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后的那些故事
高三,所有的人都在紧张的备战中,苏凉音像往常一样下课去食堂吃饭。那天的天空一直在下着雨。那天的苏凉音看见一对恋人在闹变扭一样。女孩子站在原地不肯走,男孩子站在她的面前。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男孩把伞塞在女孩的手里,自己走进茫茫的雨中。然后男孩走了很远,女孩子扔了伞淋着雨哭了。
在后来的很多年的下雨天里,苏凉音没有意识到当时那副场景会挥之不去。顾云凉和万雪玲那天在雨中的模样和姿态,在每个下雨天重演。
苏凉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清晰的记得那天的场景。那个当时在自己看来莞尔的电视剧情节一样的场景。
那时候的苏凉音认识顾云凉,对他的了解也只不过是了解而已,关于他的事情也是从传闻中得知的。而那时候的顾云凉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个叫做苏凉音的女生。当时的苏凉音也不知道那个女生,那个传闻中的顾云凉的女朋友叫做万雪玲。而这个名字也只是在苏凉音和顾云凉相识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顾云凉不经意提到的。
有的时候,回想起来,苏凉音发现自己的内心一直是如此的渴望叛逆。所以对顾云凉的世界感到好奇。
大学一年级,军训过后,所有人都开始真正的大学生活。开始参加不同的社团活动。学生会在大学似乎很受欢迎。苏凉音加入了所谓的文学部,并不是因为苏凉音有多么的喜欢热爱文学,而是那天她看到了一个人。只一个背影,她就确定那个人就是他,顾云凉。正在填着表格。然后苏凉音交上了那个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犹豫的入部表格。
她认识他,而他依然不认识她。从一开始,苏凉音都以为是自己在刻意的接近他。直到后来的某一天,苏凉音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输了。就像如果这是一场拉力游戏,她以为自己掌握了全局,最后才发现,背后有一个人在掌握这一切。而她只是掉进一场游戏陷阱。从来感情的战场没有输赢。不管从一开始是带着怎样的目的,最后却已经不再是那么简单了。很多时候,我们是为自己挖了一个坑让自己先下去了。
顾云凉告诉苏凉音他曾经的往事,事实的版本和当初在一中流传的版本总是会不一样的。不是他不爱万雪玲了,也不是他到别的学校了所以分手了。事实是,万雪玲背叛了他,连同他的兄弟一起背叛了他。
顾云凉说他有一段时间去了外地,准备休学打工。他把万雪玲交给他的兄弟照顾。在他离开校园之后,他以为没有他在身边,找一个人替自己关心她帮忙照顾她会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方式。可是他忘了擦枪走火这个词语。最终她和他的兄弟一起背弃了他的信任。可是这是他从始至终都不肯愿意承认和面对的事实。而最后的最后,当万雪玲说她依然爱他请他原谅的时候。他却将她拱手让给了自己的兄弟——林逸远。他不知道是他更在乎兄弟的感情还是对那个不忠贞的女人的厌弃。那时的他在后来的回忆中,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那样做。他只是确定一点,他忘不了她。他依然爱她。
而林逸远却似乎真的比他还要爱万雪玲。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看起来那样桀骜不驯的林逸远会是一个对感情如此忠贞专注的人,死心塌地。
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会喜欢上同一个女子,喜欢上那个叫做万雪玲的女人。在他们的故事在一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韩薇芜说初中的万雪玲还是个乖巧无比的女生。就像所有的乖乖女生一样。就像乖乖女凉音一样。可是高中之后的万雪玲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改变。变成了一个所有的女生都讨厌的女生。整天和一群男生混在一起,抽烟喝酒,出入乱七八糟的场所。所有的人都纳闷为何一个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林青落说:“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要不然不会那么大变化。”
苏凉音说:“她一定经历过一些大的伤痛吧!”
