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和她1

程凌听到那句熟悉的话语，转头看向苏凪。苏凪却没有看他。

程凌看着那朝外走去的声影，朝其余二人打了个招呼，就追了过去。

顾北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远去的三个影子，心里敲打着小算盘。

是什么关系？亲戚？还是。。。应该不可能吧

“我送你们回去吧？”程凌追着苏凪过了马路，在路口停了下来。

“不用了，你朋友还在呢。”苏凪没有要他送的意思。

“……你们自己回去，可以吗？”程凌同苏凪一起等着那红绿灯的变化，轻声说道。

“可以的，我们一直是这样。”苏凪淡淡地答道，话语里带着隐秘的讥讽。

“……”程凌沉默了，红绿灯的计时上显示着“10”，还有十秒钟就要换颜色了。

还有十秒钟，她和他就要走了。

十秒，很短的。

在红色跳换到绿色那格时，苏凪迈开步子。

一步、二步、三步……

“对不起。”

他的歉意无法令她回头。

程凌看到苏凪走到搭车处拦了一辆出租车，并坐了进去。车很快就开走了，程凌握了握拳。终是无法理清自己的情愫，看着驶远的出租车，默默记下了车牌。

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自己的眼界，程凌才转身准备回冷饮店。

裤袋里传来了震动。

程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上是“苏凪”

犹豫了一会儿，程凌按了接听键。话筒那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细心点还能听到孩子的细语。

“今天不会回来吃饭了吧？”

“嗯。”

“早点回来，再见。”语毕，那轻柔的女声消失。话筒那边只剩下冰冷的机械嘟声。

“好。”虽是知道她已经挂了电话，程凌还是对着那空荡的话筒轻声应道。

抬头望了望有些暗的天色，程凌垂头拨弄着手机。

姓名那栏的“苏凪”，他改成了“阿凪”。

他们之间的话语如此亲密，如每一对夫妻般。

可是，感情呢？

程凌听了苏凪的话，吃过晚餐后。赶回了家里。

程凌回到家时，苏凪刚煮好饭菜，准备开动。

只是简单的饭菜而已，程凌在刚进门看到饭桌上那和谐的母子俩时。明显地感受到了苏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烈的幸福感。

苏凪听到声响，转头看去。

夜见到程凌，很高兴的样子，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喊道：“爸爸！”

“夜，谁允许你这么无礼的？！”苏凪板起了脸，厉声喝道。

夜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不雅，低声说道：“妈妈……对不起。”

程凌见苏凪这般严厉的模样，换了鞋走到饭桌面前，朝苏凪轻声道：“凪，你太严苛了。夜还是个孩子。”

苏凪闻言，被突如其来的“凪”叫的有点不习惯，但是也算了，只是个称呼。抬头看向幸村。她褐色的眼眸里是一片沉静，没有任何情绪。

两人互相对视着，没有一方退让。

苏凪盯了程凌半天，才说道：“夜，老习惯。”

夜听到苏凪这句话，立刻皱起眉说道：“妈妈！我……”

“吃饭，食不言，懂吗？”苏凪平静地看了一眼夜。面色不变。

但夜知道，她在生气。

程凌对于俩人打哑语似的对话有些疑惑。

老习惯，什么意思？

苏凪没有理会程凌的疑惑。夜放下筷子，涨红了一张小脸望向程凌，“爸爸，一起吃饭吧。”

夜的话音很轻，有些怯怯的。

程凌愣了愣，低头看向苏凪。苏凪有一瞬的皱眉。

几秒钟的沉寂后，程凌轻声应道：“好。”

闻言，苏凪眼神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程凌。那一汪平静的褐漾起了点点涟漪。

程凌任由苏凪看着，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苏凪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