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蝶老躺在一片硕大的花瓣之上，细细回忆着过往的点滴。心里却想着这丫头这么鬼灵精，她能不能把她骗来呢？

“你应该不会是为了答案才告诉她第二关通关的秘诀吧？”老蜜坛晃了晃身子，算是帮助消化。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那丫头身上没有一点武技，要是真掉下去，那还不得折了半条命。”蝶老翻身尝了一口花蜜，嗯，味道还不错。

我飞在这片花丛之中，脑海里想着蝶老说的话。往下看去，一片片花朵下面被迷雾遮住，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

我飞累了就在一片花上休息，按照蝶老的意思，我硬是撑着飞到了不是粉紫色的花上休息，也不知道飞了多久，这里就像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永远是那一抹金光悬空。直到我累到不行时，终于看到了一座大门。门上刻着蝶禁两字，是说我不能进吗？

“你还在门口干什么？”我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便抬头看见一个银发童颜的女人，她正凝视着我。

“哦，是在说我吗？”我看向她。

“你说呢？那老头没教你要懂礼貌？”那老头，蝶老？呵呵，这下好玩了。

“请问您怎么称呼？外面没有人告诉我要怎么样啊？”一听她喊蝶老的语气就知道有问题。蝶老，暂时借你的消失用一下。

“外面没人？丫头你骗谁呢？怎么可能没有人，没人你怎么知道第二关怎么进？”她的语速突然变得很快，该是很担心前面的事情，却仍然故作镇定，“叫我可婆婆就行。”

“可婆婆，外面有个坛子，是他告诉我的，所以我就过来了啊。”我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里强忍着笑意。

“你，你跟我进来。”她转身走进房子里，还不忘催促，“快点！”

我踏在紫色的门槛上，跟着她走进去，倒不是我不想飞，而是这里完全飞不起来，刚刚蝶可回头诧异得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就继续前进，我不禁疑惑，要是这一路没有按照蝶老所说，我会怎么样？

“那边是蝶华的战甲，你过去选一套，记住一套，从头到脚。”我按照她说的，走到这一排衣服旁边，有落锦月华裙，有流金丝水铠甲……一眼望去，心里倒是偏爱那款风色流星凤尾裙，但是太长了，我又不是真的会飞，拖在地上是好看，但是又不是给我当礼服用的。

顺手挑了件青色水纹的流仙中裙，一双宝蓝色的长靴，既然是选战甲，而我又不喜欢把自己装扮成铠甲勇士，这套自然是比较合适的，至于头饰，我很尴尬地挑了件乳白色的帽子。

因为我不会盘头发，那么多好看的发簪，发饰我都不会带，所以要了也没用。这帽子除了颜色有点旧，其他还是挺好看的。

“挑好了？”蝶可见我这么快就挑好，有点吃惊。

“嗯，怎么了？”我不解，不就是件衣服吗。

“这是你修炼华术必备的，衣服的等级也会帮助你华术技能的提高。你就这么随便选了件，也不看看衣服旁的注释？”衣服旁还有注释，呵，我是来玩网游的吗？

“不看了，就这些。”越看越容易后悔。

“还好也不赖，云锦衣，流苏帽，凌蛇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三样倒是挺搭的。”蝶可自言自语地说着，示意我拿着这些，跟她继续往里走。

“这里是你挑金蝶秘术的地方，只能挑一件，这次要仔细看好，别再那么随意。”她特意提醒我，生怕我又又随便挑一件。言下之意，这里的东西还是很金贵的，我得摆正态度。

“嗯，知道了，可婆婆。”我从她身边走过去，看着墙上的一排闪着金光的圆点，每个圆点下面都有几行小字。

“蝶寂，九层修炼，三层一阶，一阶声寂，二阶形寂，三阶神寂。寂，顾名思义，此招发出，万物生寂。攻击力极强，曾被六代蝶华选择。”我不禁困惑，金蝶总共多少代蝶华？

“蝶魅，九层修炼，三层一阶，一阶魅影，二阶魅心，三阶魅空。蝶魅附加心理攻击，不但可以发出杀招攻击别人，更能使对方在不同程度上为己方所用。曾被四代蝶华选择。”十代了。

“蝶灵，四层修炼，一层一阶，一阶灵弑，二阶灵色，三阶灵妄，四阶灵虚。蝶灵是神修的最强攻击技能，修炼者若不得其要领，易被反噬修炼成弑灵，色灵，妄灵，虚灵，虽然攻击力一样，但却容易迷失自我，被技能主宰。曾被七代蝶华选择。”十七代，看来很多人选了这个，不过这些人的下场是什么呢，怎么都不记载一下。

“蝶御，九层修炼，四阶，一阶武防，二阶精防，三阶神防，四阶不详。攻击力很弱，以防御为主，曾被两代蝶华选择。”九层四阶？怎么分，还有一阶不详，这样还有人选？

“蝶凝，三层修炼。一层一阶，一阶凝剑，二阶凝叶，三阶凝气。以精气神蕴为修炼根本，以剑，以叶，以气攻击敌方，属于暗器一类，杀伤力随等阶变化。无人选择。”十九代都没人选，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还是因为金蝶的蝶华不屑于使用暗器类得技能？

