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将裹满纸壳的玫瑰花插在木桶里，一个人用锅熬了点粥，打开电脑一直玩游戏直到深夜。翌日清晨，黎曼捧着包装好的玫瑰去了樊城市中心广场卖花。

熙熙攘攘的广场上，秀恩爱的情侣比比皆是，唯有黎曼是一个人穿梭在茫茫人群里。那天是情人节前夕，卖花的气氛开始浓烈起来。有时候，黎曼总觉得不好意思，怕拒绝，怕别人那轻蔑和不削的眼神，感觉想小学时代语文课本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脆弱，没有自尊。

她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了下来，无助的望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正在她想要放弃，打算回C大的时候，遇到了一对年过七旬的夫妇，老妇人坐在她旁边，老爷爷蹒跚着走向对面的手工酸辣粉店给老妇人买吃的。

黎曼开始艳羡起来，以前有多少次不是和王希坐在一起想彼此老了的时候，还在一起。

“小姑娘，你等人么？”老妇人亲和地问道，打断了黎曼的思绪。

“呃，没有。”

“这花真漂，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呀！”

“不不不，我是卖花的。”黎曼尴尬地解释道，勉强地露出了笑容。

老妇人的眼角布满密密麻麻的皱纹，深浅不一。黎曼安静了一会儿，生怕老妇人笑话她幼稚。

十几分钟过去了，老爷爷还在小店门口排队，老妇人有点生气，小声嘀咕道:“这死老头儿，买个面条都这么慢，真实存心想饿死我。”

“不是人很多吗？再等等吧。”黎曼顺便回道。

“哪里是人多，明明是老了不中用，做事慢吞吞的。”

“呵呵，应该快来了。”黎曼的声音比以前大了半分呗。

“对了，你是学生对吗？”

“嗯，一年级的。”

“哪个大学？”

“C大。”

“哦，还不错。”

“学什么专业呀？”老妇人别过脸继续问道。

“商务英语。”

“英语呀，好专业。以后是不是搞翻译或是在外贸公司上班？”

“也许，但是前途还算光明。只是竞争太大了。”

“嘿，你的酸辣粉来了。”老爷爷一手一碗面，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老妇人没有起身去接他，只是坐在原地等他递送到她手上。这样的爱情真好，不用卑微的去爱一个人，只需要高傲的等待。

“怎么才来！你真慢，谓开始痛了......”

“这不是来了嘛。”

“嗯。你看这个小姑娘是卖花的，我还以为她在等人。”

“哟，我也以为是。”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卖花呀?没有同学一起呀。”

“我是提前来学校的，同学都还没有返校。”

“这样啊，那你应该主动去问别人要不要卖花，不要害怕。”

“我主动了，可是被拒绝了N次了。”黎曼绝望的眼神落在鲜艳无比的花朵阿上。

“被拒绝是很正常的事，以前我孙子也是和同学一起去卖自己话的简画，我很支持他。能不能赚到钱是小事，关键是能锻炼一个人与别人交流的能力，你收获的不仅仅是微小的金钱，或许更多的价值是你无法估量的。要胆大，自信，坚持下去，才会成功。”

“您说的很对，通过卖花，我觉得收获了勇气，还有很多无法言表的东西，有些感觉可能只有自己才能领会。”

“对嘛，我一直相信你们这一代是国家最强得一代，你们就是希望，愿你们会有更好的发展。”

“谢谢您的开导，我去卖花了，您们慢慢吃，再见。”

“慢走，再见。”

黎曼在当天卖出了大部分的花，更令人激动的是她在地铁上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老外交谈了起来，并卖了几只出去。

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剩下的花看来只好送给卞小飞了。黎曼回到C大，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告白的台词，在疲惫的催眠下，她安静地等待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