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金骨1
一夜的痛楚,一夜的无眠,待天明时,白非才觉身上的痛微微减少了些。
“砰。”
这时,房门被打开,冲进一个身披兽皮的黑黝黝青年。
“你就是昨晚那个被阿公带去不归路的外族人?”
青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盯着白非恨不得将他撕成几片。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不归路是什么东西、、、、、、、”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快要死的义父去先知那里替你求情,”青年一把拽起床上的白非,恶狠狠地说道,“你知道,不归路十年才能走一次么,你害得我又要白等十年!”
“管我屁事,你再不放手休怪我无礼。”
白非一宿未睡,饱尝痛苦,一早刚入眠又被人一把拽起,现在的他哪有什么好脾气。
“无礼,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无礼的。”
青年抓住白非的力道更重,让白非很不舒服,虽然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如此欺人,白非也不再有什么惹祸上身的想法,一指便点了过去。
这一指,看似只是普通一指,但是其内却蕴含了白非一半的灵力,莫说人,就连石头被戳中也将变成粉末。
这一指,极快,快到那个黑黝黝青年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戳中胸口,那个少年“砰”的一声撞到墙壁上,落在地上后便一动不动了。
起初,白非也是为了泄愤,下手不顾轻重,可是冷静下来后便开始后悔,甚至后怕,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蛮族,是这个青年的部落,白非知道,部落内部虽有争斗,可是对付外人却是同仇敌忾,若是自己真将他打死了,自己和义父必定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当下,赶紧附身去看那个青年。
“砰!”
白非刚蹲下,躺在地上的青年突然一掌打开,措手不及的白非一掌被打中,顿时,这个身体便飞了起来,一头撞在墙上。
青年看着浑身是血的白非,眼中并未有一丝不忍,相反,他的眼中充满着嗜血。
“再过几天就是蛮炼,我就用你的鲜血,用你的头颅作为我祭祀蛮祖的祭品。”
青年手成爪状,一爪抓向白非,此刻的白非有心躲闪却已无力移身,方才的大意竟招来此刻的杀身之祸,真是小觑此人了。
青年的手在白非的面前停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始终前进不了分毫,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他终于怒了。
只见青年的脸上出现一道道纹络,那些纹络交错在一起,赫然形成一个犹如虎头的图案,那虎头活灵活现,如同真实存在,突然,虎头张嘴,似要仰天长啸,发出无声的嘶吼,尽管双耳听不到,但是白非的身子却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以你之血,点燃蛮纹!”
青年的脸越发狰狞,抓向白非的手终于刺穿白非的头骨,可奇怪的是,被掐碎头骨的白非并没有死去,反而还笑了起来。
“不好!”
青年想退,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我道是谁想要击杀先知选定的人,原来是苏七你!”
这时,阿公带着白非从门外走见屋内,看着已被苏七掐碎的石头,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阿公,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见庄春一步步走向自己,苏七终于哀求起来。
“虽然你是年轻一代蛮人中的翘楚,但是我却不能忘却族规,饶你不死。”
庄春话虽如此,但是伸出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在等,等一个人开口。
“阿公,你看我也没受伤,你就放过他吧。”
白非瞧得明白,暗叹一声,他明白阿公是在等他替苏七求饶。
“也好,”庄春终于将手放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承受三日火灼之刑吧。”说完,一指点在苏七身上,当下,一团熊熊烈火从苏七身上扑腾而出。
白非站得远都能感受到其内炙热的温度,更不要说烧在身上的苏七,苏七面露痛苦,整张脸都已变形,离开前,他看了一眼白非,满眼的怨恨。
“可满意?”
苏七跑着出门后,庄春问道。
“多谢阿公。”
白非恭敬地说道。
“哼哼。”
庄春看了白非一眼,拂袖而走。
白非看不懂庄春离开时的眼神,是不满意自己方才对待苏七的态度,还是不满意自己有悖自己的态度。
“噗!”
突然,白非身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虎头,一口将其咬下。
就这么一口,白非便觉整个身体犹如被巨石狠狠砸了一下,全身的骨头更是痛得要命,白非知道始作俑者是谁,更是知道这个始作俑者的目的。
“既然你如此不义,也休怪我无情!”
白非擦掉嘴角的血渍,心中渐渐升起对苏七的恨意。
“砰!”
门再次被重重打开,白非心生杀意,也不看闯进者是谁,幻出修罗刀一刀劈出。
“好凶的杀气!”
闯进者无奈地说道。
“义父,”听到声音,白非赶紧转过身,解释道,“我以为是那个苏七又回来了。”
“苏七?你是说那个受火灼之刑的苏七?”
黎星也是好奇,方才在回来的路上看见现任族长的儿子全身冒火从自己身旁跑过。
“是,就是他,”白非斩钉截铁地说道,“就是他想要杀我,结果才受火灼之刑的!”
“什么,火灼之刑是因为他要杀你才受的刑罚?”黎星当下笑了起来。
“义父,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笑什么?”
“你可知道,蛮人在拥有蛮纹后为了获得蛮骨就得锻体,而锻体的第一步就是火灼之刑。”黎星慢慢解释道。
“什么!”
听完黎星的解释,白非可完全糊涂了,他不相信黎星会骗自己,可是,阿公也没必要骗自己啊,况且,苏七要杀自己时身上可没半分火气,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白非看着自己衣袖上的血迹,若真是自己的一场幻觉,这血难道还是自己将自己打伤出来的,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白非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在一座只有一盏油灯的黑屋里,一个老者慢慢将手中的一个如同盘子般的东西放入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