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变端 一
人活一辈子,不管是那些有名的,无名的,有势的,无势的,有钱的,无钱的。终来,回首往事,发觉自己然来一生中竟会如此多变端,然而这变端的缘由却又五花八门,事后想来,实在无趣,但一辈子,确实就是如此过来的。
这日发生的事情不大不小,却有些诡异,不过影响了数人,甚至是天下的命运。
如风知道自己非张麻子亲身骨肉,且时常听闻张麻子将捡到自己前后的离奇故事,开始如风并不如何在意,可听多了,在心中也不免会时常问自己:“我是谁?”
渔船驶向正是红日下坠方向,原本萧条的小岛在酒红的光芒下,若不是偶尔起飞的鸟儿,会显得更加凄凉。
如风双眉又靠近了些,他似乎感觉到那股神秘力量在逐渐苏醒,可他有对这神秘力量有着莫名的感觉。
似友非友,似敌非敌。如风心中纠结十分,到底要不要阻止他们上岛,阻止他们,理由何在,岛上的飞禽如今可还是安然无恙。
“如风,你可是有话要说。”全老大拍了拍如风的肩膀道。
“全老大,你时常出海,不觉得如此唐突上岛,会有不妥。”如风说话时指了几处死寂所在。
“你是指这岛上多处散发出得死亡之气吧。”全老大满不在乎的说道。
如风闻之一惊,他一直不知如何形容那股神秘力量,不想却被全老大一语道破。
“你也感觉到了那股力量了。”如风问道。
全老大哈哈大笑道:“如风,你可知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之下是如何光景。”
如风摇了摇头,他不曾出过海,不知水下世界如何。
全老大又拍了拍如风的肩,道:“水下世界,战火不断,凶险万分,然而却少有种族因此而灭亡,在战斗中他们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哪怕是沦为鱼肉的种族也是如此。”
“如此又能怎样。”如风不知全老大言下之意。
“其实此次出海,无论结果如何,都会难逃一死,倘若我们回去了,不仅我们性命不保,就连我们家人也会性命不保,倘若我们葬身鱼腹,我等家人应该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有生机,那么就会有希望。”
“你这才要自寻死路,以一人性命换回一家人的生机,此就是你的生存之道。”如风的语气十分平静,尽管船上的人就他一人无家人顾忌。
“此虽非万全之策,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如此生不如死的煎熬,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只是这一切对你有些不公。”
“那你之前几日为何又要没命去找寻?”如风问道。
“这个想法是我看到眼前小岛后忽然想起的。”
“全老大,岛上那些鸟为何不见它们飞了。”终于有人发觉了岛上的异样。
“那些鸟全都死了。”如风将他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如风,你怎么不早说。”说罢,他又高呼着转舵,只是,他还没叫几声就止住了。他见到了远方的小岛在震动,在下沉,尽管此时的渔船与小岛个着老远,可他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岛的突变落入了众人眼中,却无人能说得清为何会发生这等奇异现象,他们眼瞧着小岛逐渐的被海水淹没。有人忽然有种错觉,不是小岛下沉,而是海水升高,因此时的海面上涌起了滔天巨浪,渔船随时会被颠覆。
滔天巨浪,下沉小岛,不知不觉中死去的千万鸟兽,如此多不可思议之事凑合在了一起,是巧合?是幻觉?还是梦境?
