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疑团重重
“大王,不知道这次找老臣前来所为何事?”在一间昏暗的大殿之上,一位身披长袍、头戴鹤冠的白眉老者拱手问道。
“仲父,您来了啊,来人赐座。”坐在宝座上的大王,说话间不禁带了几分尊敬和畏惧。而旁边并没有很多大臣簇拥着,偌大的皇宫大殿旁边只站了两人,一位是刚刚提升了当朝重臣李斯,本为吕不韦座下门客,因受到秦王重用而官至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另一位却是宫中太监总管,专横跋扈的赵高。但他们两人此刻却也神情略带紧张,脸颊肌肉稍稍颤抖着,可两眼射出的凶像却掩盖了他们内心的恐惧,而他们眼前面对的这个人便是已辞去宰相一职,归隐山林的吕不韦,此刻大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肃穆。
“谢大王赐座。”吕不韦又一次拱手还了君臣之礼后稳稳的坐在太监搬来的长凳上。
“仲父,朕这次叫你出山是因为有人扬言要杀本王,而且此人飞天遁地、法力高强,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而且已定下期限要本王在一月之内交出项上人头,否者血洗皇宫,一个不留。”秦王话语断断续续,但字字都加重了分量,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详之照。
“谁这么大胆如此嚣张敢口出狂言行刺大王,六国叛逆之中未有这样厉害的角色,就算有也早已除得一干二净,难道……”吕不韦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恍惚间朝李斯狠狠的对视了一眼,那李斯虽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但此刻却被这眼力震的后退了一步,犹如前面似万马奔腾朝他袭来,当即垂下了头不敢言语。
“吕大人如果不是碰到这样棘手的事也不会要您老亲自出山,皇上可是万金之躯,大秦朝之龙脉,这要是有个闪失,你我做臣子的可都担当不起啊。”赵高趁机贴到秦王身边说道,而话语间也不断向李斯使去眼色,而李斯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股尽中缓过来,依然没有言语。
“呵呵,赵高,大王的性命我会不着急吗?当年灭六国统一天下的时候,形势何等艰难我们都挺过来了,区区几个小贼,妄下海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会日夜守在大王身边看哪个不要命胆敢靠近一步。”吕不韦一声大笑,眉头紧簇又对秦王说道:“我想是朝内有几个胆小的故意乱传谣言吧,大王不用如此紧张,除非只有一个人才会有这般本事,但……”吕不韦说到一半却突然不忍再往下说了。
“吕大人说的这人难道是齐国的高阙。”李斯这时才放开口,他在吕不韦的门下也呆了多年,而吕不韦每每一说到高阙这个人便会由衷产生一股敬佩和惋惜之情,当年秦国大军所向披靡,狂灭五国,最后一马当前,转头南下攻向齐国,齐国国君吓得立刻收兵退城,而在临淄却只有一人独自抵挡我秦国千万人马,那人便是高阙,不知道他师承何处,学得一身奇门神功,一个人分身九体分别进驻到临淄的九个护城大门,用他的血肉之躯硬是将我军逼到百丈开外,数万只神箭如雨滴一般落在城墙之上,那坚固的大石都已经炸开了花,可那城门却丝毫未破,牢牢的扎根在那里似的。而此时任前军大帅的吕不韦却也被此人吓了一跳,他本来就深知齐国面靠东海,历来便有一些奇人异士去东海寻仙求道,而现在竟有这样的人守着临淄,看来只有另想计策,于是吕不韦当即鸣金收兵,准备夜探临淄寻个究竟。
吕不韦此人也并非一般人,自幼虽然随其父经商,但也寻访一些名师学得一身奇功,白天既能隐身而行、夜晚又能倒挂而睡,而且手劲、脚劲都非同寻常。幼时在赵都邯郸,因是商人出生而被羞辱,一怒之下将围观取笑之人甩出百丈之外,更甚者竟被甩出了邯郸城,而慌乱之间一跺脚竟将入城大道弯曲成九截,而且邯郸背靠的一座小山也因此震了一个大洞,这年他才十二岁。至此后,各国都对他又敬又畏,他所到之处都行王侯之礼,而神秘还不止这个,传言吕不韦收了两个义子都是人兽杂交而产,力大无穷,各有各的特意之处,人称吕家二太保。
