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光武四大将
有人死了,但这只是一个开端,因为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就像十四年前一样。
三具尸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晚间即将消逝的月亮,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只可惜,这确实是真的,就像是月亮不会撒谎,真正的在那里悬挂,有些凄凉,有些麻木的见证这早已上演多次的肃杀。
熟悉的身影独自站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是有些孤单。
没有人会知道原来是他,因为在这里知道的人已经死了。
而没死的人呢,却是已经离开,所以,没人会知道是他。
暗暗叹息一声,不知是为了死去的人还是为了自己,亦或是为了未完成的使命。
月,已经消失,晨,即将来到。
他身影微动,借着最后一丝夜色,消失在了伏魔山上。
长夜太长,天边飞来一个黑点,落在了马锐与马逸冰所在的尼姑庵里。
信鹰带来了皇城的召信,皇上召马锐回京议事,事态似乎紧急,马逸冰看到一直沉静的父亲在阅读信件的时候眉头都有些皱起,似乎是遇到了极为不好的事情。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的回到入睡的屋内,端坐在地,继续那神奇的冥想。
没错,在自己清醒过来之后,他能够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息充斥在自己心间某个地方,只是自己只能看到,还无法触摸,或许,那就是走向修武道路的第一步,丹田之气。
一夜无眠,脑海中回忆着这几日的奔波疲惫,回忆着突兀的险状,他的头部突然一阵剧痛,不过,他却是咬牙坚持着。
“快成功了!坚持住啊!”马逸冰暗暗自己鼓劲,他明白这是冲开“开门”的前兆,也是光武帝国八岁孩童所面对的第一道关卡。
突然,一道突兀的黑线突然密布在了马逸冰面上,俨如剧毒,眼见的就要让他昏厥过去。
这个时候,马逸冰烦躁的心中突然传来焦急的呼喊声:“马逸冰,马逸冰,你真坏,三天没理人家了,我生气了!”
是粉霞,是那个一直在自己心海生活了十四年的姑娘。
只是,她来的太是时候,马逸冰就像在咆哮的大海中忽的找到了方向,看到了灯塔,循着那个方向,他心里大声的呼喊着:“我来了!”
“不好玩!你不理人家,我也不理你了,哼!”似乎是因得不到马逸冰的响应感到无聊,马逸冰甚至能够想象到她撅起嘴巴恼怒的样子,不过,现在真的很是感谢他,开门即将冲关成功了!
拼命顶了一夜止不住的头痛,终于在清晨时分,马逸冰安静了下来,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但是他的嘴角却是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门”开启!终于走向了修武者的第一个台阶。
他得到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感受到的,那种饱满的精神力,那种使不完的力气已经覆盖了自己,一夜的疲惫荡然无存,现在开始,马逸冰将是一个标准的修武者。
作别了青凌师太,马锐带着儿子马逸冰回京。宝马奔驰,一路风尘。
马逸冰心境已变,终于解开了让自己憋闷了十几年的心事,他知道他不是野孩子,他有父亲,有母亲,有爷爷,有很多爱他的人,他还知道母亲是在想自己的,况且开门已开,自己终于有资格修习武艺了。
骑着俊逸的千里马,风把他的长发吹起,他把手抚在胸口,一阵温暖传来,那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一条精致的项链,晶莹的链上挂着一朵蓝色的雪花,只是这朵雪并不寒冷,马逸冰甚至可以想到母亲曾经带着它,去过无数的地方,战胜了无数的邪恶的怪物,现在项链在马逸冰项上,正是母亲的爱。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昨夜他打坐一宿,心空无比清澈,在神游中寻找了许久,直到晨曦到来的时候,那震轻微的痛感传自心间,那个时候,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八门中开门已开,他终于有资格迈入修武者的行列了。
当然,这笑中有释然,也有感激,更多的却是满足,他很知足。
