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鹊桥
鹊桥?是啊算算时间今天正好是七月七,陈天朗看着青年缓缓走来的说道“我不曾知道今天是七月七,那来的看什么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倒是公子好生雅兴,也有看鹊桥相会的兴致”。.
青年缓缓的走到了陈天朗的跟前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这青年手中何时多了一瓶水酒,隔着一段距离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味“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公子目光呆谢,心中定有忧愁之事,何不喝口水酒,解一解心中的苦闷呢?”这青年晃荡着手中的酒瓶笑道。
这陈天朗沉默,看了一眼对面的青年。接过青年手中的水酒“砰”的一声就打开了瓶塞,一仰脖子就大口喝了一口烈酒,一大口烈酒刚一下肚,陈天朗原本的忧伤就去了一大半。
“兄台到这里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看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吧!”陈天朗摇晃着手中的酒瓶缓缓说道。
“那兄台认为我还有什么目的?”青年诧异。
“姑娘的仪容术真的很高明,只是淡淡的兰花香味很是醒鼻啊!你到底是谁,为何半夜要女扮男装来这里。”陈天朗单手转着手中的酒瓶,低头冷冷的道。
“那是,因为我刚刚去过窑子,所以才沾了一些女人的味道。”青年脸色有些羞红,狡辩道。
陈天朗看着青年,那张脸更加的红晕。青年转过头去,避开那双让她有些不自在的目光。
借助着月光很难看清青年的脸庞,如若不是离得太近,陈天朗还真会以为这人是一个男的,但是淡淡的兰花香味是女人身上才能有的味道。
“咯咯”这人突然笑出了声来,果然就像陈天朗说的一样本身是女儿身。女子娇笑着站起了身子伸手抽下了头上的发簪,一阵清风吹过,清风中女子的万千发丝如同瀑布一般随风舞动,发丝下是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庞,月光下显的格外娇柔。女子微笑着看着一脸呆谢的陈天朗,微微一笑,远远胜过了皎洁的圆月。
“咯咯,咯咯,天朗哥怎么样,连你也没认出来我吧。”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尾随陈天朗多日的香儿。
陈天朗看的有些痴迷,虽说是一张很熟悉的脸,但是今夜却有些别样的美丽。
“香儿,你怎么在这里?”陈天朗一怔后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女缓缓的说道。
“哎呀,不是已经说了吗,看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啊!”香儿手足不一致的道。
“我是说你怎么回出现在长安城。”陈天朗补充道。
“哦,那个.......反正是到长安了。”香儿两只手不停打着衣角支支吾吾说道。
“等这次夺剑大会结束后我会亲自将你送回竹林。”陈天朗看着手里的酒瓶说道。“我不回去,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干嘛要我回去,再说了爹爹也没出来寻我,就说他们也没生气,天朗哥你就带上我一起闯天下吧!也好有个照应。好嘛,好嘛。”香儿见陈天朗只是喝酒,摇晃着陈天朗的胳膊撒娇道。
陈天朗喝着说中的酒没有理会跟前的香儿,但香儿抓着陈天朗的衣袖就像春天里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你说牛郎和织女没年只能见一次面,你说他们多可怜啊!”陈天朗没有说话。
“要我说啊!那王母也够可恶的,硬是要将两个恩爱的人分开,要是我将来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宁死不从的。”香儿抬头看着月亮愤愤地说着。
“天朗哥你说今天晚上我们会不会看到牛郎织女啊!”香儿转过头来看着陈天朗询问道。
“那只是一个神话故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相信这个。”陈天朗开口说道。
蔚蓝的天空上,一条银色的匹练横跨着整个天际。银河的两边,两颗明亮的星光十分闪亮。
香儿看着天边的银河怔怔的出神,杏目闪烁着喜色。两个人好像是坐在银河边上,少年俊俏,女孩无暇,两个小脚是不是荡起河中的水花,里面夹杂着几颗亮点。
