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显露 二
“舒嫂子,你看看……”王嫂子指着小孩的口中说道。
周心蓝还是不知她所指何事,于是笑道:“呦,这孩子好好两颗牙哪里去了,我家相公可不会给人续牙的医术。”
周心蓝说完之后这才发觉舒赞与怿尘二人在给她连使眼色,这时她也只能心下暗道不妙了。
王嫂子稍将平息的怒火,又猛地烧了起来:“续什么牙,都是你们好徒弟给打的。”
怿尘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吓得他连退几步,说道:“我……我就打了一拳,应该是他那两颗牙长的不结实,这才被打掉。”
还未等众长辈开口,王嫂子的小孩便怒道:“你牙齿才不结实,我的牙齿连骨头都咬得动。”
周心蓝见两童说着又要打起来,急忙阻止着说道:“王嫂子,你看这事,都是我家寻忆不对,我待他向你陪不是,要不我们给您赔些银子,你看如此可好。”
周心蓝说罢,便拿了些碎银往王嫂子手中塞。
王嫂子连忙说道:“舒嫂子,你看这……我不过是要你今后多加管教你们这徒弟罢了,这多不好意思。”她口中如此说,手中收银子的速度可不慢,既收了银子,她也不好在多言,于是说了几句今后要管教好怿尘的话就离去了。
还不等王嫂子离去多久,舒韵便急着问道:“寻忆,你是如何将人家门牙给打掉的。”
怿尘一脸委屈的说道:“我都说了是他门牙长的不结实,轻轻一拳就给打掉了,你们就是不信。”
“人家可说自己的牙齿能咬动骨头,怎么不结实了。”舒韵一脸幸灾乐祸的走到怿尘身旁,轻声说道:“这下你可惨了。”
怿尘打了个寒战,嘀咕着道:“咬骨头也不是用门牙来咬。”
一旁的周心蓝与舒韵听得此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舒赞一脸铁青。周心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拉了拉舒赞的衣袖道:“小孩子就当要顽皮些,你可别想罚他。”
“我哪有心思去罚他。”舒赞似乎是深思着甚。
“你不是思索如何罚寻忆的事情,那你想的是甚?”周心蓝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办法如何将掉了的牙从接上去。”舒赞那铁青的面上浮出了一丝红晕。
众人听了,又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周心蓝乐着说道:“你还当真了。”
舒赞咳嗽了几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古人都没做过的事被我想到了,有甚好笑的,不许再笑。”
怿尘终于止住了笑,他战战兢兢挪动舒赞身前,一伸手说道:“师傅,他的牙在这里,要不将他唤来,试上一试。”
望着怿尘手中那两颗门牙,众人彻底傻了。舒赞心道:“好你个小子,把人家牙打掉也就罢,你把他捡来作甚,还怕人家没告你的理由。”忽然舒赞脑中一闪,而他所有举动,甚至是呼吸都为之一顿。方才在舒赞脑中闪过的是一个创新的念头,而那个念头正是因怿尘的举动而引起的。待舒赞想起这些问题时,这才发觉怿尘此举确实高超出许多古人,就是自己也是不如,续牙之事,从未有古人提起,而他如此小的年纪竟然能想到,真不知他是无心还有意。不过不论怿尘当时如何想,他适才的提议确实可行,或许真该将那小孩叫来,试上一试。
有了怿尘暴打带头小孩的先例,如今邻舍孩子见了他,无一不是望风而逃。过了几日后,重阳子离开三日,回来之时,在他身后跟着是几人,这些人都是道士打扮,重阳子言,这些皆是太平道传教道士。
怿尘对于新来的几位道士没甚好感,不过他们对怿尘却都是恭恭敬敬的,这让怿尘多少有些意外,就算自己是重阳子的半个弟子,可那些道士似乎对重阳子也没对自己恭敬。
在之后时光中,太平教势力在汉寿城中日益壮大,就是重阳子初入汉寿城时遇到的那位王总差头见了这些太平道士,也要礼让三分。
