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赤焰教主
西北大漠边缘一处无名荒山腹部。
一个巨大的血池之中仰面躺着一个妙龄少女,如无重力一般漂浮的血水之上,全身赤裸,双目紧闭,赤红的血水在他身边不住翻滚,冒出一个个血泡,不时地有几滴血水溅射到她白皙的皮肤之上,再缓缓滑下,留下一道浅浅的赤痕,少女恍如不觉,沉睡如昔。
血池边上,一个白衣面带面具之人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血池,自他眼中看不到丝毫暖色,犹如一具死尸一般。
一个青年儒士自他身后的洞口走进,听得脚步之声,白衣人转过身躬身道:“拜见师父!”
青年儒士点点头,沉声道:“怎么样了?”
白衣人道:“没有进展!”
“这是怎么回事?”青衣儒士有些焦躁的搓搓手,又问:“她还是不肯说么?”
“是!”
“哼,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你能撑到几时!”青衣儒士冷冷的道,“把她带到大殿!”转身离去。
“是!”白衣人冲着离去的青衣儒士的背影静静的道。从另一边过道离去,来到一间厢房之外,向守在厢房之外的两名丫环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轻轻叩门。
厢房之中,芊芊冷冷的坐在床上,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听得敲门声,不问也知是谁,冷然道:“进!”
白衣人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上的芊芊,毫无语气的道:“跟我来!”
“哪里?”
白衣人没有回答,自顾离去,似知芊芊一定会跟来。果然芊芊犹豫一下,起身随他而去。
幽暗的大殿之中,沉闷的脚步声在四处回响,芊芊看看四周,昏黑之中隐约可见殿壁上刻着许多奇怪的野兽,有火麒麟,……在熊熊火焰中肆意呼啸,翻腾。正前方,一方高台之上,两个巨大的火坛是这宽阔的大殿唯一的光源,将高台照耀纤毫毕现,高台背面的墙壁正中刻着凶狠猛恶狰狞作势的人头,一双眼珠不知是用何物造成,隐隐有火焰窜动,燃烧,如一个胸中有无限怒火之人,狠狠的看着下面。刻像之前,火椅之上一红衣红面具之人冷冷的看着台下走来的两人。
“师父,芊芊公主带到!”白衣人一礼道。
“师父,他原来不是赤焰教主,而是赤焰教主的徒弟!”她见白衣人在此地位高权重一直认为他就是赤焰教之主,此时听闻如此,不禁略有吃惊。
“嗯!”只听赤焰教主道:“芊芊公主,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芊芊盯着赤焰教主,默不作答。
赤焰教主冷哼一声,又道:“我叫你来只有一个问题,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吧!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你再不言,那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转向白衣人道:“带他来!”当先离去。
白衣人随在赤焰教主身后,和芊芊同行,一起来到方才那个石室之中。
血池翻腾依旧,白色的烟雾缓缓腾起,在血池上方盘旋逐渐消散。少女躺在其中沉睡如故。
“怜儿!?”芊芊惊叫一声,跑到血池边缘,扑面一阵寒气,另她呼吸几欲都要为之冻结,但看那翻滚的血水却又明明如沸腾一般,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温差?
“怜儿,怜儿,醒醒,我是芊芊阿!”“怜儿,……
“你们把怜儿怎么了?”芊芊吃惊过后迅速收拾好情绪,冷冷的问道。
“暂时无事,不过你若在不肯说惑颜之灵为何突然消失得话那就说不定了。”赤焰教主冷然道。
“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不知道!”
“你叫我如何相信!”
芊芊思索一下,道:“或许我能给你们提供一个线索,至于原因我确实不知!”
“好,你说!”
芊芊将那次阿墨来到之后惑颜突然发生的异象说了一遍,赤焰教主负手望着洞壁沉思不语,半晌,道:“把她带下去吧!”
“是!”白衣人应道。
“你们到底要把怜儿怎么样?”芊芊一听急叫道。
赤焰教主挥手不答,白衣人道:“走吧!”语气中竟有一丝惋惜的意味。
芊芊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何结果,冷冷的看了一眼赤焰教主,转身离去。
不多时,白衣人返回石室之中,垂首立在赤焰教主身后,一声不发。
赤焰教主皱眉良久,问道:“你看她像不像是在说谎?”
“不像!”白衣人肯定的答道。
“哦!为何?”
“其非无情之人!”
赤焰教主微怔,转瞬明白她的意思是指芊芊怜儿姐妹情深,为救怜儿必然不敢说谎。赤焰教主在此陷入沉思,石室也在此安静下来。
“九天来了没!”赤焰教主忽然问道。
“来了!”
“好,你去准备去吧!有瑶儿给他们提供的线索他们应该很快便会找到那边!”
“是!”
厢房之中,白衣人忽然带着一个獐眉鼠眼的灰衣老头来到,不由分说,白衣人一把捏住芊芊脉门,芊芊顿时全身酸软无力,怒视着白衣人道:“你要做什么?”
白衣人不答,看一眼灰衣老头,灰衣老头走上捏住芊芊下颚。
芊芊不由惊慌,叫道:“你……你们若敢……”
却见那灰衣老头从怀中掏出一红包,打开拿出一些黄白之物便往芊芊面上糊到,芊芊见到,她素爱干净,眼见那污秽之物砸到,偏又躲闪不得,鼻尖一酸,泪水顿时滑落。
白衣人握着芊芊手腕的左手不由一抖,低声道:“没事!”
那许多黄白之物砸到芊芊面上,却有丝丝清香扑鼻,原来并非那些@@@@东西,芊芊大喜,不再哭泣,动弹不得,又不知那老头在做什么,只好默不做声,任他在自己面上动摸一下,西蹭两下。那灰衣老头动作倒也麻利,很快,那老者便即收手,道:“好了,这包药让他每天敷用一次,七日便好。”灰衣老头从怀里拿出一玉瓶,递给白衣人,道:“属下现行告退!”转身离去。
芊芊讶然,心道:“莫非他刚刚是在给我治病,难道我脸上长什么要不得的东西了么?”急忙往桌前走去,还没拿起铜镜,一只手伸过来把铜镜夺取,正是那白衣人,只听他冷冷的道:“不许!”
芊芊不解,看那白衣人拍手唤来两个丫鬟,道:“看好它!三餐不许送粥汤一类!”拿着镜子离去。
留下芊芊独自发呆。
白衣人回到石室,赤焰教主已换回那身儒士装束,见他回来,问道:“好了!”
“是!”
“好,明天开始融灵。”
“是!”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么?”赤焰教主听出白衣人语气中一丝异样,问道。
“徒儿不敢!”
“是吗?”
白衣人知道瞒不过,道:“此法有伤天理!”
赤焰教主默然,忽道:“若非如此,焉有今日,何来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