少女双手拄在屋脊上,双脚荡漾,“怎么还不见啊!”香儿喃喃自语道。
陈天朗晃了晃手里的酒瓶,酒瓶已经见底了,“酒已经喝完了,我们下去吧!”说着陈天朗起身就要下屋顶。
“在坐一会儿吗?说不定待会鹊桥就会出现。”香儿拉住陈天朗的衣袖说道。
陈天朗转头看去,天真的鹅蛋脸上两个小酒窝很是可爱。陈天朗点了点头,隔着不远的地方坐下,细细的微风夹杂着一缕淡淡的幽香。陈天朗斜头看去,月华洒在少女的身上,静静的如水中的荷花。
香儿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笛,竹笛长约一尺有三。唇畔含笛,一首优美的旋律随着微风荡漾。几点萤火围绕着少女的周身跳动。寂静的夜里,皎洁的月光下,如同画卷一般展现,犹如神仙眷侣,但青年只是斜倚而坐。
一曲结束,周边的一切又归夜晚,荡漾着的湖水夹杂着月光缓缓散开,那是风已停。
“好听吧!这是我娘教我的,很少吹”少女看着青年的脸庞说道。
青年沉默,只是点了点头,一双幽邃的眸子静静地盯着银河的两边。两颗星辰很是明亮,周围的星星也都有些暗淡。
“我吹的着叫凤求凰,讲的是凤凰,雄鸟为凤,雌鸟为凰,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凤和凰形影不离,齐飞齐栖,每当凰梳理五彩羽毛时,凤就会悦耳的啼唱,恩爱得就连玉帝王母都啧啧称赞。只是好景不长,凰某日忽染急病,不治身亡。失去了凰的凤,羽翼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华,每日每日只是孤独的流泪,整日整夜在云霄宝殿外哀鸣徘徊。那忧伤的歌声让听过的人无不为之动容,那清澈的眼泪让天和地都为之黯淡了光辉。直到唱得喉咙滴血,这才感动了王母。王母说,我可以让凰复活,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忍受种种孤独,寂寞,病痛和恐惧,然后再忍受最最炽烈的焚烧,直到焚毁了你的一切,只剩下你的心,如果到那个时候,你仍然坚定不移的爱着凰,那么你的爱人就能活过来。凤答应了王母的条件,从此一人承受着漫漫岁月中的无尽的苦痛,直到衰老得光秃了羽毛,遂挥起翅膀点起一把熊熊烈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投入其中。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也让王母的心扯了三天三夜,终于挥手熄灭了火,让那两只鸟儿复活过来,并且华美如初。”香儿道。
“凤求凰。”陈天朗心中暗道:“世上总是有着这么多的伤感。”
陈天朗并不知道少女的曲是为他吹的,也不知道少女的心意。
少女转过头去,双手重新拄着屋脊,两腿交缠,精致小巧的下颚微微抬起,似乎很认真地看着那里,又似乎有些期待。
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三更,巷子里传来了阵阵的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声由近及远,然后又沉寂在了夜晚的黑暗中。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一只只喜鹊同时向着一个方向飞去。香儿痴痴地看着天空中的喜鹊群,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祈祷。
相传七夕夜里,每隔千年便有那么一对男女可以看到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而这对男女自然有着不可破灭的缘分,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也是为什么香儿欣喜之处。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蔚蓝的天空中的匹练上方多出了一座浮动的黑桥。
“难道,传说是真的,真有鹊桥相会”香儿自语。
陈天朗默然,静静的看着天空上的一幕。风气,淡淡的雾霾开始汇聚,不多时便遮住了天空。
香儿还想亲眼验证传说中的一幕,却被眼前的一片雾霾破坏了雅兴,杏目中隐隐约约燃烧着两朵小火苗。
香儿并没有注意到,陈天朗至始至终总是抬着头看着天空,明朗的眸子里有着几丝闪动。不多时雾散了,所有的一切在此回归到了寂静,蔚蓝的天空上,星点闪烁的银河还是那样美丽。
陈天朗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屋顶上静静的听着香儿颓废的自言自语,不知不觉中陈天朗陪着香儿在屋顶坐了整整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