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不甘
又是不见了!狐厉再快到四位天音寺高僧的面前时竟然又一次不见了。就在天音寺的四位高僧宁神防备的时候,狐厉竟然出现在了蜀山派的三位真人的面前,狐厉双眼迸射出一团刺眼的光芒,刚反应来准备动手的余涛三位真人,双眼刺疼。登时又陷入了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
“啊!”一声惊呼。余涛和李菲一听,都是心里一突。这是他们的师兄浮子畏的声音。刺眼的光没有了。余涛和李菲赶忙睁开眼睛。师兄浮子畏的胸前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止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他脸色苍白,双手抱住伤口。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在空中浮着,仿佛随时就会掉落下。在刚才蜀山三真人的闭眼之际,狐厉一爪抓向浮子畏,浮子畏心生感应,急忙举剑格挡,就这样,他的胸口也是破了个大洞,要是没挡的话他多半会落得和杜妙同样的下场。
修道之人身体脆弱,那是不争的事实,狐厉这般和他们打近身战。实在是让他们即愤怒又无奈。
余涛匆忙的上前将浮子畏抱住,他转头对狐厉喝道:“你好生卑鄙!”像狐厉这样做,也只能说是他的聪明,说成卑鄙,也是余涛气极。众人虽然与狐厉的道行有些差距,但是总不至于这半被动挨打,一时间他郁闷无比。
狐厉那尖嘴微微一弯,冷笑道:“哦?卑鄙吗?如果那叫卑鄙,那么你们又何尝不是呢?”还要说什么的狐厉,突然脸色一变,他抬头去看,同时心道“来了!”
“轰…轰…”天空之中猛的乌云密集,那乌云黑的发紫,其中雷闪电鸣。乌云面积不大,但是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威压,却让在场的高手们都是大惊失色,喘不过气来。
乌云所在的地方,正是在场高手的头顶!众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在青云子大喊声:“是这妖狐的天劫。”后,再不迟疑,迅速的退出了乌云的包围圈外。众人这才全身一轻。
狐厉朝众人道:“我一生从未妄杀一人,现在天劫到了,倘若我平安渡过,那么我自是会飞升仙界,从此于人间在无瓜葛。倘若我没渡过,那么我肯定会烟消云散,也会与人间再无瓜葛。你们就别苦苦相逼了?如何?”这一句话大和情理,先不论他说的杀没杀人是真是假。但是这一个天劫一过,除非狐厉卸甲重新修炼之外,便真的会在与人间毫无瓜葛了。
修炼者一辈子为的就是踏破虚空,飞升仙界。如今到了这步关头,就算狐厉是罪大恶极之辈,他们也不应该再对狐厉动手了,其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忍不住点头,余涛和李菲虽然脸含怒容,但也是点了点头。狐厉大喜,他赶忙向几人道谢。
只是谁都没看见,峨眉派浮霞真人的眼中闪过的一丝怨毒。
乌云越来越密,里面的闪电火花越来越盛,不断爆发出一阵阵令天地间万物窒息的轰鸣声。在场的众人,大多数都曾在还是弟子的时候见过他们门派的长辈渡劫的情景,虽然威势也是很大,但是比较这次九尾妖狐的天劫还是稍逊一筹。这等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象,他们看的也很是痴迷。
突然间,本来翻腾的密云突然旋转了起来,一层层,一圈圈,自里到外,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在那漩涡旋转到极致的时候,轰隆一声,一道如常人的腰一般粗的蓝色雷电,如巨龙般向狐厉劈来。狐厉转回了人形,他的身上自动套上了一件和先前一样的红色长袍。他眼中有着一丝期待和紧张,但嘴角却含着笑,他将手一挥,在他头顶如先前抵抗陆馨的神雷舞时出现的红色光盾出现在了他的头顶。光盾迅速扩大,雷电降落下来,一阵噼啪之声过后,雷电消散,光盾上的电丝也随着消失不见。
狐厉轻轻一笑,他心宽了许多,这第一道雷,和陆馨的神雷舞的第一道的威力相差不多。
