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巴西
“去巴西?!!”南希惊讶的看着安迪。
今天安迪一概往常冗长的睡眠时间,很早就起来了,不仅如此,还叫醒了所有人,说是有事要说,现在是早上七点多,他们在吃早餐,所有人都在,就连弥生和她的猫盘子也因为方便说事,被搬到了桌上。
“是啊。”安迪说,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恢复了几天前的红光满面,南希稍微探了探头,看是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疤。
因为这个疤,指不定什么时候安迪还会再次病倒。
虽然南希很理解安迪想把自己弄好的心情。
“可是为什么巴西?不是埃及吗?”
安迪喝了一口牛奶:“昨天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认识路,得去找认识路的人。”
这样一说,南希想到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安迪口中常说的‘老爷子’,经验丰富的老佣兵兼老猎魔人,是跟安迪一起去过埃及的人,后来退役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住在巴西咯。
了然,了然。
南希点点头,表示她懂了。
“大概什么时候动身?”
安迪放下杯子,“我想尽快,因为身上的诅咒越来越严重了,我可不想没找到人,在路上突然病倒。”
南希想了一下,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爽快同意:“那好吧,尽快就尽快。”
舒克问:“那安迪哥哥,我们什么去啊?”他看起来很开心,跟所有的小孩子一样,热衷于新奇的旅行和外面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
南希轻轻一笑:“你着什么急嘛,总要准备个几天,订机票办签证很麻烦的。”
安迪看了一下表,“现在时间,七点二十五分十六秒,大概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多一点。”
弥生抬起头,看着舒克,舒克也看着弥生,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安迪现在要这么精准的报时。
而只有南希,她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于是她疑惑的看着安迪。
“这有什么,猎魔人出国公干是很正常的事,你登记好的时候,签证就由上面搞定了,要不然一次一次的办多麻烦,而且机票我们有内部搞定,一键搞定,等都不用等,不要太轻松哟。”安迪自豪的说。
南希彻底明白了背后的意思,惊呆在饭桌旁。
“哎!”舒克更高兴了,“也就是说,今天搞定,明天就能去巴西了吗?”
“NoNoNo,”安迪装模作样的摇了摇手指,“所有的事,我昨天晚上就搞定了,现在只需要九点钟之前赶到机场就好了。”
南希看着他,眼睛瞪的更大了。
天啊,我还真猜对了。
“好你个大头鬼!”南希跳将起来,有一次一巴掌抽在安迪的手上,“你想让我怎么惊呆?这么短的时间,你知道我们要收拾多少东西,办多少事吗?”
说完,南希扫了一眼所有人,十分霸气的大声说:“都愣着干嘛,快收拾东西去,带上必需品就行了,时间有限,Go!Go!Go!”
就这样,一行人在慌乱中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在九点之前赶到了机场,坐上了飞往里约热内卢的飞机。
里约热内卢,这个标准的葡萄牙词:‘Rio de Janeiro’意思是‘一月的河’,国人觉得这个名字很拗口,所以干脆就吧音译的钱两个字提出来简称这个城市。
里约,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城市,没有之一。
除了‘有意思’,你几乎无法用另一个词来形容她,因为不管你用什么词,都能在里约找到它的反义词。就像黑白格子直愣愣拼在一起的街道一样,腰缠万贯的富翁和身无分文的流浪汉一起在科帕卡巴纳海滩上享受日光浴,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同肤色的人挤在本来应该是富人占有的半山腰上的贫民窟里,整天为了一系列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甚至斗殴,虽然到目前为止,最多也只是斗殴而已。
有这样一个不明出处的笑话:
在巴西的某沙滩上,一个富人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
富人问:“这么好的天气,你为什么不去打渔?”
穷人答:“我为什么要去?”
富人:“这样你就可以用很多钱了啊!”
穷人:“我要钱干嘛?”
富人:“有了钱你就能买很多东西了啊,车子,房子,各种各样。”
穷人:“然后呢?”
富人得意的说:“一切应有尽有了以后,你就能安安心心的在这里晒太阳了。”
穷人懒懒的翻了个身:“我现在不正在安安心心的晒太阳吗?”
有的时候,我们为了追求某种生活,而放弃现在的生活,等到终于花了大量的时间,付出成倍的努力,终于追求到以后,会尴尬的发现,自己追求来的生活,很多年前放弃的生活是一样的。
所以在美食美女美景脱手可得的巴西,工作是次要的,狂欢和娱乐才是巴西人民的主题。
性工作者。
相比之下,东莞什么的弱爆了。
说起来,老爷子选择在这个地方退休养老,是十分明智的。
不过里约这个城市还有这样的一个特点:杂乱无章。这个杂乱并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极为复杂,但又毫无维和感的共存,在这里,你可以在城市里找到森林,在乡村中发现高楼大厦。
这样的杂乱无章虽然别有情趣,却给游客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就像现在,安迪正在对这一个小孩儿说着他纯正东美口音,虽然这里和加利福尼亚一样阳光灿烂,但这个当地小孩还是对英语一知半解,听懂了一部分,然后用他的葡萄牙语不停的对安迪解释可能是路况信息的语句。
“两天了,我们连个P都没找到。”南希抱着弥生,身上还带着时差隐隐的疲惫感,一边担心着旅馆里的行李,一边对弥生说:“上帝不是包容任何人吗,这里修了这么大个耶稣像怎么连语言障碍都解决不了?”