让怿尘有些遗憾的是,重阳子时常挂在口中的大贤良师终究未见其面,怿尘也多次询问过,重阳子只言,大贤良师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如此过了一年,怿尘每日奔波在重要子道场与济世堂,此间,在武道与医道上都是获益匪浅。
武道上他本就力大无穷,且人又机灵,重阳子一身本事学了七八份,欠的只是火候与实战经验,毕竟他如今年不过是十岁于三光景。
而在医道上,怿尘除了主攻筋脉之学外,还多看疑难杂症方面医书,不懂之处就向舒赞请教,这些疑难杂症虽然在常人上身极少出现,不过对于怿尘却有大益,比如这一年中他就寻到了三个奇方来减少在夜间修炼天书时所带来的痛苦。另外,重阳子对医道也是颇有研究,且他知道的东西都是舒赞那里没有的,此让怿尘也有不少收获。
这一年中,怿尘丹田中三道真元与那股奇异力道的战斗越来越是平凡。且怿尘还隐隐发觉三道真元要比以前弱了稍许,此让他有了不祥的预兆。
怿尘而今已然确信,三道真元封住各大要穴的真正原因是为了阻止神秘力量的外出,而那股神秘力量让怿尘感到恐慌,却不知为何,那道力量却始终都没有伤害怿尘之意。若非如此,四道气流全力相斗,怿尘恐是早已破体而亡。
近一年中,怿尘自身修炼出的真元也提高不少,每当丹田中大战将阑时,他也会掺入进去,如此虽让他痛不欲生,好在有奇方能对此状况带来的疼痛有所减缓,故此能瞒过众人耳目。
除了在医、武两道外,舒赞与重阳子二人还给怿尘灌输了不少思想。舒赞是已儒家为主,而重阳子则是以道家为主。不过在怿尘看来,那两家思想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一日,怿尘如往常那般从道场归来,然而今日的济世堂与素日的不同。今日的济世堂大门外都挤满了人,这等阵势是济世堂从未有过的前例。
“或许又是什么前所未见的怪症出现了吧。”怿尘心中如此想着,人已挤入了人群中。怿尘好不容易挤入厅中。他这才看清,在济世堂厅中有数人。
怿尘还来不及看清他们情况,便见其中一位少年向舒赞行了一礼道:“晚辈乔治,久闻舒前辈大名,今日特来拜会,不想再途中巧遇这疑难患者。”说话时候他指了指两侧被扶被抬得几人继续道:“想必舒前辈也已清楚,这些人均患怪症,说来惭愧,晚辈也曾受高人指点过医术,只是学医不精,治不得他们,还望舒前辈大发善心,救他们一命,晚辈在此感激不尽。”说罢,他又向舒赞行了一礼。
乔治虽是毕恭毕敬,骨子中却显出不可一世的傲气,似有意刁难般。
乔治心思,舒赞如何看不出来,就怿尘也一眼看了出来。舒赞冷哼了一声,便扫视着众病者说道:“舒某悬壶于世,为的就是活人性命,救他们本理所当然,只是舒某还有疑惑,望乔贤侄明言。”
舒赞语气中尽透冰凉,可乔治却是笑着答道:“舒前辈有话直问便可。”
“我观他们病况,皆属罕见,不知贤侄是如何遇上的?”舒赞将目光从众患者身上收回,最后落在乔治面上。
“纯属巧合。”乔治面上的笑意一丝不减。
“世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舒赞再次询问时,眉宇间已有了不可掩饰的怒火。
此处乔治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确实是巧合,怎么,舒前辈莫非也是与晚辈这般,只能爱莫能助,若是如此,前辈神医之名未免让人有所猜忌,或许改上一改较为妥当。”
舒赞不言,只是大步走向其中一位病者,这些人虽是患有怪症,却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有几位面带痛苦之色。若不如此,舒赞也不会有方才的对话。
怿尘看到此处,心中已然明了,乔治绕了如此大的弯子,原来是挑衅,一念在此,他挤厅内阻止舒赞道:“师傅,如此小症,何必劳烦您来出手,有徒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