当晚子时刚过,吕不韦就坐在自己的纸制风筝中,趁着月黑风高,凌空飘至临淄城正上空。而那高阙怎会不知吕不韦已借着他的头顶空门而驾凌临淄,但他也知道吕不韦虽为秦国征战沙场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从不滥杀无辜,而现在临淄城已被重兵包围,自己顶的了一时顶不了一世,最可恨的是那齐国国君竟不顾自己的子民,弃城逃命而去。而此时高阙心中也有打算,如若能保住城中百姓性命那弃城归降也非下策,怕只怕那性情多变的秦王出尔反尔,于是当晚两人整整谈了一休,草木随着他们的话语之声也随之舞动,似乎各自都遇到知音一般,虽然一人在天、一个在地却谈的不亦乐乎。突然在第二天临淄城便九门大开,条件便是保住临淄城的百姓,而吕不韦也欣然答应,所以这次秦军是第一次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个国家的都城纳于版图之中。秦王当时高兴过度竟然亲自登上临淄城,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城中有个孩童竟向秦王吞了满脸的唾沫,这当然是冒犯龙威,所以当天秦王便半途回都,向秦军另一位主将秦林下了一道秘旨,第二天竟将满城六十万百姓杀得片甲不留,尸横遍野,护城河中水位涨了数丈之高,而里面却都是齐国百姓的鲜血,而此刻那高阙却再也没有出现,像是随着齐国百姓的亡魂一样飘离故土,而且走的是无声无息。随后临淄也迁入了秦国和其他五国的百姓,数年下来到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到有一件怪事,那就是临淄城中百姓生的都是女娃,男娃是越来越少,而咸阳皇宫中的佳丽也大都来自临淄。
吕不韦经历了那一次之后也愧疚之极而弃官不做归隐山林了,但秦王还是对他礼貌有佳,不敢怠慢这位功臣,秦王虽未见过高阙本人,却也闻得一二,知道他是个非常棘手的人,而且自己因为一孩童无礼而灭了整座都城,也此刻想想也做的不妥,于是向吕不韦问道:“仲父若真是此人,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吕不韦不语,只是暗自回想着那段惨痛的经历。那赵高又高叫道:“吕大人,那贼人说到就会到的,您可要想个万全之策啊。”
“大王放心老臣自有安排,大王千万别为此事而伤了身。”吕不韦缓过神恭敬的说道。
“是,仲父,朕有你在身边定当高枕无忧,儿等还是先退下吧,朕有身体有点不适。”秦王说着便急忙离开了大殿回了寝宫,赵高也随着跟了过去。
“吕大人不知道您有什么完全之策,可否先透露在下一二啊?”那李斯在皇门口对吕不韦说道。
吕不韦极不情愿的朝李斯翻了翻眼皮,说道:“李大人,我吕某向来不跟只会拍马屁,不知道为大王真正分忧的人谈此等机密的事。”那李斯其实也只是随口问问,但却遭到这般数落,当然心有不甘,可是回过头来想想那吕不韦说的也没错,自己也只有带着青一阵,红一阵脸急冲冲的驶离了皇门。吕不韦心中其实也没有多大底,但是他知道为今之计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吐烟。
几个晚上吕不韦都未能安心入眠,脑子里始终在猜测自己隐居这么多年以来竟为这等事给请回了宫,可皇宫内高手如云,就算是自己带人进攻也是胜算不大,而此人夸下如此海口究竟意欲何为?如若是当年的高阙他为何不再当年血洗临淄的时候出现,而要等到多年之后突然出现咸阳城下?正当吕不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旁边闪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吕军座下一大谋士,名为欧阳淡薄,战场神机妙算,屡屡为军队建功,而且还通晓天文地理,前世未来,而这咸阳都城也是他提的建议,说咸阳之地乃是当年的龙穴,如果借着这股与天俱来的龙气将他运用得当必能将秦王朝传万世,永不落。
“吕公近来可好。”欧阳淡薄行踪飘忽不定,吕不韦在这万籁俱静的夜色中突然听到这样一个声音也着实一惊,逐循着声音望去。
“欧阳先生是你吗?真的是你啊!快请进来。”吕不韦此次来皇宫也没带多少亲信,想想当年的辉煌岁月,现在却感到分外冷清,而此刻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当然也格外激动。
“呵呵,吕公不必客气,我早知道你会亲临咸阳,我劝你还是尽快回去过自己的隐居生活,此地不宜久留。”欧阳淡薄凑来前来并没有寒暄多少,而是正言道。