蓝若芗面无表情的说:“当初的乖乖女的时候无人问津,怎么一风骚起来就让一群男人团团转了。这男人真***犯贱。都喜欢贱骨头,乖吧说是白开水,不乖说任性。”
林青落说:“说的没错,男人都是贱骨头,还不是让女人给惯出来的,女人就应该狠一点。”
蓝若芗:“哎呦,怎么没见你对你们家叶瑾涵狠一点呀。整天笑得跟朵花一样,你就不怕你们家叶瑾涵哪天有一点嫌弃你了。”
“我们家瑾涵不是那种人,可不是那种犯贱的男生。”
“对,他不是,你们家二哥哥林逸远是。”
林青落白了蓝若芗一眼,然后两个人在哪里互相损对方。
谢庭云说:“若芗,就咱们那位林二公子的脾气让他喜欢怎么招也是有点难度吧。还有那个什么顾云凉的人。可都是另类的可以啊,这一个万雪玲就搞得一群人人仰马翻,晕头转向。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你改天跟人好好学学。把你们家那个甩你的贱骨头再抢回来。省得你一天到晚那看见男人都不顺眼,这样下去还得了。”
蓝若芗终于爆发了:“不要给我提那个贱骨头,我让他给我滚,去找他家酒吧狐狸精了。以后不要给我提这个人。”
苏凉音只是沉默。她只是习惯性的安静,安静地听着别人的故事。因为一切有关爱情的故事,似乎离她都很遥远,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们在谈论什么。高中的她只不过还是个只知道埋头苦读的好学生,努力的学习,从来不会去想别的事情。她的眼中似乎除了课本就是偶尔的课外书本,就算看见别人在一起也觉得自己像是在看电视剧,所有的一切就像电视剧的场景设置。
当我们没有走进别人的世界时,我们永远不会了解那是怎样的光景。很多的时候我们从那些人的脸上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看出喜怒哀乐。可是如果感情真的那样只需要那样简单的表达,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不为人知的痛苦。
或许,在所有的人的眼中的蓝若芗都是洒脱而又无所顾忌的。可是再怎样强大的人在爱情里面都会变成敏感而又脆弱。都会依赖一个人到失去自我,都会那样单纯的索取幸福。谁又曾知道,曾经的蓝若芗也曾在一个人面前温顺的不成样子。
从小那样缺失的亲情,给她的伤痛又岂是别人可以轻易理解的。亲情的缺失让她曾经那样依赖爱情,那样贪恋那样的温暖。所以为了一个人安静下来,做温暖而又明媚的女子,做温顺乖巧的孩子。可是最后的最后,她依旧是满身伤痕的爬回到自己的世界,依旧孤独,害怕寒冷,依旧不相信亲情。是的,亲情,于她那样淡薄。
而她曾深爱的男子却说不需要她的温暖顺从,他爱的是那个酒吧里面喝酒抽烟,会将烟头烫在手臂上留下伤痕的女子。他说,他爱上别人了,他不爱她了。
“我们分手吧。”他说。
听完那句话的时候,蓝若芗没有流泪,只是笑着看着他。她说:“祝你幸福。”她开始止不住的笑,笑到她终于落了泪。而他只是漠然的站着。
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品学兼优的男人说自己喜欢叛逆无法掌握的酒吧女。喜欢她的张狂和浓烈。谁会想到这个表面斯文的三好学生会是经常出入酒吧的人呢。而高二那时候的蓝若芗连酒吧的门都没进去过。
她曾以为那样优秀的他会喜欢和他一样优秀的乖巧女生。所以那样努力的学习,那样努力不让自己冷漠,那样努力的变成她想象中他爱的样子。可是多么可笑啊。他说他不爱她,不爱乖巧的像白开水一样的女生,他爱的是那个酒吧里给他浓烈蚀骨感觉的女人。
从此的蓝若芗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天长地久,永不变心的爱情。她也终于那样放肆的做自己。她情愿自私冷漠的忽视一切,什么狗屁爱情,亲情。
蓝若芗从来不让苏凉音叫自己表姐,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她说她不喜欢带着亲情字眼的称呼。她把苏凉音定义为朋友而不是亲人。
她蓝若芗始终是那样拒绝亲情,本来就淡漠,又何必虚情假意呢。
可是她喜欢她的这群整天在一起没心没肺的丫头们,因为她们是如此单纯而又率真的孩子。她们让她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