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驿站。

韩辰渊直接令人带杜若回房。

“喂，姓韩的，你去哪？”杜若被侍女搀着，其实她这样四肢乏力的状况，说是被架着走更合适。

见韩辰渊未曾搭理。

杜若扯着嗓子吼了句，“姓韩的，你欠我一个解释！”

韩辰渊并不打算理会，稳稳的步伐，风袍月袖，一面吩咐着，“去把她收拾干净。”

“喂，我哪里不干净了？！”杜若一听便怒，可惜只是徒劳。

可怜的杜姑娘再次被折腾一番，没用上脂粉，却是比先前加了更多的花瓣，同样的香脂凝露，“我这是要睡觉啊……”

韩辰渊回房，未点灯，窗前是冷冷的月光，他拧了眉，暮色可以埋葬太多情绪。黑影晃动，拜在他的身后。

“说。”简单的一个字，冷冽，更藏了隐隐的怒气。

“禀主上，东西拿到了。”女声清脆，“那陈远老儿东西藏的深，若不是今日喝醉误事，属下怕是难以得手”，似乎是感受到了男子的怒意，试探道“主上，要不要我杀了拿狗贼？”

“不必。初瓷，辛苦你了。”

听了这句话，女子微微颤抖一瞬，又是平静，“属下的命是主子给的。出来久了怕他察觉，属下告退。”

韩辰渊无言，握着手上的火漆密封的信封。让一个女子以那般方式色诱再盗取东西，对她的伤害难言，女子的情绪他不是不知，只能无言以对。

初瓷回到陈钦差安排的住所，环着肩膀泣不成声，做了能为他所做的一切，奢望终究是奢望，现在的自己，得了那句“辛苦你了”已是足够。

杜姑娘未在意侍女们只让她穿了襦裙，罩了见斗篷便被带回房，只余下满满疲惫的她，一心以为是为了方便她歇息。

“吱嘎”门关上。

“真是被折腾够了。”杜若抱怨，懒懒的眯着眼，凭着记忆走向床，“姓韩的说好的解毒，怎么和没解毒差不多？还让我没了内力。”

“金针封穴之后，内力不得使用，并不是没了内力。等我回了洛水，再帮你调上几日，你就不会这般四肢乏力了。”

杜若一惊，猛的回头，看见韩辰渊湿着头发，明朗的月白锦服，“你怎么在这儿？！”韩辰渊挑眉，她这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身为宠姬，不行礼便罢，竟胆敢这样和本将军说话？”韩辰渊看着女子拽紧了斗篷，稚气未退完的脸庞，恼怒的桃花眼，怎么看都像欲拒还迎。他是已经知道她身子玲珑，斗篷遮了倒也是好的。

“我杜若何时成了你的宠姬？”郎朗珠玉之音。

“今夜的关中王府，深夜这般入了我房。”韩辰渊步步逼近，杜若退了两步站定。

“我还未曾质问你今晚之事！”杜若只觉自己有理。

“呵，今晚？想知道今晚的事，你不该是去问关中王？”杜若总觉得韩辰渊的笑带了嗜血的味道，一慌神，“你不夺我玉坠，我又怎会有今日之灾？不问你问谁？”

唇红齿白，映着灯火，颜色暧昧。“还你便是。”

杜若玉坠到手，而韩辰渊已经在床边脱衣，“喂！你做什么？”杜若惊。

“当然是睡觉。”

“那是我的床！”

“我不介意你行宠姬的责任。但是，等你那五官长开点再说。”他自然的掀开被子，躺下。

“什么？我已经十五了！”杜若在床边气急败坏，显然没意识到韩辰渊说的重点是什么。

韩辰渊揉了眉心，“我知道你是发育慢了。”将杜若一拽，让她倒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杜若惊呼。

“刚刚给了你出去的机会。睡觉就安静点。”韩辰渊翻了个身，指尖一股劲气熄灭烛火，不再理会杜若。

杜姑娘心下恼怒，那叫给机会？瞪着韩辰渊的背影，正要狠狠踹上一脚，“是不是好久没试过被点穴的滋味了？”听韩辰渊那般威胁，杜若只得瘪了嘴，只得解了斗篷，严严密密的裹上被子躺下。鼻端是稳稳的沉水香，身旁平稳的呼吸，让她莫名安心。只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真正的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