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见她消失，大喊一声道：“周瑶茉，别指望能逃出我的手心！永远都不要想！”

“回宫主，奴婢没有找到清澜小姐。”

夜晚歌被侍女的声音惊醒，他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是在梦中。

只是已经没有了宠幸清澜的心思，他道：“不必了。”停了片刻，问道：“什么叫做没有没有找到？”

那侍女打了个寒颤，，嗫嚅着道：“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清澜小姐。”

夜晚歌冷着脸，道：“看来，又有不想活命的人了。”

那侍女跪在地上，不敢动身。

夜晚歌冷哼一声，“替本宫更衣，另外联络十一，浣花山庄所有人掌控住，等候我的命令动手。”

“是。”

只是清澜她，逃走了吗？

夜晚歌一笑道：“铃，你跟在本宫身边也十几年了，你说说该怎么处置清澜呢？”

那个铃的侍女正跪在地上替夜晚歌整理腰带，听到夜晚歌的话真有点受宠若惊，赶紧道：“铃是奴婢，不敢过问主子的事。”

夜晚歌笑道：“本宫问话，你只管答便是，几时变得这么多话。”

铃讷讷道：“奴婢也算是从小看着清澜小姐长大的，她对宫主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在众多‘影子’中，清澜小姐是最优秀的，宫主在清澜小姐也费了不少心血，就这么——”

夜晚歌的面上仍带着笑容，截口道：“不能用的刀，对本宫来说就是废物。”

他的面容尽管和蔼可亲，内心却是冷酷无情。

对自己身边的人更是毫不顾念。

铃整理好后，跪着往后移动了几步，道：“清澜小姐不是不能用，只是她太重感情了。”

夜晚歌傲然道：“夜宫从来都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

铃的笑容仿佛已经开始变得有点勉强：“但是，清澜小姐对您的感情最深，最真。是其他的主子不能比的。”

夜晚歌面笼寒霜，冷声道：“她原本就是本宫的奴隶，不听话的奴隶留着也没用。她若肯乖乖听话，本宫也不会为难她，胆敢本宫的人都不得好死！”

铃闭上了嘴巴，她知道宫主对夜宫中冰棺里的女人一直念念不忘。夜晚歌嘴上不说，只是每每午夜梦回叫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身边换了无数姬妾，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走进夜晚歌的心里，也没有人能将夜晚歌心底的那个人赶走。

铃默默地跟在夜晚歌身后，从十七岁开始，铃就跟在夜晚歌的身后。

在夜宫，没有任何人比铃更了解夜晚歌。夜晚歌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酒；以及喜欢什么时候起床......

夜晚歌的一切她都熟悉。

夜宫的婢女不知道换了多少，唯一她——铃是从来没有换过的。

夜晚歌也是最信任她的，一直都很信任。也是一直在夜晚歌身边最久的人。

“铃，你好像对清澜的印象很好啊！本宫记得你从来不会给谁求情，今天怎么为她说起好话来了？”

铃变了面色，微喟道：“奴婢只是觉得清澜小姐不敢背叛宫主，至多也就是任性了点。”

夜晚歌回过头目光也在凝注着她，道：“本宫要的是听话的属下，清澜已经不是第一次任性了，只是铃，你虽然不是本宫的属下。在本宫的眼里，你胜过所有的人。”

铃不能回答，铃的心在刺痛。

她随时随地都愿意为夜晚歌奉献出所有的一切，夜晚歌却已完全不记得她。

在夜晚歌看来，她只是忠心的仆从。

只有铃自己才知道，夜晚歌不仅仅是主人那么简单。

铃垂下了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张开，她只怕一张开眼睛，热泪就会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在夜晚歌身边的人，只有她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妾又如何？主又如何？

谁能真正懂得宫主的心呢？

夜晚歌那双漆黑、深遽的眸子里，却闪动着一种多情和温柔的光芒。

“铃，本宫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代替本宫去找清澜回来好吗？”夜晚歌的声音温柔似水，令人无法拒绝。

铃马上跪下，用颤抖的声音道：“奴婢愿意为宫主分忧。”

夜晚歌脸上又露出了他独有的那种优雅的微笑：“带到我的令牌，一定要找到清澜，把她带到我的面前。”

铃缩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冷汗自滴额头地下：“清澜小姐是主子，奴婢怎敢放肆？”

夜晚歌将一块玉佩扔到铃的面前，脸上笑容冷了几分：“在本宫的面前，敢称主子的人还没有。动作要快，别让本宫等。”

铃骤然一震，全身都发起抖来。

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活得了，但是夜宫还没有人胆敢拒绝夜晚歌的命令。

铃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

刚才只不过夜晚歌试探而已，她多嘴为情澜说话，不过是为了讨夜晚歌欢喜。

不料忘了夜晚歌的忌讳。

只是，清澜的秉性——铃知道自己没有把握能将她带回来，怕是夜晚歌是故意要惩罚她了。

铃硬着头皮拾起那块冰冷的玉，冰冷的玉仿佛将她封冻在那里，连夜晚歌走了都不曾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