“先生为何如此坦言?而当日你又为何突然离开我大秦军队,这几年你又去了哪里?”当年攻齐都之前欧阳淡薄就突然莫明的离开军队,而只留下一封书信,上面写道:“余已厌倦军旅生涯,况且我主亦不是贤君,故辞吕公前往蓬莱岛学道,望吕公谅解。”当时吕不韦当然也知道欧阳淡薄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其淡薄名利,既然他已经离开那就随他去吧。而现在又突然出现在眼前并要我离开,真令人摸不着头脑。吕不韦顿了顿又说道:“先生我们好容易再聚,先进来喝两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讨教呢。”
“不了,吕公,此刻我来到这里对你这么说已经泄露了天机,吕公你如果信我都快些离开否者你将有杀身之祸。”欧阳淡薄一挥手道。
“杀身之祸?难道欧阳先生已经知道那胆敢行刺大王的人是谁了?他在我之上?”吕不韦对于向来趾高气傲,而且在战场上也未逢过敌手可谓所向披靡,而自己在深山修炼这几年功力也大大提升,不解的问道。
“吕公,这几日对你而言都是大凶之日,你必须离开这里,到时候倘若天象大变,天灾将至,谁也救不了你,至于那贼人恕我不能再往下说了。”欧阳单薄遥望着星空说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吕不韦方才在夜色中并没有能仔细看清楚这位老友,而现在借着门前灯光突然发现欧阳淡薄整个人竟然随风飘动,说仔细点他这个人竟是凌空而起的。
“干爹,您在跟谁说话呢?”大干儿子释血乃是熊人和一的产物,耳朵一向灵敏,门外有丝毫动静他也会从熟睡中醒来。
“哦,是……”吕不韦方一回头,那欧阳淡薄却已消失在眼前。
“干爹。”释血披了一件长衫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哦,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快进去睡吧。”吕不韦心细也不想透露刚才的事情,逐进去睡下了。
第二日,吕不韦在皇宫内外布下来自己所创的无敌天罡大阵,心想即使是千军万马也让它又来无回。
“仲父,可查到那贼人的情况。”秦王见吕不韦便说道。
“大王,在这咸阳城内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而且城内秩序井然,大王竟可放心。”吕不韦对答道。
“那高阙可说是神通广大,谁知道他会隐藏何处,吕大人不能掉以轻心啊。”太监赵高急忙说道。
“赵高,那齐人高阙虽为异国之人但是此人行为耿直,做事光明磊落不会做出此等偷袭的小人之为。”吕不韦向来敬佩天下英雄,虽直跟高阙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知道他比朝内一干小子要好的多。
“朕当年灭其临淄六十万百姓,那高阙即使品格高尚也未必能放下此等血海深仇,况且异族人又是诡计多端,仲父还是小心为好。”此等关系性命,秦王当然也是胆怯万分。
“大王我已经调派加派人手守卫皇门,如果大王仍不放心这些时日还是别出皇宫的为好。”吕不韦建议道。
“仲父来了多日,本宫还未曾见上一面,今日来迟还望仲父见谅。”话音刚落。只见一绝色佳丽饶过回廊迎了过来。
“老臣岂敢,参见娘娘千岁。”吕不韦一见便知这位定是秦王新宠齐妃,名为思竹。顾名思义她当然是齐人,而且长得是冰清玉洁、楚楚动人,吕不韦虽久居山林对宫内之事还算是了解。
“老奴参见娘娘千岁。”赵高也说道。
“大王既然有仲父在旁护驾,那贼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妄想碰大王一根汗毛,大王,仲父乃我开国元勋,这几日忙于公务都没有为他接风呢”齐妃笑着说道。
“哈哈,爱妃说得也对,我堂堂真龙天子,怎么会怕着区区毛贼。即使爱妃有意,就快去命御橱准备酒菜,今天我们要喝个够。”秦王欢喜道。
“是,大王。”齐妃说着便进了后殿。
“哦,对了,仲父啊,听说您两个义子也随您来到咸阳今夜也叫他们一起来吧,也好让我看看两位猛士。”秦王扶着吕不韦笑呵呵的说道。
“多谢大王,这也是犬子福气,今夜恰好月圆我们也好一起赏月,那次一别之后老臣也没有好好的跟大王在一起谈心了。”吕不韦满脸喜气,见秦王如此高兴,心中也有说不出滋味。
而此时赵高的脸色却便得阴沉无比,他心知吕不韦两个义子都是兽类之后不由有些慌张但此次又是大王宴请自然不能怠慢。
