,摸了摸肚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道:“看大哥哥饿得,几天没吃东西了吧?”
“嗯!”齐然用鼻子应道,似是又不好意思,舔了舔嘴道:“有三四天了呢,可把我饿坏啦。”
那男孩瞪大一双圆目,怔怔道:“那么久不吃东西,大哥哥还走得动啊!那你是去云霄阁拜师的吗?”
“是啊,赶了好久哦,好不容易才赶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齐然问道。
那男孩收拾好摆在齐然面前的十余碗筷,说道:“我叫林雅,大哥哥呢,叫什么?”
齐然把最后一碗舔了个干净,一抹嘴道:“我叫齐然!你和不和我一起去云霄拜师啊?”
“我。”林雅指着自己皱眉,转而摆来摆手道:“我不行,云霄阁的选拔可是很难的呢!像我们这种穷孩子,是不可能进去的。”说罢,把头微微地低了下去。
齐然看得出他是很想进入云霄的,不忍心看他伤心,便笑道:“那以后我学成了,下山教你……”
林雅笑了笑,又似不相信似的,斜眼道:“要你大哥哥真的进去了,就是仙人了呢!怎么还会下凡尘,到这种穷地方来呢!”
齐然暗道,原来修道之人在世人眼中的地位如此崇高,也难怪父亲自小便督促自己进入云霄了。他也不说破,只是伸手摸了摸林雅的脑袋,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又怎么会不来看你呢!”
林雅像是极其高兴,拉住齐然的袖口道:“那大哥哥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我等你哦!”
齐然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而问道:“你知道云霄阁的选拔都是怎么样的呢?”
林雅用手脱住下巴,想了想道:“云霄阁共分五峰,外面的四峰,‘玄火峰’只收女弟子,我就不知道了,‘冥水峰’呢好像只在晚上下棋,看星星。”
齐然大叫:“看星星。这怎么考验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咯。”林雅摸了摸头又说道:“而‘青木峰’呢好像是别人砍你,你不能还手,只能挡。‘白金峰’好像正好倒过来,是你砍别人,别人不能动。”
齐然听了大愣,还是一片糊涂,又疑道:“那还有一峰呢,主峰又是考什么呢?”
林雅摇了摇头,道:“主峰‘飞来峰’好像并没有选拔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那些大人物的子弟才能进去的吧。”
“啊,还有这样的,早知道叫父亲来一趟,这样就能进飞来峰咯,气死我啦,还有这破烂规定。”齐然握拳朝天,大叫道。
齐然看林雅被齐然弄得愣愣的,怕他起疑,猜出点什么,就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笑了笑。
正在这时,“咚……咚……咚……”云霄阁的晨钟终于敲响了。
从四峰峰顶飘扬而下,互相呼应,声声悠扬,召唤着天边那第一抹红霞,连接起朝阳与星辰的接替,震撼着一颗年轻进取的心灵。
村子里的人双手合十,默默注视着那飘渺的云端,也许在他们看来,在那上面的就是仙人,一种维持着世道和平的仙人,却不知,人间最大的纷争恐怕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齐然谢过林雅,便急往自己看上的青木峰走去,而在他曾坐过的地方赫然留着一袋银子,也许到了这,就没必要在留再着了吧!于清晨的时候,小白也已经和齐然分开,独自跑回齐云山庄。毕竟拜师学艺是不能带牲畜的,哪怕是闻名天下的龙驹!
各峰山下已经挤满了人,其实每一峰每隔三年才收七个弟子,加上主峰的八个也不过三十六数而已,可想而知挑选是极其严格的。
一声声大叫从各个峰不断传出,齐然不免加快了脚步。青木峰脚,原来在一个四方台上七人各拿一把木剑,战战兢兢,而他们面前也是各有一人,神色凛然,更多带点不耐烦的意思,手中木剑都已祭起,也没见他们怎么动,只是手腕稍抖一下,七把木剑一同飞出,在同一时刻正中七人,
“噗”,七人同时吐血,倒飞开去,守候在台下的人慌忙对他们进行医治,而空中也传来了声音:“下一队。”
齐然看得眼睛一呆,暗道:这选拔竟是这副模样,如若我上去又能否挡得住呢。
又一批人站了上去,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批当中竟有几个面带微笑,一改先前众人惊慌的神色,果不其然,其中便有五个挡住了第一击,然而第二击已不再是那统一的动作,或砍或刺,各自变换着不同身影,吐血之声不住传来,最终有两人挡下了十击,成功入选。
自那以后,又有好长时间没人能挡得住那飞剑一击。
正当齐然看得起劲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秃顶男子正对着他,说道:“兄台,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啊?”
齐然回道:“紧张又什么用,倒不如仔细找点破绽。”
那秃顶男子笑道:“我叫罗诩,待会我们可否一起上场?”
齐然奇道:“为何要找我呢?”
罗诩道:“你看看后面就知道了。”说完把手指往后面戳了戳。
齐然一回头,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刚刚只注意场上的情况,没发觉后面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勉强呆着的几个也是嗦嗦发抖,显然能有真正实力的没几个了。
罗诩把手搭在齐然肩上,又道:“看了那么久,你可看出点眉目?”
齐然见他绝非平庸之辈,说道:“我只看出来,他们的力道是逐渐减少的。你呢?有何收获。”
罗诩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关键就在这里了,前四剑分明用的是重力,后面的则是巧劲,如果我们能躲开前几剑,后面的不妨来个以硬碰巧,你看如何?”
齐然怔了一会,奇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又要告诉我,不怕增加竞争对手啊?”
罗诩大笑道:“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啊!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你看如果只有一人在那里撑着,其他人都倒了的话,看,那个修真者是不是想快点结束战斗,力道明显大了许多。更何况现在还剩四个名额,我们都得了还有剩呢,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齐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好吧,下场我们就一起上去。噢,对了我叫齐然。”
“下一队……”
齐然和罗诩互相拍了拍便走上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