众人看的也是一阵目瞪口呆,这狐妖抵挡天劫也忒容易了些吧?由于修仙者的身体脆弱,他们抵挡天劫的时候,必须要拿威力巨大法宝抵抗才行。就算是那样也是十渡九败,哪像狐厉这样,轻松的一挥手,便挡住了第一道天雷。众人不禁有些心痒痒的,如果那个本事被自己学来的话,那么渡劫的时候,成功率一定会大大增加吧!一时间,许多人看着狐厉的目光中带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嘿?这个女孩怎么和刚才的那个妖狐那么像?”飞在天空的蓝空发现他脚下的密林中一个和刚才所见的狐妖非常相像的白衣女子在那里快速奔跑“该不会是那个狐妖的女儿吧?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妖气?她的道行肯定没我高,一定是戴了什么隐藏气息的法宝。要不要下去看看呢?”正在蓝空犹豫之时,忽然后方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波动,蓝空往后一瞧,天地中的元气都疯狂的在向那方的密云处聚集。“操!”蓝空忍不住报了声粗口:“谁的天劫到了!?一定是那个妖狐!天劫。。天劫。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修行之人是怎样渡劫的呢。不行,要去看看,去见洛儿说的那两个小子现在还有时间,这天劫可不等人啊。”蓝空哪还有犹豫?发出百分之二百的潜力,化作一道光向原路返去。
而狐媚儿则张开小口,痴痴呆呆的看着那方“爹爹的劫期到了。。”
“大猫,你怎么回事?往过飞呀,你在玩什么,我们在赶时间。你知道吗?”大猫驮着易承和研心,在无峰山的上空往北飞时,自然是碰到了琼华派的子虚转换大阵。可是易承却哪里知道,见大猫在空中像是被什么阻挡住了似的,还装作晕头转向的东斜西倒的样子,甩的易承和研心一阵提心吊胆,直害怕一不小心被甩飞,玩自由落体。不由得喝问道。
大猫被撞的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它转头对易承呜咽两声,无限委屈。易承哪里管它,将它大头一拍:“赶快走,别耽搁时间。”大猫转头看着面前把自己挡住了的虚空,有点好奇,但最多的还是恼怒。大猫将心一横,闭着眼睛,向前冲去。
“嘭。。”大猫的头狠狠的又撞到了无形的墙壁上。它呜咽一声,这下没有刚才的急速飞行力道那麽大,稍微缓了片刻便歇了过来。这下易承和研心注意起来。易承伸出手臂朝前一摸,刚摸到那是一片空间是坚固的实体,还没发出一声惊叹。眼前一花,两人一虎就站在了山脚下。“嘿,这到奇了?”两人一虎将头抬起看着天空,不由得惊叫起来。猛然间,易承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段记忆:大陆北方,狐岐山的南边,有一座“禁忌山”其山的主山和几座副山全都没有山峰,但是那本应该是山峰之处的空气却是一片实物。每当试图爬过禁忌山的人只要连触三次,便会被无名之力送到山脚下。
这片记事是易承小时候所看的一本杂书记载的,本来早已埋在了易承的脑海深处,这一下,竟模糊的想了起来。他“哈哈”一笑道:“好了,大猫,我们从山底下走吧,上边是过不去的。”见大猫和研心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他便将那一段叙述道了出来。
第一道天雷降下没多久,凶怒的密云又连着降下了天雷四道天雷,每一道雷都要比前一道猛烈一些,不过狐厉却只依靠那个红色光盾就抗住了前五道天雷。不过,狐厉并没有因此而有放松的神色,他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起来。
天空之上原本旋转的黑幽幽的密云突然更加快的旋转起来,而黑色的云彩竟然也变的紫红了起来。轰隆隆声中,一道有先前雷电的两倍粗的雷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将了下来,“咳嚓嚓…”雷电落到了光盾之上,就像是一道急猛的水柱落到了平地,落地之处电光竟然往四处溅了开来。声势浩大,在远处观看的众人不禁都屏住了呼吸。
这第六道雷电并没有像之前的五道雷那样,片刻便没有了尾,这道雷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刚开始狐厉还比较轻松,但是随着世间的增长,那道雷却仍是没有半丝消灭的迹象,狐厉不得不与之抗衡起来,他先是伸出右手贴到光盾的底下,而后,慢慢的他又抬起来左手。许久许久,就在狐厉的额头已经见汗,那道雷终于慢慢的消失掉了。