当夜吕不韦一行三人只驾了三匹快马奔了进了皇门,释血和灵云至从吕不韦卸甲归田后就没有再进过皇宫,而以他们的山野脾气也很难习惯得了朝廷的明争暗斗。他们一路快马而来看着咸阳皇宫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三步一哨、五步一卡,且都是宫内猛士。瞧着杀气腾腾在后面尾随的灵云天生就有强烈的预感,他觉得皇宫的已经往外泻出了煞气,如不能控制的话将危及整座咸阳城。
没过一柱香的工夫三人便到了皇宫内的御宴池中,此处四面环水,当年皇宫建到此处时本想将池水掩埋,但突然从池中抬升出一块青石,硕大无比,所以宫内的人纷纷说这乃是真龙的鳞角,一看到真龙天子自然也会俯首称臣,真乃大吉之造,因此在上面建了一座龙亭供秦王游玩。
“大王万岁,释血、灵云见到皇上还不快快行礼。”吕不韦当然也知道自己培养的义子至今还野性难驯,征战多年还会懂得什么君臣之礼。
“大王……阿嚏……万岁。”灵云听到释血竟在这个时候打起了喷嚏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给我规矩点,大王请饶恕他们无礼之罪,他们两个还都是孩子。”吕不韦脸色一阵难看,心里暗想今天带他们出来简直就是一个错误。
“哈哈,没事,朕怎么会跟他们计较,怕是他们久在宫外一时不能适应宫中的环境吧,来人给他拿一件衣服,今夜星寒我怕他是冻着了吧。”秦王也并放在心上,只当是给吕不韦面子。
当然在场坐得还有其他人,其中除了赵高和李斯之外有宫中禁卫军统帅何浑,还有是御使大夫淳儒。何浑本为征战军主将之一,作战勇猛,忠心不二,曾为吕不韦手下,对吕不韦也是敬佩有佳,但此人出生与众人不同,竟生于牛肚,平日就喜欢争强好胜,喜欢和别人比试高底。而那淳儒却善于拍马,和赵高等人乃属一伙。
“是这位小将军冻坏了啊,来披上这件衣服御御寒。”这时齐妃子已经走了过来,从身上脱下一件外衣披在了释血的身上,而后面则跟着一大群伺候用膳的宫女和太监。
“还不快谢谢娘娘,释血。”灵云本原是人猿交配产物见释血这般疑迟便在旁边推了他一把,而释血久居山林还见得这样美貌女子当然也是神魂颠倒,痴痴的望着她。
“释血你傻愣着在那里干什么?”吕不韦一时情急竟站了起来,他知道宫中非吉祥之地,而他那位义子难免也会吃亏,便喝了一声。
“谢过娘娘,小子真是莫大的荣幸能得到娘娘细心的照顾。”释血一下子跪倒在齐妃身边,当然也是心甘情愿的。
其余的人也都投来不一样的眼光,李斯和淳儒等人则都心里暗暗计划着自己的打算,他们都知道官场上的一丁点胜利都胜过战场上的莫大的功勋,他们看到齐妃如此关切当然也有所恼怒。
“吕大人多年不见末将一直将您的知遇之恩铭记在心,望有招一日能报答大人。”何浑双手抱拳,诚恳言之。
“何将军不必客气,像你这般朝廷栋梁我求还来不及,何谈什么报答啊。”吕不韦深知自己当年也是功劳盖主,如今却也不是当年战乱岁月,他之所以辞官其中另一个原因也不想把自己推得太高,让秦王难做,于是立马又接着说:“只要我们都效忠大王,为我大秦江山略尽绵力也就够了。”
“仲父真乃我朝大贤之才,来朕先敬你一杯,以表朕感激之情。”秦王站起身将杯中盛酒一饮而尽,其余众人也都纷纷举起酒杯。
“吕大人这几日咸阳城内警戒万分,现在您在宫内布下的天罡大阵还有您和两位将军,我想这次那贼人也不敢再过来了吧。”李斯见自己没有插上话便也将正事提了上来。
“李大人说的对,老臣深知吕大人神通广大不知那天罡大阵究竟有多大威力可否让各位看看眼界。”淳儒最擅长挑这样来哄大王欢心,此时既然已经听到李斯说到这里也借机提了上来。
“哈哈,朕也多次看过仲父施展过神力可这个天罡阵法到底有多大的神奇之处?”秦王的兴趣也一下子被淳儒提了上来,于是马上接道。
“好啊,好啊,我也想看看这什么天罡阵的厉害,吕大人快演示一下,好让我们这些人看看眼。”齐妃拍手叫道,嘴上却露出了令人无法琢磨的邪笑。
“即使这样,那我也不妨……”吕不韦话才说到一半却被灵云打断:“义父,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啊?小将军不必担心。”齐妃好像有些激动的迫不及待了,立马把话茬给抢了过来。
“灵云放心吧,有义父在不会有事的。”释血也说道,但他心里却是想让齐妃真正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之处,好满足美人的好奇之心。
