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本家

虽说程凌讨厌本家，但是苏凪回来了，不去还是没道理的。

于是乎，程凌等人是乘车去的，程凌家在山上。到达公路的尽头，车停了下来。

路只修到了这里，剩下的蜿蜒的山路得用步子实在地走上去。

程凌抱着夜，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因晕车而脸色有些苍白的苏凪。

“凪，你还好吗？”寻思了一会儿，程凌开口问道。

“我没事，习惯了。”苏凪走在程凌身旁，半挽着他的手臂。

程家的老管家在前面带路。后面还尾随着三个仆人。

他们要装好样子。

数十分钟的步行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古老的庭院衬着巍峨的青山颇有气势。

按照礼节，程凌他们先去了祖父程峰那边。

程凌的祖母已经过世。

程凌的父亲程誉是个爱好艺术的人对家族事业没有接受的意向，在外面开了自己的公司，同程凌的母亲住在外面。没有住本家。

所以他们只需去问好几位老者。

令程凌吃惊的是，祖父见到苏凪和夜并没有显得生疏，而是一脸高兴，动作熟稔地抱过夜放在膝上逗弄。

程凌和夜坐在旁边，时不时回答着老人家的问题。

见祖父一脸笑容，程凌微微抿唇。他并没有单独见自己时那般严苛冷漠。

程凌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苏凪，她含着温柔的笑，耐心地回答着老人啰嗦的问题。真实美好。

一番交谈下来，程峰对苏凪笑道：“阿凪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好的，爷爷。”苏凪起身走到程峰身边，小心地扶起老人。随即转头对程凌点头示意就搀着老人出去了。

程凌还是蛮惊讶。为什么他感觉苏凪和祖父好像很熟很亲密的样子呢？按理来说，不该是这样的啊。

夜经过一番走动后，有了倦意。程凌将夜哄着睡着了后，便去了老管家韩爱之那去。

是个慈祥温柔的老人。她已经五十来岁了。

程凌从小便是韩爱之带大的。后来夜出生后，她便去了X市照顾母子俩。

这次苏凪回来J市，她也跟着回来了。

苏凪带着夜和程凌住，韩爱之自然回到了本家。

爱之再见到程凌当然是很高兴的，拉着他问一些生活中细琐的问题。

程凌陪着韩爱之在本家的长廊上走着，“韩管家，为什么凪好像很祖父很亲密？”

“呵呵，程少爷，现在看你和苏小姐感情这么好，我也不怕告诉你，”韩爱之握着程凌的手，缓声道：“其实，苏小姐过去的一年有带夜回来看望老爷。只是没惊动你罢了。”

俩人慢慢地走着，遇到了程峰和苏凪。

俩人搬了椅子坐在草坪上闲语。苏凪也看到了程凌，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韩爱之便拉着程凌坐在了走廊的边缘上，与苏凪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苏小姐基本上三个月来一趟，一般呆个三五天。我想告诉你，她却制止了。你也不经常回本家。自然是碰不上的。”韩爱之虽然已是老年，精神却还很好。笑呵呵地同程凌说着话。

程凌静静地听着韩管家的话，没有做声。

“苏小姐身体不太好，每次坐车都会晕车。上山对她来说累而麻烦。但她都有按着老爷的话回来，没有任何不满。”韩爱之一双有神的眼睛看着那边的苏凪，话语里满是赞叹，“她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娴静，坚强。这两年，她从未向我抱怨过什么。程少爷，苏小姐是个值得珍惜的女子。你要对她好。”

“……”程凌沉默了。

良久，他应道：“好。”

“不知道程少爷听别人说过没有，苏小姐嫁给你的时候似乎是有心上人的。”韩爱之和程凌是很亲密的，宛如祖母对孙儿般。

确实如此，韩爱之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程家。至今年老，膝下都没有一儿一女。

“是吗？”程凌轻声问道。看苏凪的眼神多了一份复杂。

“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定然是有那个人的。苏小姐是很优秀的女子，能被她看上的男人一定也是很出色的。”韩管家说道这儿，看向程凌。

程凌也转头看向慈祥的老人，微笑道：“我也是这么想。”

“所以啊，程少爷可要把握好呀。讲不定哪天苏小姐就被谁抢走了。”韩老人十分可爱，八卦兮兮地对程凌说道。

程凌面色不变，心里却是一番苦笑。

他虽然对苏凪没有感觉，但毕竟还是心疼她的。现在他对她，只有愧疚。

“程少爷，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苏小姐的。老爷当初选她是对的。少爷，苏小姐是最适合你的女子。”

闻言，程凌愣了。眼神飘向苏凪。适合吗？

“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苏小姐。不然啊，等你失去时，定会无比后悔的。”语毕，韩管家板着脸看着程凌。在等着程凌的回答。

“好。”程凌抿唇说道。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

听了韩管家的话，程凌开始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心意了。

苏凪对他而言，是无法逃避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