“蝶韧。一层修炼，以柔克刚，如丝坚韧。无人选择”我看看周围，这好像是最后一个了，这倒是挺简单的，不过要真修炼起来好像也挺无聊的。

我在这六个秘术面前徘徊了很久，实在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每一个秘术都很不错的感觉，但是我毕竟没有任何武学修为，也不好衡量到底哪个更厉害。

“选好了没？”蝶可不耐烦地问道。我发呆很久了吗，还是你在着急，在担心外界的某个人？

“嗯，选好了。”不就六个嘛，也不难选。

“走到你要选择的那个秘术面前，伸出左手触碰那光环，你就自然会了。接受到的等阶要看你自己的理解能力。”她接过我手中的套装，退到一边。

“何谓我的理解能力？”要是我完全不理解，那不是等于白选？

“不知道，我又没选过。”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我也不好再多问她什么。

“哦。”我走到哪六个秘术前面，伸手触碰了其中的一个，瞬间感到一阵光晕笼罩着我。我感觉那层光晕慢慢地将我吞噬，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只剩一片圣洁。

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一片金色的泳池里游泳，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就凭着感觉地游着，不停地游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游累了，身边的光线渐渐淡去，一时间我还不能接受眼前的亮度，好一会儿我才看得清面前的一排光点。

“接下来去哪？”我转身问道，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灵活。

“那里面，随便挑！”蝶可指了指更深层的房间，我便飞了过去。蝶可是不是在我神游的时候做了什么，为什么感觉到她的语气变得异常轻松。

一进去就看到满目琳琅，和凤洋墓里的那些东西有的一拼，但是明显有了一些灵性，我伸手去触碰一颗墨绿色的珍珠，它却躲开了。

是不愿意被我触碰吗？那就算了吧。绕了几圈，又看了看周围，发现也没什么可拿的，我不是用不上就是拿不到。

“还有下一关吗？”我空手飞出去，蝶可还在发呆。

“你挑了什么？”她回神问道。

“没挑什么，都用不上。”我如实回答。

“蝶老没理由知道这个，她怎么知道不能选？”蝶可什么都没说，就在那傻呆呆地自言自语，我好像听到了蝶老的名字，难道她趁我神游的时候出去找了蝶老？完了，完了，蝶可不会一掌把我拍出去吧？

“可婆婆？”我虽然不愿意被她拍出去，也不想一直在这里看她发呆。

“嗯，你可以走了，南边。”蝶可什么也没说，又什么情况？

“那里面是你的念想，如果你抵制不住，某种欲念，就会被反噬。刚刚那个是你的妄念，如果你有足够多的妄念，就会拿到那些能跑的东西，之后你就会被带到那个叫做妄念的地方，然后……”她停住。

“然后怎么样？”我问。

“没怎么样？”她无所谓地说着，“顶多受点皮肉之苦，然后就会被送回来。”

“那刚刚那是……”

“第三关，每届蝶华都会选择什么，要么战胜欲念，得到那神饰。要么被欲念打败，受点小挫折。”蝶可解释给我听，像是很遗憾我没有选择什么。不过那遗憾绝不是希望我得到什么。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随便挑那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在我头上。这世上根本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无端地掉下馅饼，还刚好砸到你手上。我不否认有人运气好的碰到了，但是概率几乎为零的事件不在我信任范围内。

“那可婆婆，我走了。”我拿着那套装，往南边飞去。

“嗯，回去吧。”我自顾自地飞走，蝶可则转过身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还不时傻笑了出来——

“老蜜坛，蝶老他……”蝶可不敢问出口。

“你怎么现在才来？”老蜜坛喝了刚刚的花蜜，心里感应到了一些画面，又明显感觉到了蝶可的担心，便拧气眉毛故作遗憾地说。

“他不在了吗？”蝶可的眼睛里霎时闪着泪光，神色哀伤的让人忍不住难过。

“我说你们俩这么多年干嘛呢，明明就在一起，却非要分隔两地。咫尺天涯，这是何苦呢？”老蜜坛说着还不断地叹着气。

“别说了，别说了……”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自负非要等蝶萼原谅，怎么会有那么久的分别。一直到蝶萼死了，她也没有等到那句原谅。

现在连他也走了。难道真的和他无缘吗？

“老蜜坛，你说那丫头穿上金蝶的华衣会是什么样子呢？真好奇，好想飞过去看看哪！”蝶老正在那片花丛中飞得起劲，还不忘尝试各种花蜜，好久没有这么年轻态了。一面吃着一面对着老蜜坛喊道，完全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我看你是想见蝶可了吧！”老蜜坛尴尬地看着蝶可傻笑，连忙喊着回话！

果然，蝶可一听便红了脸，这么大把年纪居然还会脸红，老蜜坛在一旁憋着笑意，差点没岔气儿。

蝶可还没有来得及找老蜜坛的麻烦，就听到蝶老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