“呼。。。”观看的众人仿佛是为狐厉担心一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咯嚓!”第七道雷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随着第六道雷电的消失迅速的便降了下来。这道雷甚至没有第一道雷粗,顶多也就和陆馨的神雷舞的第一道一样的手臂粗细。可是最让人胆寒的是,这道雷竟然含着一些紫色!狐厉赶忙举起光盾相迎。。
“啊!”众人惊呼,那雷电瞬间便击破了光盾,顺着狐厉的手掌在他的身体上游走了起来。“噼里啪啦”狐厉的身体发出一阵炒豆子的声音。狐厉身子摆了摆,他赶忙站稳身形,双眼微闭,凝神抵抗着天雷。片刻后,天雷消失,而狐厉的样子则有些狼狈。一头披肩的长发凌乱了起来,脸色有几片些发黑的焦灼伤,一身红色长袍也有了些黑洞。他抬头看天,静等下一道雷,那密云好像在逗他玩似的,他等了片刻,密云竟然没有半点要降雷的趋势。他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密云。。。
“好猛!”一声惊呼声传来,狐厉转头去看,原来是刚刚赶来的蓝空。蓝空一张脸写满了激动和惊讶。狐厉对蓝空微微一笑,这个年轻道士给他的感觉还不错。而就在狐厉心神稍微松懈的这一瞬间,第八道雷便冲了下来。
“卑鄙!”狐厉猛喝一声,他赶忙举起双臂抵挡,他的手掌盈盈冒光,竟然与这突袭的雷电一时不分高下。“嗯?”就在狐厉力扛雷电之际,突然一股不易察觉的能量瞬间就从他的双臂处游入了脑海里。
狐厉双眼痴呆,他嘴角含笑,轻轻的,他笑了起来。他双手放下,与之抗衡的雷电趁机吞噬了他。狐厉忍不住双膝跪地。在那片紫蓝色的光芒之中,狐厉却在“呵呵……”直笑。众人闻之,虽已道行高深,但却仍免不了一阵心悸。
这一道天雷,不是打你肉身,而是攻心!
对,没错,就是攻心。这一劫需要心智坚定,没有裂痕的人才能度过。可是又有多少人的道心是没有裂痕?比方蓝空,他妻子早逝,心下对妻子怀念之极。这便是一处缺口。比方玉溪,峨眉终被昆仑压得抬不起头。玉溪一心更是恨极昆仑,这也是一处裂痕。
不论人、妖、魔、怪渡天劫时总有一到天雷是攻心的,但是每一个人的天劫都不一样,也许会是第一道,也许会是最后一道。看到狐厉这个样子,在场的高手全都明白了狐历的处境,只是不知他能过否?
第八道天雷攻你心处,无所不涉及,它会制造一场比琼华派的子虚转换大阵更具威力的幻境,让你入迷,使你在幻境中沉迷,然后毁灭。
“爹爹,妈妈把饭做好了。”狐媚儿跑到狐厉面前,嬉笑着道:“赶快来吃饭啦。”狐厉大手将狐媚儿的头一拍,笑了笑。
走进一间草舍内,一个美妙的妇人正在从锅台往碗里舀饭,她转头对狐厉嫣然一笑,道:“赶快坐下,饭好了。”说着对狐媚儿道:“过来给你爹端饭。”
狐厉刚吃了两嘴饭,忙完的妇人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将他脖子一楼,娇笑道:“老公,我又有了呢。”说着把狐厉的左手拿过来,按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狐厉忙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喜道:“当真?”说着垂下头,倾听着。“哈,真的是,可能还是个男孩。”狐厉一张脸被喜色填满,他抬起头,忍不住狠狠的亲了妇人一口。
“嘻嘻,我有弟弟了。”狐媚儿在一旁拍手道。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妇人临产了,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狐厉抱着男孩仔细的打量着,床上的妇人和旁边的狐媚儿也在看着这个小子。良久,狐厉嘴唇微启道:“如果我的儿子能出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如这般模样。”他抬头深深的看了因为生孩子,看起来很虚弱的妇人一眼,又看了狐媚儿一眼。双手一松,婴儿哇哇的哭叫伴随着“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妇人她呆呆的看着狐厉,随即厉声喊道:“你在干吗!?”狐厉淡淡的道:“好了,我已经看到我的孩子,不用再呆在这里了。”说完他左手引天,右手划地,大喝一声:“破!”