“很简单,因为吉利人不喜欢这个地方,让给了葡萄牙人,所以这里的人大多说西班牙语。”弥生语出惊人。
“哎!你怎么知道?”
“主人,我经历过那个时代,以前也来过这个地方。”弥生回答。
“你来过,那你认识路咯?”南希期待的问。
“额……时间太长了,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这里的人类每隔一年都会集体跑到街上,没有意义的事,完了还跟刚认识的同类交配。”
南希知道她是说里约狂欢节,不过弥生站在‘动物’这个立场上给出的评价,贴切的同时,有种让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感觉。
那个‘没有意义的事’应该就是指游行和跳舞了。
安迪问完了路,跑了回来,脸上的表情让南希一看就知道,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南希叹了一口气:“没收获?”
“嗯,没有。”安迪回答,一副委屈的样子。
也难怪他没收获,他也就只知道老爷子的名字,作为世界三大天然良港,一千多万人的里约,这么找下去无疑就是大海捞针。
怎么找啊?南希看了看里约阳光灿烂的天空,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复杂心情。
“请问?是安迪 博尔特吗?”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一个长相平庸的当地少年,穿着背心短裤,皮肤晒得黝黑。
“是……是我,什么事?”立刻,安迪就应了声,他看着这个少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并不认识这个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少年很好说话的样子,立刻就笑了,很有礼貌的说:“您好,我叫弗拉基米尔,是这样,老师说:‘安迪是我的朋友,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各位朋友要是有事的话,请到我的住所来谈。’,就是这样,各位请跟我来吧。”
说着,弗拉基米尔就向着一个街口走去。
“慢着慢着,”安迪赶了上去,问:“你的老师是谁?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少年转过头,“康斯坦丁 西维尔,老师说他是你的老搭档,至于后面一个问题,从你们下飞机老师就知道了,只不过是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刚好不在旅馆,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就这样,一行人在弗拉基米尔的带领下,来到了半山腰上的贫民窟,找到了安迪嘴里的‘老爷子’。
与其说是找到,还不说是被找到了。
其实贫民窟在中文里一般意味着很惨,很惨,和非常惨,不过到了以后,南希才发现这里其实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
这里的房子很难形容,真的要说的话,因该是很多平房上面又盖了几层平房,房子层层叠叠,像搭积木一样垒成概念化的街道。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都很穷,但是颇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当地的妇女把盆子摆在门口,一边骂玩得很开心的熊孩子们,一边洗衣服,到处都能听得见热情的桑巴舞曲,虽然只是当作洗衣服做饭的背景音乐来使用,但是依然把看起来很惨的贫民窟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真是个快乐的地方。
南希这样想,跟着走进了一所小房子里。
这里不像外部构造那么粗糙,打理的很精妙,木地板和巴西风格的装饰物让在国内长大的南希感受到了一股亲切的异域风情。
迎面的,他们就看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男人,五十多岁左右,看起来是个斯拉夫人,可能是因为长期在这里生活,肤色比一般斯拉夫人要黑一点,高大强壮,虽然没醉,
一看见走进来的一群人,这个老男人立刻露出灿烂的笑,站了起来。
这一站,南希才发现他有多高,安迪一米七五已经不矮了,他还要比安迪高出一个整个头,足足一米九上下。
“老爷子!!”安迪喜出望外,一脸开心的赢了上去。
“哎呀不错啊你小子!”老爷子康斯坦丁用他那标准的俄式英语说:“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说着,他举起蒲扇一样的巴掌重重的拍在安迪的肩上,虽然南希听不太懂英文,但是看了看安迪因为重击颤抖的腿,还是偷偷一笑。
老爷子注意到了还有一个人,连忙打了个招呼,把安迪拐到一边。
“老实说,你小子哪儿骗来的。”
“什么?”安迪一头雾水的看着老爷子。
“少跟来这套,我是说这小姑娘,你老实跟我说,这种年纪的小姑娘都在家里养尊处优呢,不是骗来的,那是哪来的。”
“不是啊,你听我说……”于是,两个男人叽里咕噜的躲在一边。
南希看了看他们,摸了摸弥生的脑袋。
“莫名其妙。”
“喵~”弥生像一只正常的猫一样躲在南希的怀里,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里是巴西,天气闷热,想想,你要是待在某个人的口袋里,他的体温加上你的体温,再用布料一捂,是个什么感受?
再想想,还有谁没出场?
安迪上了拉链的口袋里。
舒克摊在里面,有气无力的呼救:“热死我了……放我出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