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温柔乡(1)扬威永乐帮
第十四章温柔乡
1.扬威永乐帮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虎威堂的堂主李炯明。这虎威堂堂主李炯明和飞鹰堂堂主冉飞雄号称天地双绝,一身横练功夫不在冉飞雄之下。此人外表斯文,眉清目秀像一个读书人。却性格硬朗,敢作敢为,众人见他居然敢顶撞老废物,不由心中暗暗佩服。
那李炯明道:“师伯,师伯是永乐帮的老人,我们万分尊敬您老。如果师伯来管理永乐帮,兄弟们自然没有话说,兄弟们定当遵从师伯的号令,万死不辞!如果你随便找一个小娃娃来充当永乐帮的帮主,莫要说在下不服,永乐帮众人也不能听其号令。我永乐帮堂堂万人之众,难得没有一个做帮主的人选,在下看还是不要劳大师伯费心,我永乐帮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好了。”
众人觉得李炯明的话句句在理,顿时群情激奋起来。吴名高声叫道:“李堂主说得对,我等不能这样任人摆布,大不了拼死一战。”
那赵二三也随声附和道:“是啊,难道堂堂上千人的永乐帮还选不出一个帮主吗?我看闻帮主就可以,人有好,武功又高。”众人都知道那赵二三是一个阿谀奉承之人,不由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心道你这厮倒会巴结,有本事上去和大师伯叫一叫阵,在这里鬼叫,算什么本事!
闻正贤十分得意地笑吟吟地站了出来,按了按手势,众人慢慢安静下来。闻正贤向来在帮中为人低调,做事稳重极得人心。没有领略他手段的人,看他笑眯眯的一团和气,还以为他是一个天大的好人。此人却工于心计,手段阴狠,在帮中党羽又多,虽然有人对他不满,也不敢和他公然作对,就静下心来要听他怎么说。
闻正贤笑容满面地拱手道:“谢谢兄弟们的抬爱,在下看大家先不要吵,时师伯是长辈,我等当听从时师叔的安排。只不过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时师叔能不能让这位小兄弟给我们露一手,如果小兄弟能让我等心服口服,我等自然听从时师叔安排,不得抗命不尊!”
闻正贤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帮选帮主这样的大事,当然要考究帮主的武功,不然怎么来服众?老废物知道闻正贤在永乐帮中是个人物,永乐帮的混乱局面,全拜他所赐,心里虽然痛恨之极,但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魏青此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乱成一团。闻正贤是他的大仇人,他是恨不得生吞活剐了他。可是时大哥没有发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魏青见闻正贤刁难老废物,不由激起了一腔热血,心想哪怕是自己立马死了,也不能给时大哥丢脸。
心道难道那闻正贤要和自己比试武功?自己自然是打他不过,可是为了大师伯、三师伯花姑姑他们,为了时大哥,自己也要打。但是老疯子只让他练过内功,从来没有交过他招式,要怎么和闻正贤打,他又感到茫然无错。
老废物知道今天要不给众人一个交待,魏青想要顺顺利利地当上帮主,恐怕比登天还难。就拍了拍魏青的肩道“兄弟,你就把你学的《经中经》神功给他们露一手吧,如果有人胜得了你的《经中经》神功,我们兄弟拍拍屁股就走,从今后不再过问永乐帮之事。”
魏青初闻此言也是惊骇无比,他知道位哥哥虽然不成器,但向来一诺千金,他说不管永乐帮之事,自然就不会管,如果那永乐帮落在姓闻的手中,自己如何向花姑姑,三位师父交待,再说了安馨柔是永乐帮遗孤,子承父业这帮主自然是她的,自己为了他们也要奋力一战。
魏青不由扭过头去看老废物,见老废物目光坚定,对他极是信任,一时热血上涌,就有些冲动起来。又想时大哥为了自己受了这么多人挖苦嘲笑,虽然自己实在是不想当这个帮主,但报恩的思想还是占了上风,再说怎么也不能让闻正贤瞧不起,就在堂上搜寻起来。
众人见老废物与这臭小子称兄道弟本来就感到稀罕,如今又听老废物说这臭小子学了《经中经》,更为惊奇,帮中只有堂主级的人物方知道老帮主师兄弟抢夺《经中经》的故事,一时心里不由大为羡慕。心道这老废物真是疯得莫名其妙,居然把镇帮之宝传授给了这臭小子,也不知这个臭小子那辈子修来的福气,让这个臭小子捡了一个大便宜。
闻正贤心里也是大为震惊,但此人向来沉重,他估计这老废物传授给这臭小子《经中经》不假,不然这老废物不可能让这臭小子当众出丑。但这《经中经》是天下武学至宝,岂能是三、五年便能有所成就的,这老废物想抬高这臭小子的身价,怕是要弄巧成拙,不由脸露讥讽之色,倒要看看这魏青如何表演这《经中经》,那些身份地位低下的帮众听都没有听过《经中经》,自然表现漠然。
这也不怪大家怀疑,《经中经》是天下绝学,有人穷其一生也没有学个模样出来,何况魏青还如此年轻。吴名又叫道:“大师叔,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位公子掌握了神功,我们自当推他为主。只怕他是浪得虚名,把您老人家也骗了。”
老疯子冷冷地笑着不予理睬,分明是相信魏青的能力。魏青大受鼓励,正好大厅之外有一只喜鹊掠过,当即把手掌一伸,心随意动大厅之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流,此时早已是初夏时节,天气转暖,屋外阳气融融,屋内瞬间却奇寒无比。
众人都知这寒萧之气不免是这臭小子发出来的,心里不由惊异起来,有的人心中暗道,这臭小子莫不是真人不露相,真有些本事?这内功向来是以纯阳为主,这臭小子内力如此阴冷,这是什么功,难道就是那《经中经》,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只听得啪地一声响,过了一会,一个卫士捧了那只喜鹊进来,恭敬地交到魏青手中。众人伸着脖子一望,见那喜鹊冻得僵硬,小小的身体上既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这显然是这臭小子的内功所致,众人心中大骇,这臭小子功力如此邪门,居然能将那喜鹊在瞬间冻住,这份本事可真了不得哇!