“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大王你可知天罡阵法非一般的阵法,而是我苦钻北斗天象得出来的,万事万物都有其宿命克星,即使是法力高强之人也不例外,我这个阵法就是专门对付高手的,普通人则如入无人之境,如果那贼人真是高人的话,那他肯定会困入此中,而这北斗星中各星体的阴阳克力将聚集阵法之中,直击那人的弱处,然后蔓延直全身,轻者功利尽失,重者当场毙命。”吕不韦缓缓说道,但他也知道这套阵法毒辣之极若非真得是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想轻易使出。
“有这么厉害啊,那任凭那贼人真的能飞天遁地也逃不出来了,但吕大人和两位小将军也是高人但为何就能进出自如了呢?”齐妃不解的问道。
“这个……老臣……”吕不韦被齐妃这么一问说话立刻变得支支吾吾了。
“爱妃这等事情这么能轻易说呢,如是让贼人知道了那可就糟了。”秦王怜惜着抱着齐妃说道。
“义父今天月亮正圆不妨就在这里池水之间将阵法摆上一摆,不扫了大王和娘娘的雅兴,我愿意亲自闯一闯。”释血这样说着,眼睛却一直望着齐妃,一寸都不离。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见识一下小将军的神威呢?”齐妃兴奋之余也不时给释血抛着眉眼,而此刻的释血早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不顾了。
“既然娘娘有如此雅兴,那就在此地摆阵吧,望大王不要介意污染了这块圣地。”吕不韦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一直骂着这孩子不长脑子,虽说有自己的护身法宝但也是冒着相当大的危险,稍一不留神过了相应的时辰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况且他也知道释血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是又恼怒又担心。而且本来想自己亲自演示以保万无一失,可现在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不打紧,只要爱妃高兴就行,我真想让那贼人也来此地好好看看,准保吓得屁滚尿流。”秦王自信的说道。
吕不韦朝灵云暗使了眼色,灵云也心领神会从身上取出七根金丝长线,细得让人根本无从感觉得到,但是借着月光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金丝透出的寒意。灵云纵身一跃,借着微风快速的将金丝布置到池的周围,而灵云光光是这套身形快速移动之术就让在坐的人叹为观止,而且是在这池水之上,来回几下却并没有沾到半滴。
“哇!这位小将军真是厉害,大王快看啊!”齐妃这会又是一阵大叫,搅得释血心里不是滋味,想想今天要是谁抢我的风头就是跟我过不去,呆会而一定要亮出点真功夫,于是暗暗提了十层内劲,催功准备表演一番。
而在旁边一直看着的何浑也是一阵惊讶,自己的凌空飞跃之术练了多年还不能真正运用自如,如果像灵云一般脚上肯定会沾到池水,而这仅仅只是布布阵,想必另一位还会更厉害,当年跟着吕不韦心里也是不服气,就想找他比试个高低,最后吕不韦竟在三招之内差点将我打出原神,现在想想当年还真是年轻气盛。何浑还在独自沉思释血已经凌空窜入池中。
这天罡阵如果不同凡响,释血刚刚触到金丝就像缠到一条巨蟒一样,那金丝竟然逐渐变粗借着月光自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每条丝虽能劈断却又能结合,而且源源不断。而释血到也不差自己又熟悉阵法窍门,像一条水中飞鱼一样灵活的飞到池上空,正当这时正对的北斗七星也迅速发出强光分出七种颜色从天而降,钻入七根金丝的结合之处,此时吕不韦知道是关键时刻如稍不留神就会出现异想不到的麻烦,于是吕不韦暗暗催功将这股神力化去了一半。
释血那会错过这次表演的机会,早已将自己原先提好的内劲化到了全身各处,顿时浑身变得无坚不摧,上身衣服也随之破成粉碎肌肤也闪了耀眼的紫光。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道里面紧迫只知道池面突然变得好看无比,闪着五彩奇光比焰火还吸引人的眼球。秦王和齐妃都笑得上下起伏,口中还大叫好,并要人重重赏他。赵高和李斯等人也都暗暗看着情况,不敢多言。
凭着一般人的眼力却不能看得仔细,何浑凭着自身的却能看得一清二楚,那由七种奇光环绕的金丝逐渐将释血里里外外缠了个严严实实,只稍稍留出一个头,何浑内心顿时渗出一股冷汗,自己即使是在远处也能感觉到这股强大的挤压之力,他甚至感觉到释血的骨头里也透着丝丝冷风,而且自己越用劲抵御那股力量却越强,这时才领会到吕不韦所说到的其中的奥秘。
