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籍详情
加入书架
推荐票
金票
打赏
评论区
山河乱之豪侠战天录 作者: 真一百八十斤 字数:3482 更新时间:2019-06-11 19:51:24

宇文鼎传(一)

原本热闹非常的宇文堡里这天却异常的冷清,此时宇文拓的三个儿子正跪在他的面前,身旁的正妻张氏正将一件老旧的铠甲放在他的床边,几盏粗如儿臂的蜡烛毫不吝惜燃烧着,但是摇曳的烛光却让宇文拓年老的面容显得更加的苍白。

宇文拓轻抚着面前的铁甲,满是皱纹的双手触及着冰冷的甲片,双眼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当年驰骋疆场的身影。

宇文拓的手划过胸口的一块甲片,那你有着一道深深的箭孔,深而且骇人,宇文拓的手颤抖着,有些乌黑的嘴唇抿了一下说道:“大郎还没回来吗?”

宇文拓有个四个儿子,分别取名忠义仁孝,他口中的大郎正是外出游历还未归来的宇文忠。

“回父亲,大哥至今还未有音信,想必……”宇文拓的次子宇文义,也是嫡长子,而宇文忠则是庶长子。

宇文义的话还未说完,宇文拓就用他那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瞪了宇文义一眼,宇文义的话也被生生的打断。

“大郎想必正在路上吧。”在几只烛光的照耀下,一个满头金发的老妇正小心的站在一旁看着宇文拓和张氏两人,轻声地说道。

这个有着蓝眼奴相貌的老妇正是宇文忠的生母。

宇文忠的生母原本是十万大山外的一个普通农家女,外出时被劫掠的人贩子掠走,贩卖到了大明,后又被宇文拓的上司赐给了功勋卓著的宇文拓取名马欣,虽然那十宇文拓还未成亲,但是家中父母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蓝眼奴做正室,这才有了张氏的上位。

“欣儿。”宇文拓缓缓地抬起手招过像佣人一样站在暗处的金发老妇,“大郎是你的孩子,他孝顺我知道,但是他这一走都五六年了。”

宇文拓示意张氏将铠甲收好,好让马欣有一个地方坐下。

马欣小心地坐到宇文拓的身边,位子正好在宇文拓和张氏对面,但是身体却下意识的只坐了一半在床上。

“大郎这一走就是五六年,当年我真不该……大郎是个孝顺的孩子啊!”宇文拓说道伤心处,心中一阵绞痛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

原来六年前,年仅十六岁的宇文忠深得宇文拓的喜爱,身为嫡长子的宇文义十分看不惯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于是出言嘲讽宇文忠的生母,结果被生性火爆的宇文忠一顿暴打,一个月都在床上度过,张氏护犊情深,寻死觅活地要求宇文拓严惩宇文忠,结果导致宇文忠同样被暴打了一顿,伤好的宇文忠从此对宇文拓充满了偏见,于是在一个夜晚里独自离开了宇文堡。

在宇文忠离开的头一年里,宇文拓深深地感到了自己对宇文忠的不公平,而张氏及其他三个孩子却十分的高兴,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了一般。

第二年,思念儿子的马欣终于在同样的一个夜晚见到了宇文忠,两年后的宇文忠脸上少了离家出走是的稚嫩,多了一丝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可惜这个见面来得太短,仅仅一夜后,宇文忠再次消失在了马欣的身边。

“老爷。”马欣想把自己的身子往前挪一下,却被张氏的眼神呵斥住了,只得装作没坐稳,“忠儿是孝顺,上个月老爷您大寿不是还有一群江湖侠客前来给您祝寿吗?忠儿没有忘记这个家。”

马欣想在宇文拓弥留之际给宇文忠落下个好名声,可惜正主却迟迟没有现身。

一旁的张氏见马欣如此说不禁脸色有些不悦,还好自己背着光表情并未被宇文拓看见。

“嗯嗯,我记得,我记得,里面还有黄天寨的大当家派人送的礼呢,大郎在外的名声比我这个老头子响多了!”经马欣这么一提,宇文拓的脸上红润了不少。

“老头子,看这天色,大郎也赶不会来了,你还有什么事没交待的,趁着大家伙儿都在就交待了吧。”张氏赶紧打断了宇文拓的回想,有些着急的向让宇文拓立宇文义为宇文堡的大当家。

“大姐说得对,相公您就交待吧。”马欣见张氏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虚。

宇文拓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好半天了才从回忆中退出,又用了半天才想起张氏的话。

“赵先生,麻烦你了。”宇文拓对着一旁一个老学究说道,“我宇文拓今日在此立下遗嘱,宇文堡当家之位由吾儿宇文义继承,财产分四分,四子个得一份,其中……其中……”

宇文拓说道紧要关头,声音却混乱不清,一旁负责写遗嘱的赵举人竖直了耳朵却什么也没听清。

“其中……其中……”宇文拓倒了一口气说道,“……”

最终,宇文老爷子还是没有说出来下文,一个当年驰骋疆场的勇士,就这样在自己的家中油尽灯枯,至死都没有见到自己最喜爱的大儿子一面。

大半年过去了,宇文忠骑着一匹漆黑的高头大马手持着一杆让人望而生畏的长枪,马上背上还多了一个面如桃花的女子,此时的宇文拓如同一个凯旋而归的战士一般回到了宇文堡,可是却被一群家丁拦在了门外。