所有的一切,包括妇人和狐媚儿,全都变得曲折了起来,慢慢的消失不见。
狐厉慢慢的在众人的瞩目中站了起来,他身上的雷电也渐渐消失不见,全身也有多处已破裂。虽然身躯狼狈,但是他的神情却更加高傲。他抬头看了一眼密云,大喝一声,白雾顿起。妖气弥漫之际。白雾慢慢的散开,里面是一只前后长达五丈多,九条长达三丈多的尾巴在空中摇曳着的红色大狐狸,狐厉的九尾妖狐的本体再次显露了出来。
那密云仿佛不甘心一样,接下来的几道天雷基本上都是头尾相连的冲将了下来。狐历妖躯一展,统统接下,一身火红的皮毛已经破碎不堪,到处都是被火烧过的黑迹,就连他的神情都委顿了许多。
妖身体的强硬,在这一刻展露无疑,蓝空等人都是深深的震撼着,这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修道士所能比拟的。虽然佛门有金身罗汉之境,道门有大罗金仙之境。但是那些对于他们还是太遥远了些。狐历只身不带任何法宝,只不过变回本体,竟然就和势若猛龙,凶猛无比的天雷相抗衡。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但是?谁要是敢说狐历不强,蓝空一定会上前扇他一大耳刮子,谁敢说他渡天劫时能不露点狼狈?只要你能渡过天劫,就算你学狗爬都没关系。
天雷一道一道劈下,在众人的瞩目中,狐厉怒吼着一道一道的接下,天地变色,其他地方都陷入了黑暗,只有这一处光亮之极,底下的许多动物大多都受不了这般威压,全都窒息死亡,只有些许存活在地低的动物得以幸存。
如此这般,第十五道天雷已经势尽,狐厉神情委顿的伏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天空中的密云突然打乱开来,本来一层层旋转的密云东插西撞起来,像是因为没有劈死狐厉而恼羞成怒。那密云在乱撞的过程中,竟然慢慢的融合了起来,面积慢慢的变小,但是狐历和众人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蓝空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接下来的最后一道天雷,定是猛烈无比!
便在这时,峨眉派的浮霞真人早已结好手印的右手,从袖中慢慢的探了出来,一只盈盈发光的右手对准了狐厉。
终于,变成只有先前的五分之二大小的密云,慢慢的停了下来,变成了禁止不动了,一丝都不动!天地间登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密云的周边泛起紫色的电花,一阵犹如老鼠咀嚼东西的“咯吱吱、咯吱吱……”的声响充斥着整片大地,电花越来越大,慢慢的不局限于密云的周边,向外边扩展起来。狐厉站起了身,他四脚踏空,不安的冲着密云嘶鸣了起来。
那些紫色的电花仿佛听到了狐厉的声音,向下弯曲了下来,它们在空中慢慢的融合着,化成了数十股直径有半丈宽的紫色雷电,蜿蜒盘旋的停在了狐厉上空百米之处。狐厉仰首长啸,先前出现过的红色光盾仿佛大逃难般的出现在他的上空,粗略看一下,这些红色光盾没上万也有数千,光盾一个接一个的变大,相连,重叠。它们将狐厉的上空与前后左右遮掩的密不透风,只留下了足底处是空的。
被狐厉灭婴的杜妙真人和浮霞真人关系最近,浮霞真人在狐厉刚开始渡劫便决心为杜妙真人报仇,她强忍着等到了天劫的最后一道,威力最大的一道天雷才打算动手。此时见狐厉并没有预料的功力耗尽,而是又造出了这么多红色光盾,她眉头一皱,倘若那红色光盾将狐厉全身都包住了,那自己报仇也就无望了,全看老天爷的这最后一道天雷能否成功。但随即她又宽心下来“哼,妖狐,是你自己不要命的,留下个最好的门户给我。”
狐厉为了抵挡天雷造的光盾又如何会用来遮住他的足下?那天雷难道还会拐着弯子打他?众所周知,对于大多数哺乳动物来说,腹部是最柔软的地方了,腹部对于动物用命门来说也不为过,虽然狐厉已是化虚期的高手,但是,腹部却仍是全身最薄弱的地方这是无可厚非的。
天雷积蓄已满,数十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下来,转眼间已经攻击到了狐厉的光盾之上,还记得,第一道天雷是被狐厉用一盏红色光盾就给抵消的。而此时的第十六道天雷共分三十六道,每一道天雷一下就能消融一盏光盾。由此可以判断,这第一道和最后一道天雷差距有多大?百倍不止!
