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竟突兀的笑出声来：“若是没有发生这一切，所谓的李代桃僵就这样延续下去，或许，我们都应该有一个孩子了吧，若是女孩，长得肯定像你，长大后也像你这般美。若是男孩....”他思索片刻，似在想象，许久，缓缓开口：“若是男孩，那就像我好了，可我希望是女孩，是个和你一样的女孩，让人总想捧在手上，藏在心里。不管是男孩女孩，我们都唤诺言。”

他就那样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有着看不破的深情，接着他像是吟诵一首诗那般说给她听：“诺......言，我们的诺言，很好听是不是？”

萧璟将她轻轻安置好，为她盖好锦被，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在咫尺间停在半空里，声音里的遗憾和无奈夹杂在一起：“你父亲说的对，他说但凡是心爱之物都不希望被别人看到，怕会被别人觊觎，何况是心爱之人。只可惜，我明白的晚了。”接着眼泪顺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滴滴滚落在地。

蜡炬燃成一捧泪，滑下烛台，只剩最后一截烛芯子还在垂死挣扎，发出极微弱的淡光。他伸手抚弄她鬓发，半晌，呢喃道：“这次，我是说真的，再也不骗你了。”

翌日，萧璟在房内收拾行装，萧鄞将门一脚踹开，他压抑着怒色将双拳紧握，沙哑问他：“这样算什么，萧璟，我不需要你可怜，更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的妻子我自己救，你大可不必去求她，即便是求，也应该是我才对。”萧璟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身，他微微抬头，淡淡地：“大哥，我从未施舍过你什么，更没有可怜你什么，自始至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可你不该骗我。”半晌，他的双眼浮出揶揄之色：“你与她素昧平生，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帮助一个陌路之人的。你若去求她，不过徒劳无功罢了，青歌是我此生挚爱，她是不是你的妻子，与我何干？我所要救的，只是我的心爱之人。” 说完，背起包袱向外走去。萧鄞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整个人都像是颓败下来，半晌，苦涩道：“阿璟，为什么？”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淡看着天边：“大哥，若你知道何为情深，你也许就会明白了。”

三日后，当火红的霓裳一步步的登上萧家山庄的青石台阶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四年前的姑姑，神色淡然，眉眼凉薄。果然，萧璟去请的人正是她，他们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她与姑姑又有什么关系呢？姑姑那样不问世事的人，这次怎么会出谷，我百思不得其解，顺着记忆蔓延，只好先将疑惑搁置一旁。

萧鄞大约料到来的人会是姑姑，几番客套后，他踌躇的问：“冥葬师傅，为何不见阿璟？”姑姑淡淡的看着他：“回来的路上，令弟说有要事要办，先行离开了。”片刻，他斟酌道：“那内子的病...”姑姑端起桌上的茶盏，容色浅浅：“萧庄主尽可放心，夫人一时半会不会有大碍，心病还须心药医，至于能否完全康复，还需等令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