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曲瑶
姑瑶山山高入云,林铭昊一时没注意,被阿墨冲入云层再摸不着阿墨影踪,只得在云层之下盘旋眺望,希望可以发现阿墨踪迹。
阿墨一头栽入云层之内,云雾弥漫,一如此时阿墨的思绪,混乱不堪,半晌,阿墨方才略感清醒,看着身边云雾自他翻腾而过,心道:“我太过冲动了,竟然抛下铭昊他们一人出来!”穿出云层,眺望四周,青天白地,那里还有姑瑶山影子,心中犯愁,他来时和林铭昊驭剑而行,哪识得什么路途,停身半空,心道:“这可如何是好?铭昊他找不我肯定着急,哎,我呆头呆脑的只会添乱。”又道:“怜儿现在不知怎样?老天保佑,怜儿不要出甚危险才好!”忽地想到“为什么我会这么担心怜儿呢?他对我并不好,而且动不动就对我又打又骂的为什么我还这么担心她呢?”这还是阿墨第一次想起这事,不觉有些呆了,想起那些和怜儿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自己处处受气,但心里却是开心温暖,因为很多事情怜儿都是为他好,就像那逼自己适应人类食物一般,想到那些日子,阿墨口角含笑,良久醒转过来,转而又想到碧落,自己这些时日为这许多事情烦心,偶有想起也不如以前那般担心、深刻,反倒是想起怜儿的时间更多一些。暗道:“或许是因为看到主人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有了好的归宿吧!”用力晃下脑袋,将这些心思抛开,收起飞剑纵身落下。
身周是一片旷野,眺目远望,远处有片村庄,此刻耀阳西挂,已是傍晚,村庄之内炊烟袅袅,接连三天只靠一些干粮充饥,不眠不休的连日赶路,即便他是修真之人也深感体内空虚,精力匮乏,心道:“去哪村庄讨点吃食,顺便打听一下路途,才好回去找铭昊。”打定主意,不再犹豫,往村庄走去。
村中之人十分朴实,阿墨敲开一家房门,开门的是一老汉,听阿墨说明情况后热情的请阿墨入内,招呼妻子为他盛上饭,还把自己留作过年才喝的酒拿过一壶,和阿墨对饮,阿墨浅尝一口,酒味平平,但见那老汉一脸期待的模样也就笑笑一口饮下,连声道好,家中还有一顽童,瞪大眼睛咕噜噜的看着阿墨,见阿墨喝的愉快,也拿过酒杯喝下一口,顿时呛的满脸通红,咳嗽不停,惹得两人大笑,一腔忧郁在这笑声中也似淡去不少。晚间,阿墨躺在床上怎都难以入睡,一忽想起怜儿,一忽想到碧落,忽然又想到若雪龙语,心中忽忧忽喜,翻身坐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床头,掀开窗子纵身跃出,祭起火神剑腾空飞去,夜空之中,如一灿烂流星。
晚餐之时他曾问过老汉,只知这里是东狄村,至于姑瑶山,老汉鲜少远出,却是不知。阿墨茫然在空中盘旋,彷徨间,突见一白一黄两道流光自不远处疾驰而过,追逐甚急,阿墨心知是修真人士间的恩怨,不愿惹事,便要避开,瞥眼间看到行于前方的那道白光之上,白衣飘飘,似是一女子,在这黑夜之中甚是显眼。
“莫非怜儿!?”阿墨心中一震,再不多想,驭剑追去,尚在远处便即大呼,“怜儿!怜儿!”
前面那道白光陡然停住,白光闪闪,向那黄光之上青衣之人劈去,交手几招,‘怜儿’便已不支,在那青衣人的紧逼之下后退不迭。一不小心肩膀之上吃那青衣人一剑,顿时血流如注。
阿墨见那白光顿住反扑,更证自己心中所想,不禁大喜,眼见‘怜儿’中招流血,亡魂皆冒,又见怜儿伤势不重,这才安下神,继而一股无名业火直贯入脑,真元催至极处,迅速赶到那人身后骂道:“恶贼,敢欺负怜儿,你给我去死!”火神剑夹着漫漫火势,惊涛骇浪般涌向那人。这一剑阿墨挟怒而发,气势滔滔,那人如何敢当,后退避开,看一眼持剑又要追上的阿墨,恶狠狠的叫道:“好小子,敢坏我赤焰神教的事,你活的不耐烦了!”
“我管你什么破教,敢欺负怜儿你就给我去死。”举剑而上,那人似知两人联手自己讨不了好去,道一声:“好小子,你给我记住了,我赤焰神教不会放过你的!”转身飞快离去。
阿墨担心‘怜儿’,见他退去,也不追赶,回到怜儿身边,见怜儿头发蓬乱,将面目遮住,扶腰喘息不止,担心的问道:“怜儿,你没事吧?”
“是,阿墨公子,吗?快。擒住那人!”那女子娇喘连连,伸手撩开乱发,现出一张娇美的面庞,却非怜儿,那女子见阿墨讶然的看着自己,并不动弹,催促道:“
阿墨公子,快抓住那人!”
“你是曲瑶!”阿墨认出此女正是那日安咛派出护卫芊芊怜儿的七名护卫之一,忙问道:“怜儿呢?他在那?”
曲瑶急道:“阿墨公子,快……!”抬头看到那人已经杳然无踪,心中一急,吐出一口鲜血,一头往下栽去。
阿墨一把接住,叫道:“曲瑶姑娘,曲瑶姑娘!”曲瑶只是昏迷不醒。
待曲瑶从昏迷中醒来,已是次日清晨,身边的篝火已熄,只留两缕余烟袅袅,阿墨坐在一边靠着一株小树沉沉睡熟,站起身来,一件黑色外套从身上滑落,情知阿墨怕自己着凉披在自己身上,心中一阵感叹,竟尔有些羡慕起怜儿来,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如意情郎。
“怜儿!”阿墨沉睡之中一声惊叫,醒转过来,看他一头冷汗,想是做什恶梦了,见到曲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你醒了,没事吧?”
曲瑶点点头,道:“没事!”又道:“刚刚梦到怜儿了,他怎么了?”
阿墨摇头,有些黯然的道:“我梦见怜儿……”沉默一下,道:“死了!”
曲瑶默然,良久道:“我们赶快回乡吧,我要把这几日的事情禀告两位长老,请他们做主!”
“怜儿她们……怎么样了?”声音惶惶然,流露出阿墨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看阿墨心急如焚的模样,曲瑶也不忍拒绝,简略的将这几日的事情叙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