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刺客
就在三人吃惊的时候,那东西却发出声音:“看不出来傅公子竟是慧根,心中有鬼才能看到鬼,真是高见,只是可惜了。”
范滕看到那东西能说话,料定是人无疑,心中也是缓了一口气,听到对方说可惜,奇怪的问:“为什么可惜?”
那人面带黑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黯淡月光下如狼一般锐利。他轻轻的笑了几声,道:“因为我是前来索命的。”
傅子禹一惊,忽而面沉似水道:“我等与阁下乃初次见面,素无瓜葛,不知阁下为何取我等的性命?”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要做一件事,有时候是不需要原因的。”
李延哪料到眼前这人是来取三人的命,心中大骇,豁然站到傅子禹前面,惶惶之下,心里盘算着如何带傅子禹逃脱。
范滕跟李延心意相通,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也是挡在傅子禹前面,作出一战的准备。
傅子禹心里却是很奇怪,先是马贼,又是刺客,怎么麻烦接着不断。
那人看了看范李二人,微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很忠诚,只可惜功夫嫩了点。”说完脚下一轻,人如剑一般直插过来。
李延见那人话一说完奔过来,快如闪电,心中大叫不好,他不知道傅严敏私底下教了傅子禹十年的功夫,更不知道傅子禹一穿越十年的武功已忘得一干二净。当下心一横,突然转身,一个鱼跃,将傅子禹扑倒,范滕只听见耳边一阵风声,“嗖”的一声,那人飞身而过,回头急急拍出一掌,却拍了个空。
李延连人倒地虽是躲过了,不过那人速度实在是惊人,后背感觉麻麻的,想必已是受伤,心中骇然,心想此人比前日的马贼不知高明多少倍,饶是如此,人却不迟疑,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回头看到那人又是逼了过来,速度比方才快了不少,当下不想太多,双手番出两掌推出。“嘭”的一声,只见李延人如失了线的风筝急坠,待掉到地上的时候,喉咙一热,喷出几口鲜血。
范滕见李延受伤,心中大恨,大喝一声“吃我一掌”,人如狡兔一般闪到那人跟前,使出全身力气挥出一掌,刚摸到那人的身,却觉得犹如陷入泥海一般,忽然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傅子禹看见范滕一招便被反震败落,心中大骇,反退了好几步,没想到这厮功夫竟如此高明。
那人拍了拍手,抬头笑着对傅子禹道:“该轮到你了,傅公子。”
傅子禹虽然穿越了,却发现自己的命无时无刻不在裤腰上挂着,心中暗暗思索着如何逃命,嘴上却装着若无其事道:“能不能告知阁下的名字?”
那人也不在意傅子禹耍小心思,笑着回答:“名字不过一个符号而已,我早已忘记,既然你想知道,倒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号,记住了,我叫鬼九!”
“鬼九?”傅子禹念了一遍,道:“我记下了,那请问……”
鬼九打住傅子禹的话,咧着嘴笑问:“傅公子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可惜这里空旷得很,如今除了你我便再无他人。恐怕不会有人能救得了你。”
傅子禹蓦然一惊,心中如江海奔腾,老子的命难道就丢在这了?
鬼九不再迟疑,心中一狠,双手拿捏劲道,像一只雄鹰般破空而起,朝傅子禹掠去。
傅子禹见鬼九破空而来,心中万念俱灰,忽然,身体深处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苏醒,他恍惚之间推出一掌。
“嘭”的一声,鬼九竟然被反震了几步,一时之间愣在当地,而傅子禹则凄惨得多,他迷糊之间推了一掌,却被反震得热血翻涌,心头狂跳,体内似乎要爆炸一般。
鬼九立即恢复了过来,不再多想,一个大鹏展翅急刺过来,心中轻敌之意大减,全力一击,雷霆万钧。
傅子禹内心大叫:“吾命休矣!”
忽然,空气中一声“叮”的声响,然后是一片沉寂,傅子禹睁开眼睛,见跟前站着一人,手持一把剑,鬼九站在不远处。
两人似乎在对峙。
许久,鬼九道:“你是地门中人?”
眼前这人不回话,只是定定地站着。
鬼九也不恼,似乎料到这人不回答似的,接着说:“你既不承认我便当是了,今日就此作罢,后会有期。”说完一个闪行,消失在夜色之中。
傅子禹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二人打的什么哑谜,不过自己的命却是还在,正准备道谢,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然后空空如也。
空气中弥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傅子禹诧异不止,女人?
这时李延缓过一口气来,定了定神,见少爷没事心中一松,转头瞧了瞧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黑衣人呢?
傅子禹看见李延醒来,蹒跚上前扶起他,推醒范滕,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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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齐府。
齐天放这时坐在正厅呷着茶,旁边站着一个人,乃齐天放的二子齐德全。
今日的事他也了解一些,如今见父亲悠然自得,忍不住问:“爹,今日之事您打算就这么算了?若我们抬高价格而傅记不跟,那百姓只会选择傅记而放弃我们齐记,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齐天放将手中的茶杯放好,眼睛一眯,他是见过场面的人,哪会轻易放弃,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能够忍耐,他倒要看看傅记绸缎庄没有了货源还怎么折腾,到时候永贞的绸布市场还不是他齐天放一人说了算。
听齐德全一番话,哼道:“你小子是属猪还是没长脑袋,凡事能不能考虑周全了再说话。如今马贼横行,他傅记何来的货,想必如今他们也是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过不了几日,我倒看看等货卖光了他们还怎么折腾,还如何跟我们叫板。
这是屋外忽然起风,树叶沙沙作响。
齐德全一个机灵,闪身出去,半晌才进来。
“什么人?”
齐德全面色怪异道:“不知道,已经走了。”
齐天放脸色忍不住一沉,看来永贞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