正当众人挣扎在生死边缘时,一道冲天而起的紫芒似乎让世间一切都静止了片刻,紫芒耀眼刺目,它甚至掩盖了落日的光辉,然而这等美丽的风景出现不到一刻,豁然被从水底伸出的一只巨大触手打破。
触手巨大,恐须十名大汉才能将其合抱,它遍体乌黑,外表坑洼粗超,甚至多处还布满了拳头大小的肉瘤,无论是远看近看,皆是丑陋不堪。
触手是因追紫芒而出现,而那紫芒似乎根本就不惧追来的触手,它见对方穷追不舍,急忙在在高空收住了去势,转身向触手撞去,就在眨眼间,那高悬与虚空的触手沦为粉碎。然而,动荡并非因此而结束,震耳欲聋的“哗啦”水声响起在渔船的四面八方,豁然是八只巨大触手冲天而起。
在这触手阵势中,渔船宛如溪中落叶,随波荡漾,此还是因那些触手志不在渔船,而是那道紫芒。到了此时,已有许多人猜测,海面忽然出现的惊涛巨浪与这些触手的关系了。
触手大有不降服紫芒誓不罢休之势,然而那紫芒显然也非等闲之辈,不过片刻间就有五条触手齐中断裂,可那伸出水面的触手不到不因此而减少,反而却多了四条。
此时船上的渔民不但不再惊慌,反而镇定下来,或许用惊呆更确切些,一时间他们忘记了逃离,其实他们也不知往何处逃离,一个个竟然都眼睁睁的望着紫芒与触手的相斗。海面上,此时浮出水面的十二条触手已将紫芒团团围住,十二条不停挥舞的触手就如一张巨网那般住在了紫芒的退路,而在网内还有触手接连不断的落在紫芒中。
触手咄咄逼人,紫芒自不会以礼相待,它没去躲避接连落下的触手,而是撞向单独的一条触手,而后只闻一阵高亢的铿锵之声后,那条触手就会段位两截。
“没命了。”不知是谁的言语惊醒了震撼中的众人,他们发觉,天忽然间暗了,抬头望去,只见那十人才能环抱的触手当头砸了下来。在这生死一线之时,有人呆了,有人跳入了水中,有人在放声尖叫,独有如风若无其事的望着触手的砸下。
“轰……”巨响中,木屑横飞,渔船虽没被直接砸得粉碎,却也差不多了,见了这番光景,还来不及庆幸没被方才的触手砸死的渔民陷入了绝望。
如风神情还是似愁非愁,似喜非喜那般,在他看来,死并非可怕之事,故而此时的他不但不见有绝望之色,反而望着船上那段触手有些出神。如风眼中,这原本挥舞得强劲有力的触手已是萎蔫不堪,就如被连着暴晒了几日的腐枝枯叶那般,而在触手上还布满了大小不均的口子,似刀剑所致。
看到此处,如风再次向那道紫芒看去,此时紫芒已消退不少,以如风如今目力依稀可见光芒中原来有一把无人驾驭的宝剑,而那宝剑却在不停的砍着触手,如此而论,那宝剑却是一件有了灵智的宝物。从宝剑光华逐渐消弱可知,它已是强弩之末,而那巨大的触手在水下面还不知有多少知。如风深知,宝剑在初出水面时,大有机会逃离开来,然而它却硬是要与触手病拼个鱼死网破。如风不知宝剑为何与触手打起来,故而十分好奇,于是他运足了目力,欲要再瞧个究竟,不想如风在一探之下,却见一道无匹的紫芒覆盖了宝剑,而后发生之事,就似一张张画面传递到如风脑中,尽管众多事情皆发生在一瞬间。
最先传入如风脑中的画面是宝剑初时爆发出的紫芒,那时的紫芒不过数丈方圆,紧跟着,紫芒忽然扩散开来,将海面上触手尽数淹没,如此仍未了结,余波还在往四周扩散。不多时,余波逼近了即将下沉的渔船。
如风见到最后一幅画面是他面前的船舷化为了粉末,而后脑中便是一片空白,待他清醒时,却发现自己正立于虚空之上,随后又见一道紫芒划过天际。
“是它?”空白过后,如风脑中仿佛忽然打入了一道记忆,只是此些记忆却又模糊不清。当他再见紫芒时,忽觉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望了望远去的紫芒,又望了望已化为粉尘的触手与渔船,如风面上露出了一脸的迷茫,此时呈现在他眼中的一切似乎十分陌生,可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以及方才发生总总的事情,但他他实在想不清楚,为何当他再去回首往事时,却发觉那些事情似乎与自己就没丝毫关系,就连张麻子也是如此。
“终究还是避不开,也罢也罢。”如风思绪如麻时,忽然蹦出了这句话来,他不知自己避不开甚,他唯独知晓的是这几个字是他最清楚的。
迷茫中,如风的目光就是被一物牵引着环顾了一周,最终落在了北方,不再移动。
“太行。”如风低念了一句,而后往北方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