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韩辰渊冷笑，“你看看他想做什么？”

杜若不明所以，看向韩辰渊所示意的方向，发现陈远已经将方才的女子推到一边，此刻正好和杜若的眼神对上。陈远笑得让杜若发寒，特别是在杜若看见他双眼快要挤进肉里看不见时。杜若往日觉得他只是发福，今日她只觉得陈远分明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靖渠呀，九娘不和心，还有她们五个嘛。”陈远开口道，而他的双眼直对着杜若打转，“你带的这姬妾着实无趣了些。”

杜若只觉全身上下在陈远的眼里都是赤裸的，往后缩了缩。

韩辰渊笑道，“的确是乏味了点，不过，”一手挑起杜若的下颌，“这五官生得不错，过两年就是个十足的美人。”

杜若极不习惯他们如此，特别是这般对自己品头论足。杜若使力挣开，韩辰渊放手时，手指捏的地方，已然是一块紫红。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韩辰渊。

陈远拍了拍手，跳舞的六名女子全部都静在了一旁，“这六个怎样？”

韩辰渊却不曾看过去一眼，“大人眼光从来不俗。”

陈远见如此，又挥手，再叫了四人上来，这次是清一色的少女模样，皆生的玲珑娇小，“这四人是昨天坊里才送来的，不知能否入得了靖渠的眼？”

韩辰渊不答，抬起酒杯遮住了眼底神色。

“十换一的买卖，怎么看，靖渠你也不亏。”陈远懒得与韩辰渊继续打太极。在陈远看来，坊里出来的，没一个比的上那般真性情的味道，尝尝鲜倒是好的。

“大人怕是误会了，靖渠用习惯了，可就不愿意换了。更何况据靖渠所知，清粥小菜并不符合大人的胃口。”韩辰渊答得不急不慢。

杜若听到此刻才是明了他们的内容，也懂了今日这宴的目的，果然是宴无好宴，菜变成了自己。杜若一怒，摘叶飞花的手段没了内力，可腕力还在，一抚发鬓，一朵珠花便在手，正要弄散时，韩辰渊的手握住了她，拿起珠花，将她别好在发上，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疼惜，“时辰不早，再不归，家父要怪罪靖渠了。”

杜若跟着他起了身，手中却换成了三支银针，寒芒上泛着幽绿，杜若心道，姓韩的总算有了个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如此，本官就不送了。”陈远未能如意自然是不快的，不过十和一相比，十还是大有优势的。

“告辞。”韩辰渊转身，出门的那瞬，陈远正是背对他们，杜若指尖寒芒一闪，轻笑着随韩辰渊出了门。

那头街角马车上，杜若嘻笑道，“多谢你的内力，若是能多留会儿就好了。”杜若能射这么准，全赖韩辰渊握她手时渡了她些许内力，当然，那银针自然也是他给的。

“只想你小惩便是，没想到你却直中了他的腰背上。”韩辰渊笑觑着她，陈远这肾怕是好不了了。

“哼，别以为你能脱了干系。那银针分明是有毒的。”杜若掀起车帘，“都一柱香功夫了，这老賊不可能没事。”

韩辰渊道，“你若不信，且等上半个时辰。”话闭便合了眼。

“又是这样子。”杜若不计较，果然半个时辰时，那府中出来一名小厮，骑着马，一派焦急之色。

杜若笑，“我就说不可能没事。”

“回府。”韩辰渊吩咐一声。陪她在这里耽搁这么久，已经是意料之外，幸而夜色下也能未马车做遮挡。

“喂，姓韩的，谢啦。”其实韩辰渊没答应这个交易，杜若挺意外的，不过就算是他同意了，自己也能有方法解决。

“哼，我的东西，别人怎能觊觎？”韩辰渊冷冷道。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杜若玩着腰间荷包，手指不慎被扎破，怎么有针？心道是以后得让雪梅做荷包时仔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