“小将军加油啊!仲父这阵果然厉害,像这样的猛士都逃脱不了,真让朕大开眼界,爱妃见识了吧。”秦王虽对眼前的一切一窍不通但也懂得其中的厉害之处。
“大王,我怎么看不清楚啊,到底那小将军怎么样了?那水面竟是一闪一闪的怎么就没有新花样了。”齐妃装出有点失望的表情说道。
“大王、娘娘你们并没有练过神功自然看得不怎么清楚,而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别人不懂得解阵之法,最后必将化为一摊血水,但请娘娘放心释血自当不会有事。”吕不韦缓缓得解释道。
吕不韦话刚刚说完,何浑就暗暗看到释血竟将自己致之死地而后生,顺着这股神力任其将自己完全吞没,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短短一会儿工夫何浑就感觉不到释血的任何气息,好像这个人消失了一般,于是连忙叫道:“吕大人,将军他……我怎么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何将军先莫紧张,释血他有护身法宝不会有事。”吕不韦脸色依然不变,语气也平和自然。
约莫又过了一碗茶的功夫只听见轰天一响,整个池水顿时炸了开来,秦王大叫这真乃神人,可待到烟消云散时,那释血却失去了踪影,众人皆目瞪口呆。
“小将军人呢?难道……”何浑第一个站出来惊叫道。
吕不韦也着实吓了一跳,人怎么会突然就没有了,莫非真的是自己的阵法出了什么疏漏,于是立马叫灵云前去勘察一下。
“仲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王不解的问道。
“大王、娘娘请少安毋躁,我想里面还另有隐情,先让灵云去看看再说。”吕不韦匆忙解释道。
而李斯、赵高他们此刻心中却暗自窃喜,他们知道以前大王和吕不韦关系就不同寻常,但此次可是关及自己的性命,如果吕不韦护驾不利还是要被制罪了,现在他们也最喜欢出点乱子,反正他们自己也清楚实际上吕不韦比那个刺杀秦王的贼人对他们的威胁更大。
“义父大事不好了,那七根金线竟然统统被人事先给割断了,我怀疑皇宫里有内奸,释血人已经消失在池水之中,我估计凶多吉少啊。”灵云话刚落,吕不韦当即愕然。
一个人竟然在眼皮底下被人劫了,而这里是堂堂的咸阳皇宫,如果有内奸混入那可麻烦万分了,他竟然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估计早就已经隐藏在周围,或者就跟我们当中的人有关系,吕不韦此刻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秦王旁边,而那池边就留下灵云一人负责将此事查个究竟,何浑也日夜缉拿贼人不敢怠慢。
当夜在秦王的寝宫之外已经陆续换了几班大内高手,而吕不韦更是连眨都不眨一眼,他知道今夜定是不祥之夜,心中暗自揣摩着欧阳淡薄的那些话,如果刚才不是释血没有去那自己此刻一定也是凶多吉少,他这般功力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如果是人的话自己肯定能感觉得出他身上所散发的气,但如果不是人的话,吕不韦发现此事越来越蹊跷了,却也不想再往下想了,以免分了神。
这时突然从齐妃的玉宁宫里传出一声撕声的尖叫声,秦王被吓得差点从龙塌上滚了下来,马上惊慌的问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当底下士卫报告玉宁宫出事时,立刻龙庭大怒把那传信的士卫当即就杀了还要亲自去看个究竟。而秦王这个行为当然被吕不韦所劝阻,他说道:“大王,可别中了那贼人的计策,况且玉宁宫离这里相距甚远,我怕会遭贼人埋伏啊。”
“我乃堂堂一国之君,如果连自己的爱妃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大王,谁敢阻拦我就跟这个士卫一样的下场。”秦王语气立马变得刻薄非常,显然对吕不韦的表现不满,一气之下拔刀宰杀了那个士卫。
吕不韦当即也不敢多嘴,只好调来大量护卫军陪同大王一起去了玉宁宫,来到那里后突然发现释血竟出现在那里,将玉宁宫的宫女杀了个片甲不留,还抓住了齐妃正在要挟围住他的士卫。
“释血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娘娘。”吕不韦一惊,连忙想上去阻止却被释血大声喝道:“都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你们不想让她死的话都给我退下。”