魏青接过喜鹊,自顾自地梳理着喜鹊的羽毛,他每梳理一下,众人就听见那冰屑哗哗一阵乱掉。众人颇感稀罕,也不知道臭小子要干什么,都屏住呼吸看着,只听那臭小子念念有词道:“喜鹊啊喜鹊!真是太对不起了,让你吓了一大跳,别装睡了。去吧!到你的蓝天上去吧!”
众人见他言辞之间一派天真烂漫,就像一个不谙事的孩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一老一小真是疯到一路去了,等着要看他的洋相。
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喜鹊扎着翅膀歪歪斜斜地从桌子站了起来,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一举翅膀冲天而起,扑洒洒地从那窗子飞了出去。
那臭小子似乎十分不舍,突地把右掌一伸,那喜鹊在空中就呆滞了下来,如何扑腾翅膀如何哀鸣啼叫,都突不了那掌力控制的范围,反而又被一点点带回手掌。如此三次,方放那喜鹊飞走了。众人傻呆呆地看着那喜鹊飞得远了,似乎还没有回过味来。
整个过程众人如同看一场把戏表演,没有人发出一声声音,直到那喜鹊飞的无影无踪了。众人才从梦中醒来似地,一个个咋舌不已,那闻正贤突地跪在地上,恭敬道:“参见帮主。”众人见那闻正贤拜服,如何敢不服,不由自主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齐声道:“参见帮主!”
那闻正贤心中骇异,不能自已,这琼花园中只有他知道其中玄妙,这臭小子打鸟分明就用的是寒冰功,这寒冰功是天山派秘笈,从不外传,自己在天山苦苦守了近十年,方有机缘看到此功,这臭小子如何习练的寒冰功,难道这老废物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以此来警告自己,背上不由一阵阵冷汗直冒。
其实,老疯子的内心也非常震惊,他想不到魏青内功精进如斯,连那身上的寒毒都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这《经中经》不愧是武学经典,把这一帮之众全都震慑住了,连这闻正贤也自愧不如,甘愿不服。那老废物虽然鼓动魏青亮肌肉,心中全然没底,此时心里也不由大乐,不由得意非凡呵呵地笑出声来。
老废物自己练了一辈子武功还没有达到如此水准,心道这臭小子真是一个练武的材料,老子算没有看走眼。魏青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平时这内功很难驾驭,那天山寒毒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今天不管是《寒冰功》还是《经中经》都如此得心应手,实是大出意料之外。
那魏青先用的是《寒冰功》将那喜鹊冻僵,又用这《经中经》的纯阳之气溶解,这满堂之中,也就两三人知道其中奥妙,这两大格格不入的神功具备在一人身上已是神奇无比,况且还要运用自如,叫这闻正贤如何不胆战心惊,如何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永乐帮中其他人虽然看不懂,但清楚单单就这两下,满堂之中无人能媲美,这臭小子有如此绝世神功,可谓天下第一人,做永乐帮帮主那是足足有余,又见他一团和气,说话斯文有礼,说不定能压制住那闻正贤,从此把永乐帮带上正途,拥戴他做帮主也就真心真意。
此时一直抱着旁观态度的土行孙突然跳出来对那老废物道:“老小子,你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个绝世奇才,这臭小子的武功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全天下第一。你这老小子占了先机,和这天下第一结拜兄弟。你不妨也给我土行孙引见、引见,让我土行孙也和他结拜兄弟如何?”
那老废物假笑道:“这个…这个…,要看魏兄弟自己的意思。”那土行孙怒道:“你这老小子,过河拆桥,要不是老子到那临安大狱之中,把这小兄弟弄来,你们能见到他莫?”又跌足道:“老子上了你这老小子的大当,老子早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就脚板抹油,弄上茅山当茅山之主了。”
那老废物呵呵笑道:“土兄说这话迟了,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卖,小兄弟是永乐帮之主已成事实了。”那土行孙怒气冲冲地道:“放屁!放屁!永乐帮乃藏污纳垢之所,为天下人不齿。小兄弟,你不如跟老道上茅山,我茅山之上个个都是英雄豪杰,老道抱你扬名立万,名垂青史!”
