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大功告成
是了,好戏马上开场。可是貌似时间有点久……
在第不知道第几次推开陈富贵,笑意吟吟道:“公子可别猴急,时间长着呢,扶签又跑不了!”之后,宁欢终于暴走了!
当然,这里的暴走指的是心中怨咒,手上实践。她自然不能在陈富贵面前失态,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手中一方锦帕几乎是扭曲得不成形,已有丝线缠在一块,全然不见最初的模样。与此同时,宁欢还问候了琥珀上至祖宗下至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并发誓,等琥珀来了,一定不再给她买桂花糕了!
好似是听到了宁欢再也不给她买桂花糕的心声,琥珀忽地破门而入,裙裾微掀,脸上是如花木兰上战场的豪烈。
宁欢几乎要喜极而泣,哪还顾得刚才自己是怎般怪着琥珀怨着琥珀,只觉得琥珀身披金光,宛如拯救芸芸苍生的天神,踏云而来。
琥珀前一阵还豪气冲天的,后一阵忽然就哭丧着脸,扑到宁欢身边,小声抽泣着。
宁欢一愣,后立刻进入状态。眉心一蹙,扶起琥珀,柔声问:“这么急,可是有事?”
琥珀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几滴眼泪:“扶签姑娘,奴婢,奴婢对不起你。”
宁欢垂下眼睑,是一派荦荦大端,比起那些个名门闺秀是一点也不逊色,只见她以胜似春风的温润声音道:“何必请罪?事儿还未讲清不是?”
陈富贵看得那叫个口水直流,鼻血直淌啊,啧啧,这宁欢在陈富贵眼中简直就是仙儿。
琥珀却打了个冷颤,暗叹宁欢好演技,后也继续哭诉道:“奴婢,奴婢,奴婢……”支吾了半天,却是关于所发生之事的一字片语也未道出。
宁欢不由得急了,可动作依旧优雅,声音依旧温柔:“不急,慢慢来。”
谁知琥珀居然应道:“好,那奴婢就不急,慢慢来。”后走到桌子旁,端起茶杯喝了口,又以手作扇扇了几下。
宁欢心中气结,自己不过是客套话,这琥珀居然还应了,一定不会给她买桂花糕了!幽怨的目光几乎要将琥珀千刀万剐仍未解恨。当然,这些个细微表情是不会让陈富贵看到的。
宁欢眼珠子一转,忽而轻笑,又抬眸,眸中一片水雾朦胧:“琥珀,你慢慢来,我,我不急。只是希望事情不要太严重。”那模样,虽受了委屈却依旧谅解他人,真真是叫陈富贵心坎里为着心疼,当即便转身,厉声对琥珀道:“你有事便快说,这番悠悠作态,若是事态严重,看我饶不饶你!”
琥珀鄙夷的看了眼宁欢,喃喃了句“卑鄙小人”
宁欢收到琥珀鄙夷的目光,后又看见琥珀的嘴型,只笑笑不语。后又用嘴型回了句“多谢夸奖!”
琥珀自能猜出,暗啐了口宁欢厚颜无耻,却也是很聪明的没再说出,毕竟以宁欢的厚颜无耻,一定会回嘴,并且会把她堵死。当下也就先不与宁欢较劲,泪眼汪汪地冲着宁欢道:“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奴婢觉得对扶签姑娘来说很大,所以奴婢就打算和扶签姑娘说……”
陈富贵听着只觉啰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没好气的对琥珀言:“挑重点的说,莫要耽搁了我与扶签姑娘的春宵良辰。”
宁欢听了这话,努力在面上浮现出一抹娇红,表示自己对于陈富贵的话感到很娇羞,实则暗地里早是啐了陈富贵千百回,多管闲事,那琥珀马上要说了,这戏也就快完了,偏生要插上一嘴,真真是闲不得!
琥珀却是懒得理陈富贵,拉着宁欢的衣角道:“小公子不见了!”
“什么!”宁欢惊呼出声,后怅然,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当然她不可能在面上表现出来,但是在场的都能感受到,她那般悲哀:“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小公子,他怎么就会不见了,他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面色苍白,似是用尽了所有气力 。
陈富贵看着心疼,张口想说些安慰的话,终是闭了嘴。是呐,他一个膏粱子弟,怎懂得去安慰他人。
宁欢看向陈富贵,眼中蒙上层水雾,后又一副可怜之态,声音颤抖:“扶签,求公子,帮扶签一把。”
陈富贵忙是上前,道:“我愿意帮,我愿意帮。”
宁欢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为难:“只是这忙恐怕是会过分了些。”
陈富贵哪顾得上那么多,手覆上宁欢冰冷的手:“不打紧,不打紧,多过分,只要你提出来,我定会帮。”
宁欢强忍住将陈富贵手拍开的冲动,继续道:“扶签希望,公子能帮扶签找一下小公子,他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父母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弟弟,我……”
陈富贵轻拍了拍宁欢手背:“好了,好了,你也莫要伤心,不过是找人罢,我定会帮忙。”
宁欢似是踌躇:“可是,可是,帝都那么大,找那么个小孩子,也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
陈富贵抽回手,,扬了扬头:“放心吧,这仅是小事,你无须担心,我来解决便是。”
宁欢终是笑了笑:“多谢公子。”后想了想,又说:“扶签希望家弟在得到消息后,第一个告诉扶签,不要跟旁人透了口风。”
陈富贵疑惑,问:“为何?”
宁欢一笑,似是早就猜到陈富贵会问,道:“扶签自小便是教育家弟不得与陌生人交谈,故而,公子得了消息,莫要贸然上前,若不是家弟,那还好,若是,只怕是会吓着他,若再找,便是麻烦了。”
陈富贵露出了然的表情:“好。”
宁欢笑容得体,对陈富贵道:“那好,公子便随扶签去取家弟画像。”
陈富贵“嗯”了声,也就随着宁欢去。
宁欢趁着空当儿,转眸朝琥珀递了个眼色。
琥珀轻笑了笑,自顾自说道:“我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可就看那位公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