“你快放开她,万事好商量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只要你放了齐妃。”秦王也傻了眼,慌乱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释血就算再糊涂也不会干这个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他失踪这段时间又干了什么,这贼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吕不韦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
“齐妃别跟着这个狗皇帝,陪我去过快乐逍遥的日子吧,哈哈……”释血重复着喊叫着,眼睛早已布满了血丝,而且浑身浸泡着全是污泥,而那齐妃似乎也被吓得几乎晕死过去,嘴里只是刚才尖叫了几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是嘴角那不自然的笑意却不经意间流露在眼前,但这细微的动作谁会注意。秦王那还敢再上前一步,这位已经视美人为生命的君王此刻真是冷汗上身,害怕万分,一时间都手忙脚乱了。
“简直就是乱臣贼子,胆敢轻薄娘娘,吕不韦你还不快点把他拿下。”刚刚从慌乱中冒出头来的赵高大声叫道,随着赵高的一声大叫,众人皆都缓过神来,抢头直指释血,步步逼近,将其包围。
“逆子快点放了娘娘。”吕不韦稍微放平了心态,此刻他全感觉不到一点释血原来的气息,难道有人借着他的肉体行凶,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给救下来再说。
正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从外面射进一支飞箭,而那只箭竟然不偏不移刚好射穿了释血的右手,“砰”的一声插在了墙壁之中,而他怀中的齐妃也从中逃脱。吕不韦暗惊一眼就认出这可不是普通的箭,如果是普通的箭那断然不可能伤及释血,吕不韦大叫道:“天玄箭?。”此刻吕不韦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天玄箭乃是上古三大兵器之一,虽不及劈山斧和破空剑的威力但也是厉害无比,而且必与用地刹弓催发,而且每次都会发出十八支不同的箭,但此刻却只有一支且发箭之人并仅有了二层神力,不然的话在场之人必都命丧黄泉。传说这三件神兵利器都消失了数百年,而且只知道它们都分布在东、南、西三个地方,分别是蓬莱仙岛、骷髅山谷、灵蛇洞中,可当年吕不韦曾也四处寻找但是却一无所获,而传言只要拥有其中一件神兵的话就召唤出无穷的力量,可那拥有者必要付出常人不能忍受的牺牲。
等到吕不韦说完,释血手臂已经鲜血直喷,那股黝黑的液体所沾到之处竟能将砖石腐蚀,从而发出了“哧哧”的声音,吕不韦当即替释血止住了血,他知道这箭伤并不是很严重,可怕的是天玄箭遗留下来的血咒如果不再短暂的时间内将清除的话那释血整个人就会当场毙命。
“你们愣在这里干吗?还不快去看看那射箭之人到底是谁?还有把这个人胆敢轻薄娘娘的人拉出去宰了”秦王缓过了神,马上向待命的何浑指使道,那何浑当然也不顾一起立马追了出去,旁边的护卫军虎视眈眈的准备执行秦王的命令,齐妃也倒下秦王怀里哭了起来。
“大王请息怒,释血他是遭奸人陷害,使他迷失了心智,现在被神箭射中,暂时也作不了恶,就让臣先替他疗伤,把事情查个清楚给大王一个交代。”吕不韦跪求道
“大王千万不要留他,此人心性野蛮,毫无人性,应该将这个乱臣贼子拉出去斩了。”赵高故意嚷道,似乎还振振有词,此刻他根本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而且那齐妃却越发哭的厉害。