那魏青脸上一红躬身道:“多谢前辈援手相救,将晚辈救出临安大狱,相救之恩没齿难忘。只是晚辈受时大哥大恩,无以为报,这茅山晚辈是不能去了。”
那土行孙呵呵一笑道:“小兄弟,真英雄也,没齿难忘也就免了,依得小兄弟的本事哪里要土行孙救援,这不是给土行孙脸上贴金莫。”
那李炯明突地冷冷地道:“这话还有自知之明,也不算笨到家了,老前辈还是请离开琼花园,免不得我们动手相驱,就有些不好看了。”
那土行孙似乎未闻李炯明的讥讽之语,依然涎着脸道:“小兄弟,你和老废物这老小子结拜兄弟,原是有些齿没了你,不过这老废物虽然说是洪大寿的师兄,却没有加入永乐帮,这污秽之名也还落不到他的头上,还算勉强过得去。小兄弟如果和老道结拜兄弟,那是光彩无限的事。”
“这个…这个…”魏青满脸通红,实在不知怎样回答,他和这老废物结拜兄弟,也是情非得已,如何再肯做这有悖人伦之事,就诚心诚意地道:“前辈这事做不得,前辈年纪可以做魏青的爷爷,魏青心里对前辈大为尊敬,此事万万不可。”
那土行孙突地大哭起来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能厚此薄彼,和那老废物就能结拜兄弟,唯独刁难我土行孙,那不说出一个道理来我就碰死在你面前。”边说边来抓魏青的衣襟,就如那撒泼的村妇一般。
那李炯明见状不由大怒,心道这老东西真不知廉耻,在这里一味地胡说八道,好像我永乐帮全是酒囊饭袋,大伙儿不过是看在时师伯的面子上,没有发作,难道真怕你这矮子不成,就把眼睛一扫,见永乐帮中人人皆有怒色,就对那开碑手费阳使了一个眼色。
突见开碑手费阳从人群之中站起来怒道:“放屁!放屁!我堂堂永乐帮怎么就不如你茅山派了?你这厮满口胡说八道,污蔑我永乐帮,我永乐帮上下向你这厮讨一个说法。”那费阳一喝,只听得哗啦、哗啦一阵乱响,众人纷纷亮出兵器,此时那永乐帮上下同仇敌忾,琼花园中顿时杀气弥漫。
那土行孙怪叫道:“怎么,想要杀人灭口莫?老子言辞确凿,那一句话错了,你们这成大帮主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铁证如山,帮主如此手下这些龟孙子能好到哪里去?老子只怕我这位小兄弟当了这永乐帮帮主,在你伙无耻之徒的教唆之下,步了他的后尘!”边说边嘿嘿冷笑。
永乐帮帮众顿时被骂得哑口无言,好多人都难堪地低下了头,手中的兵器也垂了下来,那李炯明半天方挣扎道:“我永乐帮某些人是行为不端,大家对成帮主早就忍到极限,即使时师伯不来清理门户,永乐帮早晚有一变。天可怜见时师伯为我永乐帮送来一位仁义帮主,帮主英雄盖世,仁义布四海,在他的带领之下,我永乐帮一定从此洗心革面,成为天下人人仰慕的仁义之师。”
那土行孙冷笑道:“你这厮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位小兄弟年纪幼小,哪有你们这些人老谋深算,只怕今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行我素,瞒天过海,害了这位小兄弟的名声。”那李炯明拔出一支箭咬牙道:“我永乐帮上下听着,我永乐帮今已立新帮主,大家当听从帮主号令,一心一意拥戴帮主,谁要有三心二意,阳奉阴违,当如此箭。”说完,一把将那箭折成两段。”
那永乐帮帮众见李炯明立誓,不禁一遍肃然,当即黑压压跪下一大片,齐声道:“我等誓死听从帮主号令,以帮主马首是瞻,如违此誓,如李堂主手中之箭。”
那老废物见此行目的已到,不由哈哈一笑上前拍着那土行孙的肩膀道:“老土,你就不要出洋相了,就让小兄弟好好当他的帮主,咱俩打赌不是你赢了莫?走兄弟请你喝酒。”边说边给魏青使了一个眼色,拖着那土行孙就走。
这二人一唱一和将那魏青的永乐帮帮主敲定,两人都不由心满意足了,那土行孙为了将这场戏唱真,似乎心有不甘,边走边嘟噜道:“永乐帮好生无耻,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孤老头子,这仇早晚得报。”
但那土行孙明知众怒难犯,这永乐帮上下此时对他充满敌意,真要打起来连一个闻正贤他也应付不了,这永乐帮人多势众,高手如云,自己免不了要吃大亏,也就借势下台。心里虽然服了,嘴里还是要说几句场面话的。
众人见他还死要面子,只是怕他纠缠,谁也懒得理睬,那土行孙边走边嚷,被那老废物扯出永乐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