虽然光盾有数千盏,但也禁不起雷电那样的消耗,不一会,光盾已经去掉了三分之一。狐厉自造出来这些光盾之后,便萎缩一团,显然是妖元耗尽。他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上空,那天雷虽然在消融光盾的同时,自己也势弱了不少,但是,照这样的情况来看,把那么多光盾消融完了,天雷最起码还有个十数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不能平安的闯过呢?
狐厉又站了起来,他身子竟然打了几摆,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他张开大嘴,一粒外表流转着彩色光晕的珠子缓缓的从他嘴里飞了出来。狐厉合上大嘴,对着珠子吐了一口气。那珠子迅速的旋转起来,一股能量从珠子流溢出来,狐厉陶醉般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吸着气,将那珠子流溢出来的能量全都吸入了体内,珠子暗淡了不少,狐厉又将它吸进了嘴里。在吸了珠子能量的狐厉精神焕发了起来,他又是仰天长啸,上万盏的红色光盾竟然又冒了出来。
众人皆是大惊,刚才狐厉嘴里吐出来的正是妖精苦修出来妖元的实体——内丹。妖怪的内丹和修道者的元婴一样重要,但也不同。狐厉这样耗用内丹,就算狐厉成功的度过了天劫,功力也会大打折扣。
浮霞真人狠狠的一咬牙,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情况说不定会更糟!她清叱一声,瞬间就御剑飞到了狐厉的底下,就在众人和狐厉还丈二摸不着头脑之时,浮霞真人已经探手一指狐厉的下腹,喝道:“万剑归宗,疾!”在她身后出现的数万道虚剑影,那数万道剑影飞到浮霞真人的身前时汇聚成了一柄巨大无比的金光宝剑。宝剑疾速射向狐厉的下腹。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际,金光宝剑距离狐厉的下腹不过尺许远,狐厉借用内丹的能量再次造出了数万盏光盾。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虽然反应过来,却哪里有本事抵挡这突袭?
那金光宝剑疾速穿过了狐厉的身躯,并连着射碎上空的三盏光盾才消散。
狐厉嘴角溢出了些鲜血,他低头看着浮霞真人,眼中是无可自抑的愤怒。因为狐厉受伤,上空的光盾也有些摇摇欲坠。“浮霞,你在做什么!”峨嵋派掌门玉溪真人厉声问道。
浮霞真人道:“掌门师兄,这妖怪打碎了杜妙师妹的肉身不止,竟然还捏碎了杜妙师妹的元婴,我这是为天下除害,为师妹报仇。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狐厉深吸一口气,止住了腹背的鲜血。一阵悲愤涌上心头。他不顾上空被天雷劈的摇摇欲坠的光盾,只身而下,一爪便抓透了浮霞真人的胸腔,蹦跶出来的元婴也被狐厉给扔进嘴里,咀嚼了下去。而浮霞真人的身体则飘然落下。
这一变故,让人始料未及,谁也没想到,浮霞真人会偷袭狐厉。更没想到狐厉竟然会不顾天雷,直接杀人吃婴。
玉溪眼看又一个师妹殒落,悲愤的想上前,但对视到狐厉那残酷的眼神时,竟然心生畏惧,一时踌躇。就在这时,所有的光盾因为没了狐厉的支持,全部消散。数十道天雷瞬间便吞没了狐厉。
在那“噼里啪啦”的雷电声中,传来了一声令人心绪飘忽的话语:“我狐厉一生从未枉杀一条生命,在我渡天劫之时却被尔等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鸡鸣狗盗之辈所害。心不甘!”
“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
一句心不甘响彻大地,久久不能消散。
而那雷电过后,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快要走出狐岐山的狐媚儿突然心头一痛,她转过头,在黑暗中看着那一点隐约的紫色光芒,心下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只感觉头晕目眩,她眼前一黑,身子软倒在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