“好了,好了,仲父朕看在爱妃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姑且再信你一次,快点去把事情查清楚,否者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秦王轻蔑的说着,原有的慈目荡然无存,但心中还念到那吕不韦的伟绩,既然他这么跪求自己也不好不念旧恩,于是一边叫守侯在门外的太医为齐妃压惊,一边也在猜想着其中的来龙去脉,当夜也就在这样惶惶忽忽中度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吕不韦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惊醒了,因为昨夜在替释血疗伤消耗了大部分的功力,但总感觉他体内藏着的两股力量在互相交织,其中一种是天玄箭遗留下的血咒而另一种却怎么也琢磨不透,而且释血时好时坏,自己也只能暂时稳住他的心脉。在迷迷糊糊当中便感觉走进来一个人,而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灵云。
“义父,你咸阳皇宫真是神奇无比,我在御宴池底下竟然藏着一处神秘的暗室。”灵云气喘吁吁的说道,想必这一夜也把他累的够呛,当他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释血猛叫道:“义父,释血……他……。”灵云看到这样的场面顿时说不出话来,这位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怎么会这样?
吕不韦没有多言,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便也不想再提昨晚的悲剧,便问道:“这事等等再跟你详谈,什么神秘的密室,灵云?
吕不韦连叫了三声,灵云才缓过神来,慌忙答道:“哦,当时我就怀疑是不是这池水中有什么古怪,所以一个人潜入池中,当我拔开深深的池底水草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竟有一个莫大的岩洞,而且竟是另一处天空,就像一个地下皇宫一样,与此同时我也发现此地已经有人出没的迹象,并且还有残留的脚印。而我行动发出了太大的动静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在里面的人似乎知道会有人进来一样,早就埋伏好了,那家伙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武器竟将向外的出路彻底封死,幸亏我逃的快不然……。”他说到一半便用手捂着胸口,显然是被利器所伤,于是吕不韦也不再多言,他想自己一个静一下,把这样事情搞个水落石出,于是叫灵云也去休息,自己一个人跺出门外。
咸阳的老百姓似乎早已闻到风声一样,知道将有巨变都在逃离这是非之地,吕不韦很想理清楚这几天发生的是是非非,也许当初就应该听欧阳淡薄的话自己已经退隐何必再卷入这个旋涡。吕不韦在忧郁思索之中突然背后又响起这个声音。
“吕公你现在时日已不多了,听我一言尽早离开吧。”欧阳单薄突然又从背后说道。
吕不韦显然已经知道此刻欧阳淡薄近乎警告式的话已经应验了不少,如今只有请教一下他或许能了解未知的秘密。
“欧阳先生的确神通广大,定然早已知道宫中的发生的一切,如能提点吕某一二,我自当感激不尽。”吕不韦诚恳的说道。
“不敢当,吕公不必客气,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贼还捉贼的事情吕公你还碰见的少吗?”欧阳淡薄微微点了点头就不再往下说了。
家贼?吕不韦当然也曾怀疑到这一点,但是皇宫之中并没有什么高人,一些也都自己以前的手下,但想想那座水下皇宫不得不又问道:“欧阳先生再替大王选都之时可知道这皇宫底下还另有蹊跷。”
“现在皇宫内已经危机重重,那皇宫底下藏着的可是大秦的龙脉,如果被人破坏那也是天意,现在趁天象还未巨变之前你们还是快速离开吧。”欧阳淡薄似乎看穿了一切,话语刚劲有力,在警告中几乎加了几分威胁。
“可我那义子释血他现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术,而且还被天玄箭射伤,现在我虽然暂时将其稳住但难保醒来后毒性大发,这该如何是好?”吕不韦似乎迫切知道答案,可欧阳淡薄却以沉默回应。
“义父,总算找到你了,释血他伤势已经大有大转,你快来看看吧。”只看见灵云从远处赶了过来,大声说道。
“啊……”吕不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忙对欧阳淡薄说道:“欧阳先生……”可那欧阳淡薄似乎故意不让其他人见他似的,却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只是由近及远传来四个字:“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