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深然
经常会逃避,经常会瞑想。有些事越是想忘记却又不经意地更加深刻地牢牢锁入脑海,那是记忆,你忘不掉的。
出租车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最终在郊区的一个教堂前停下,葱郁的苍木矗立在略带哥特式风格的建筑旁,窸窣的林叶掩盖了寂寥的碧空,墨绿色的塔尖伫立在教堂上方,在日光笼罩下仿佛披着一层薄薄的金属外壳,如果没有那些来去匆匆的身影,这将会是一幅唯美的画卷。
言沩拉开车门,走出了狭小的空间,我随即也走了出来,看着她漠然的面孔,安慰般轻轻对她说:“没事,有我们在。”
言沩听后转过头,隔着巨大的墨镜打量着我,我镇定地朝她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言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摘下了装瞎子的道具,认真的看着我说:“亲爱的,别误会。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包包里没现金,这里大概也没办法刷卡……”
我们走进了教堂,果不其然,卓凡正在一旁戴着耳机摆弄游戏机(……)。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我们,他果断地摘下巨大的耳机,踏着凌波微步飘到我们面前。
“姐姐,我们去房间里谈谈。”然后他看着站在言沩身边的唯一的男性,礼貌而友好的伸出手:“姐夫你好,我叫卓凡。”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除了温佩——她在尖叫,因为看着卓凡握住了乔于弋的手放在然后放在唇边而尖叫……
我想不只是她,如果这里不是教堂,我和言沩的脑海里大概也会翻滚起粉红色的泡沫。
“呃……我不是……”乔于弋尴尬地看着我们,言沩无视地戴上了墨镜,我掏出了手机开始摆弄,温佩羞涩地转过了身。
他把目光艰难地转向了卓凡,卓凡看着众人的反应,若有所思地说:“不然……你是她的新跟班?”
“呃……我是她的新助理,Joe。”我摆弄着手机眼神往前瞟,跟做贼似的;温佩痛苦地蹲在地上,企图寻找一个转身的理由;言沩则正大光明地隔着墨镜看好戏,我后悔上个周没有答应言沩和她一起去买墨镜。
“搞笑的吧,姐你开始欺压中性美男了?”我清楚地看到于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先是被形容成跟班,然后被人说中性……他的承受能力很强。
“姐,葬礼的费用一共是十五万九千八百零四十七元,请付现金十六万。”卓凡放开了于弋的手,进了房间,用百分百天使声音加百分百王子笑容标准地朝言沩说。
“So?你赚了一百五十三?”言沩笑道:“不过亲爱的,我只有一张三十万的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你能把现金变出来其余十四万也归你。”
“Well well well。”卓凡抓过言沩手中摇晃的银行卡,转身递给一位提着黑色箱子的男人:“901110,三十万。”然后,男人把银行卡装进兜里,将箱子原封不动地转交给了卓凡,言沩的表情有一丝微妙的变化。卓凡嘴角浮现出笑容,轻轻点头,男人便离开了大厅。
“你怎么会知道,卡里有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