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神医长青
且说昼萱回到自己房中便躺了休息,这些日子连日兼程,她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又拾得了幽水珠,忧凡的伤势可救,也不需得她再担心什么,脑子里边一空便越发的犯困,这便睡了过去。
天还没有完全的暗下来,昼萱却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石室,她孤身至于其间,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禁渐渐的升起了几分慌乱,再等了许久,她已经是坐不住了,手中剑气一凝,便朝了那石壁打去,只是她一招打在石壁之上,却丝毫没有反应,不禁又是惊愕又是愤怒。
接二连三的试了几番,却依旧不见什么效果,正自苦恼时,突闻“轰隆”一阵响动,她匆匆转头看去,只见得她那身后的石壁中间破了个大洞,碎石连滚带爬的去了一边儿,她又是一阵惊愕,自己之前那般用力连一块石头都没有砍下来,是什么人能够直接砸出一扇门来?
她这边正狐疑着,被砸出来的那扇门外却传出一道清爽高亮的声音来,“我都给你砸了一扇门了你怎么还不走?”声音传过来时,那门边便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头发只用一条碧青带子扎着,有两缕飘到了额头上,晃荡着越发的衬出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眉目,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身子斜斜的靠在那砸出来的门上,本来是一副标准的痞痞模样给他做来却多了几分雅致与潇洒。
她听得那声音,只觉得心神蓦地一颤,竟然不自觉的跟了他走出去,只是才走出去,耳畔便又传来“昂……昂……”的几声吼叫。
是龙!
那条银色长龙见得他们二人突地就长大了血盆大口,她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竟让她站立不稳,耳畔传来男子匆忙的叫唤,叫她抓住他,她惊恐之际也顾不得那人是谁,只赶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那人便借力环住了她的身子,重重一带,她整个身子便被带如了他怀中。耳畔似乎还有男子的笑声传来,她又羞又恼,正想要脱身,却又听他道:“别动,小心脚下一个不稳给卷进去了,那可就成了银龙的肚中餐,出来不得了。”
她听罢,果真没有再挣扎。
只是,风越来越大,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已经站不住脚,连那抱着自己的胳膊似乎也使不上力有些松动了,那人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只是依旧带了他特有的轻慢,“喂,我们今天看来是要葬身龙腹了啊。不过有美人相伴,地下同寝,到也不乏是一件美事。”
她听罢,只气得咬牙切齿,无奈他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稳住身形上,也空不出什么心神来跟他理论,只好由着他说。突然听他“啊——”的大唤一声,她心中一惊,顿时分出几分心神,这微微一分神,身子便跟着那风走了,等到她惊觉之时,二人的身子已经控制不住的被带如了风中。
猎猎的风,茫茫的去路……
昼萱一惊之下猛地做了起来,从梦中醒了过来。待得反应过来那只是一个梦不禁拭了拭汗。一股清凉的风吹来,她猛地又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自己竟然梦到了那人。
又一阵风吹来,驱散了她周身的浑浊之气,昼萱不禁深深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却听外边一道柔媚的声音传来,“圣女可是醒了?”
是冷月,想必是带了长青子来了。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着,吩咐了句:“进来吧”
她的床正面有扇屏风,啊材质十分的奇怪,里边儿的人可以看到外边,而外边儿的人却只能看到她的影子端坐着。
冷月一身火红飘飘然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年长的气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进来之后倒不似冷月这般互相张望,只低了眉眼,想半弯了腰给昼萱行礼。
昼萱本来不图这些虚礼,再则此次却是有事相求,还没待长青子的腰弯下去便挥手免了,又向冷月道:“你先行出去吧,我与长青先生还有事要谈。”
冷月扬了扬眉,嘴角绽开一个妖媚的弧度,银铃般的笑声听着分外的动听,“那么,属下就先行告辞了。”她看了眼不甚通透的屏风映出的身影,又看了眼长青子,拖着妖娆的步子跨出了门。
昼萱侧耳听着,待得断定附近没有第三个人的踪迹这才送了口气,便听长青子问:“不知圣女传唤所为何事,但请吩咐。”
昼萱起身,出了屏风站在长青子面前,长青子见她一身雪色白衣,一双清冷眉目,又想着传闻这圣女道行高深,圣教中已少有对手,想她不过二九年华竟有如此造诣,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叹,想必自己这些人是真的老了。
昼萱见得他叹息,不禁有些好奇,“先生这声叹息却是为何?”
长青子听她竟问起个人的私事来,不禁也奇怪了,这位圣女一向不多话,问他为何叹息又是作甚?但既然有问他也必定要有答复的。“属下不过是感伤岁月易逝,转眼人已老去罢了。”
昼萱本无心发问,不论长青子怎么回答于她也是无所谓的,当下便道:“我有一事还要请教先生。”她顿了顿又道:“不知有人若是被自己的真气反噬可有补救之法?”
“真气反噬?”长青子脸色一变,“照常态说来,能够起反噬之相的人气本身修为是极高的,当今世上也仅仅几人而已,不知……”他看了看昼萱,见她脸上有了不耐之意,想来她是不愿意吐露是谁被真气反噬了的,便赶紧转移到正题上道:“一般说来,被反噬者轻者修为尽毁,神智受损,重者,立时毙命。”
昼萱的峨眉蹙了起来,心中只想那人当时情形算起来应当时重者了,不过是因着七彩莲花之故才得以保全性命。不禁又问:“那么还有一种情况,这个人本属于严重的那一个,但是却因为药物而得以保全性命,但是也因此封住了修为了呢?”
“这个老夫倒是从未听闻,不过想来也应该归入轻者来算,只是神智应该是清醒的。”
“可有补救之法?”
“这……”长青子皱了眉头,“被反噬这种症状老夫从未医治过,不过……根据上古医典记载,倒是有法可医,只是不知道那法子能不能行通,毕竟没有人试过。”
昼萱只听着有办法,心中便莫名的有些安心,不禁又为自己这些奇怪的举动感到不安,想来思去,自己毕竟白白得了人家的幽水珠,她这人一向不喜欠人人情,碧水寒潭之时,他救她护她,她也救了他出去,倒算是两清了,不过这幽水珠却的确是她占了别人的,总要找个东西还了才好,想着他重伤之下修为尽失,那幽水珠可以起死回生,她便送她修为失而复得也算是公平了。
“且不管能不能用,先生只管把药弄出来就行。”
长青子听她这般说,只好答是,不过,“这医人之事讲究‘见人’诊病,若是只听圣女描述老夫还不能确定那人被反噬的程度,做出来的药也不知能不能对症,不知放不方便……”
那人现下定然是跟幻神庄那一众人在一起的,想要见到谈何容易?不禁略微的皱了眉道:“你就按照比轻度稍微重一点的来吧。”
长青子心中只狐疑什么人连见都见不到?不过好奇是好奇,却也不会真的去探究,只应声道是。
“什么时候能够做好?”
“这个东西急不来,属下还要回去翻阅翻阅古典。”
昼萱想了想便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突地又想起了一事,咬了唇道:“制药此事还望先生谨慎,只是你我二人知晓之事,万不可透露了出去。”
“属下自当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