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风雨
这一梦又梦了千年。
他在黑暗中独自行走,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看见了一座小镇。面对着曾经熟悉的地方,他飞奔而去。那些熟悉的面孔温柔的看着他,对他笑着。
长青镇清新的空气仿佛甜到了心里,东阳从未如此舒心过。
然而在下一刻,外面忽然一片大雨。他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神山山顶,有一名美丽的女子,站在大雨中,静静看着他。那温柔的目光,直直射入东阳心底。
“东阳,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梦中,那女子轻声对他呼喊。梦到最后,那声音越来越急促,最后几乎充斥了东阳的脑海。
他忽然惊叫道:“娘,娘,娘。”
翻身坐起,汗流浃背,喘息不止。
梦中那女子,他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仿佛自己与她认识一样。
“东阳,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旁边仿佛被吓了一跳,抓住东阳的肩膀,关切得问道。
东阳回头看去,见坐在自己身旁的正是大师兄玄天,面有紧张而略带憔悴的看着他。东阳一征,环顾四周,低下头,喃喃道:“没事,我只是做了个梦。”
忽然,东阳抬头向玄天看去,问道:“大师兄,我这是在哪?”
玄天愣了愣,道:“我们已经回到飞来峰了,这就是你的房间啊。小师弟。”
“是吗。已经回来了。”东阳一愣,面似有迷茫之色。看着东阳的样子,玄天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禁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会……”但话说了一半,玄天忽然想起什么,眼神一暗,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昏迷了多久了。”东阳沉默片刻,道。
玄天道:“已经三天了。”
东阳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东阳心中却是一阵烦躁,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陷仙剑如何了。”
话音刚落,玄天的脸色不禁暗了下去。见到玄天的样子,东阳也猜到了什么,但东阳却只是看着玄天,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玄天忽然发出一阵深深的叹息,道:“七大掌门在关键时候被魔教投袭,敌不过魔主,陷仙剑,被魔教夺走了。”
“竟然会这样。”东阳喃喃道。
玄天咬了咬牙,站起来,看着东阳许久,终于转身向门外走去,快要走到门口时,玄天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东阳,道:“小师弟,不管发生什么,大师兄都会帮你的,别想太多。”
东阳依旧坐在床上,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玄天又看了他一眼,眼中闪烁一丝暗淡,随后毅然走了出去。
房间内很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阳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慢慢走出了门外。
今天的飞来峰似乎有些冷清,在外面东阳没有看到一个人。于是他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有些,不知不觉,竟走到徐秋枫的房前。
突然,东阳停了下来,从屋内传来阵阵说话声。
房内,众人全都坐在四周,面色凝重。
“我早该找老八,让他断了那个念头,没想到现在……”徐秋枫面有悲色,欲言又止。
一旁,南宫梦儿轻声说道:“秋枫,不要自责了,毕竟发生这种事谁也不能预料,就算你说了,那又能改变什么。”
说完,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声。徐秋枫忽然道:“其实我早该想到,老八丹田内那股戾气。没想到蜀山失踪了十八年的戮仙剑竟然到了老八的身上。”
“戮仙剑毕竟是蜀山神物,现如今我们是怎么也说不清的。”南宫梦儿忽然叹道。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徐秋枫皱了皱眉,道。
南宫梦儿征了征,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玄竹忽然道:“师傅,今晚上我遇到华山的人,他们也向我们要人。”
“什么!”徐秋枫脸色一冷,问道:“这事又关华山那群人什么事。”
看到徐秋枫的样子,玄竹被吓了一跳,随后道:“上次七门弟子出门历练,华山派又几名弟子在阴魁山中失踪了,华山一名弟子玉清杨说乃是东阳与魔教勾结将华山弟子害死,所以,所以……”到这里,玄竹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砰”的一声大响,却是徐秋枫盛怒之下,一掌劈在桌上,将桌子的一角生生震碎。
“这种无凭无据之事他华山还好意思说出口。”徐秋枫不禁大吼道。
南宫梦儿也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愤怒之色,但还是安慰道:“秋枫,华山那群人分明是不怀好意,我们不用理他们。”
过了一会儿,徐秋枫似乎渐渐冷静下来,叹道:“我在意的倒不是这个,如今老八的事情人尽皆知,七大掌门已经决定一起会审他。这样一来,我们昆仑也保不了他啊。”
说着,徐秋枫双拳紧握,不时有噼噼啪啪的响声,脸色难看至极,低声怒骂道:“这个小畜生。”
说完,徐秋枫沉默半响,顿了顿脚,怒气冲冲的向门口走去。刚把门打开,徐秋枫一愣,只见东阳就现在门外,征征看着他。
这一瞬间,徐秋枫心中一乱,原本的怒气也变成了一片慌乱,“老八。”徐秋枫轻声呼道。
不知过了多久,东阳不禁一声哽咽,转头向远处跑去。“东阳。”南宫梦儿追出来,喊到。
徐秋枫拦住南宫梦儿,叹道:“让他去吧,静一静也是好的。”
南宫梦儿一滞,一瞬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阳跑着,这一瞬间,似乎什么也不重要。自己就像在大雨中孤单的小孩,无依无靠,仿佛奔跑,就能忘掉所有的事情。
风不断吹过脸庞,吹干了停留在眼角的一滴泪水。
跑着跑着,脚下一阵咧切,不禁跌倒在地。从极速奔跑中忽然停了下来,东阳不禁感到一阵无力,趴在地上深深的喘息这。
这时,一双手,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伸到东阳面前。
抬起头,眼前却是纳兰楚慈。微风拂过,吹起纳兰楚慈那紫色纱裙,扶起她那满头秀发。一时间,东阳不禁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