圣京城,马府。当马锐和马逸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中午。
“将军,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马锐刚进门,老管家宋同泰便迎上来,仿佛是听见了他们的声音。“父亲呢?”马锐问道。
回来了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去向父亲请安的。“老爷去西山钓鱼去了,他让你回来就去见皇上。”宋同泰说道“老爷”两个字的时候,一脸恭敬。
马锐父子往后堂走,宋同泰跟在后面恭敬的禀报这几天的事,当他说话时,黝黑的脸上那两条又粗又黑的蚕眉上下动着,甚是可爱,“将军,刘公公昨天就问过你回没回来,今儿早又来了一次,皇上可能有急事,刘公公交代说你回来之后就去面见皇上。”
“宋爷爷,您总得让我们吃点喝点吧,我还饿着呢,您看,我这肚子扁扁的,好可怜呢。”
马逸冰打小得宋同泰关照,以前父亲冷漠,爷爷事情多,他就跟着宋同泰玩耍,正好宋同泰这人是个老顽童似地的可爱老人,知道的多,会玩的多,让小小的马逸冰忍不住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
宋同泰刚要和可爱的小少爷侃几句,只听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锐哥,去那风流了?还领着逸冰这小子,多碍事。”
来人有两个,一中年一少年,能随便的出入大将军府,只能是熟人。
中年男子面色白净,身着白色长袍,他面带轻浮,双眼却是暗含精光,一看便是个武功深厚之人。
那少年穿一身黑色练功服,昂首挺胸,龙行虎步,看向马锐这边时,眼角流出尊敬的神情。
马锐见到这两个人,面上露出笑容,“枫林,你的耳朵好长啊。”说完笑出声来,转向少年:“向天可是一点都不像你啊,看样子向天已经到了人级三等了吧,几年后我光武过又要出一位少年将军了。”说话间,韩枫林已带着儿子行到马锐面前。
韩向天向马锐宋同泰行礼,马逸冰一把抓过恭敬在旁站立的韩向天的手,大叫道:“向天,你穿这么帅做什么,你以为穿的帅就能引来皇上的喜欢,韩叔,你也不管管!”
韩枫林指着马逸冰,一脸疑惑,“锐哥,你说咱们两个的儿子是不是弄混了。”此话一出,引来一片大笑,弄得两个小孩子一脸无奈。
“枫林,你知道皇上召我们有什么事吗?似是急事。”笑罢,马锐正色问道。
“这事我知道,不过皇上说了,必须他自己告诉你。”说罢伏在马锐耳边说了几句。马锐听完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呢喃道,“奇了奇了。”
这在和韩向天打闹的马逸冰好奇道:“什么好玩的事儿,父亲,说与我听听。”马锐笑着看了眼马逸冰,“走,去皇上那。”
马逸冰委屈叫道:“我还没吃饭,我还饿着呢。”韩向天腼腆笑道:“你去皇上那里,你一次要是吃吃完还可以拿着一大堆好吃的回来。”
马逸冰嘿嘿笑道:“知我者,向天也,哈哈。”二人相视几眼,会心一笑,便是在两父亲的招呼下跟了出去。
一行人没有乘轿,而是各骑骏马,两前两后分路向皇城行去。
临行前,马锐对韩枫林一个眼神,对方马上会意,马家韩家的上辈瓜葛尚未解决,这二人自然也是小心行事,以免引起暗中势力的挑唆。
圣京东城所住多是豪门,韩马两府便在此,韩枫林府第便在马府临街,马锐刚回来时,已有下人通报给韩枫林,皇上吩咐让两人一同过去,马锐几日不在家,韩枫林便让下人在府外瞧着,所以马锐前脚刚进门,韩枫林后脚便跟到了。
圣京城分东西南北中五部分,东城多显贵,西城多富庶,南城北城多市井,中正为皇城,皇宫威武,非王宫显贵不得入内。
四人行至玄武门前,把守的铜甲军士们见是青龙将军到了,军卫长赶忙上前行礼,又来四名军卫为四人牵了马,四人下马,一名内侍领四人进了里面,又行过朱雀门、白虎门、青龙门三门方才到了皇城内城。
但见内城广阔,静寂肃穆,让人不由肃然起敬,城中殿前大道树立四座黄金人形雕像,这四人是光武初时的四位开国元勋。
右手边第一位叫李金霸,相貌上看约有四十多岁,手擎一把宝剑,剑指苍天,霸气外露,十分威武。
左手边第一位是个老者名叫黄广昊,长眉飞扬,一脸自信,负手而立,腰间挂一个锦囊,锦囊中不知道有什么宝物。
右手边第二位名叫任薄云,一身长衫,似是个书生,可他手中握一长鞭,鞭形似是灵蛇,气势冲天。
左手边第二位最是年轻,眉长脸方,一身正气,长刀在手,刀现阴阳形,一身金甲,威风凛凛,虽是金像,却从他眼中透出一股坚韧,仿佛一生执着为国,虽死不悔,他就是马锐的叔伯马永康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