“宇文喜!你给我让开!”宇文忠用力将自己面前的一个家奴拦住了身形,随宇文忠一同回来的女子此时却抱住宇文忠的手臂小声地说着什么。

“忠哥,冷静点,还是先找到大娘再说吧。”女子温柔地在宇文忠耳边说道,原本暴躁的宇文忠一把推开家奴转身和女子离开了宇文堡。

半晚,一座老旧的木屋前,宇文忠和女子寂静地站在门外,呼啸的山风吹乱宇文忠和女子的头发,冰冷的温度让黑色的骏马焦躁不安,女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黑马,小声低语了两句,黑马居然亲昵的用头摩擦着女子的手掌。

嘎吱!破旧的木门被一双枯藤办的双手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拄着一根漆黑的木杖,双眼肿胀地看着门外。

“忠儿,是你回来了吗?”老妇正是被张氏和宇文义赶出宇文堡的马欣。

“母亲!”

宇文忠哭诉着奔跑到马欣的身边,半跪于地,小声地说道:“忠儿不孝,让母亲受苦了,我这就找父亲评理去。”

马欣一听宇文忠要找宇文拓评理,立刻抱住宇文忠的头:“老爷他,去年,去年就去了。”

宇文忠如遭雷击,虽然他曾在离家时痛恨宇文拓的不公平,但是长年的游历让他知道一个家是多么的可贵,但是现在,自己的父亲却早早离去,宇文忠有些失落,他想起了宇文拓的教导和年少时被张氏冤枉宇文拓总是能给自己一个避风的臂弯,那时的宇文家只是一个小康之家,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是却过得其乐融融。

一阵冷风吹过,宇文忠身后的女子有些哆嗦,不小心的打了一个喷嚏,马欣偏着头用耳朵对着女子问道:“这位是?”

宇文忠见母亲的动着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双眼浑浊不堪,分明是失明了。

“母亲您的眼睛?”宇文忠起身端详着马欣的双眼问道。

马欣摇摇头说道:“老了,听声音好像是位姑娘吧。”

马欣微笑着用慈爱的面容望向女子方向,虽然双眼浑浊但是却异常的慈爱。

女子小心的道了一个万福说道:“见过马大娘,小女子独孤飘,是……是忠哥的干妹妹。”

马欣没有说话只是招呼两人进屋,但是脸上洋溢的幸福分明是看出了独孤飘的小小谎言。

三人走进屋内,马欣有些尴尬,伸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一个银戒指说道,“忠儿你去镇上买盏灯吧,这许久没有用灯都忘记放哪里了。”

宇文忠猜想自己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油灯,因为一个孤老的瞎眼老太太怎么会用油灯,再说看着家里的陈设分明是靠人救济才活了下来。

“娘,不用了,天也不早了,今晚就讲究着睡吧,明天一早我就带您老去县城享福。”宇文忠悄悄滴抹干净眼角的泪水,有些不忍看见自己的老母亲年纪不过四十刚过,却已经如同六十老妇。

马欣用自己那干枯的手掌拍打着宇文忠的手,似乎在安慰自己唯一的亲人。

夜晚,独孤飘陪着马欣在唯一的床上睡着,宇文忠则拿出在野外使用毛毯席地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宇文忠陪着母亲和独孤飘离开了木屋,住进了百里外的淮北县县城,这一住就是十多年年。

这十多年里发生了三件事,独孤飘嫁给了宇文忠,马老夫人在宇文忠成亲一年后追随宇文老爷子而去,两年后,宇文忠唯一的儿子——宇文鼎出世。

这十年多来,在马老夫人的谆谆教导下,宇文忠放弃了对宇文义的仇恨,开始像一个同姓宇文的人一般生活着,或许是放下了仇恨的原因,宇文忠早靠着一杆铁枪和一身横练功夫打下威震四方的名号——铁枪霸王,北县县城的居民有的更是只知开武馆的宇文家,不知道百里外的宇文堡。

清晨薄薄的晨雾刚刚散去,宇文忠就已经领着自己的徒弟早早的集合在了武馆前,虽然宇文忠所开的名为武馆,但是却也做着镖局的生意。

这一次,宇文忠受一老友所托将一船的真金白银运往临江府,虽然一路上大多走的是水路,但是陆路却要穿过号称天下第一匪寨的飞鹰寨。

独孤飘仔细地整理着丈夫身上的衣襟,虽然宇文忠现在已经年近四十,但是依然如同当初见面时那样高大魁梧,生活的压力没有将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压倒,反而让他越发的坚毅刚强。

独孤飘刚刚整理好丈夫的衣襟,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高大少年用他那已经开始变声的声音抱怨着:“父亲有食言,我明明打赢了大师兄却偏偏不让我去。”

独孤飘没好气的用手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背,轻声说道:“你还说,明明是你大师兄那天吃坏的肚子,你才侥幸赢了一次,别以为为娘不知道是谁干的,还不去给你大师兄赔罪。”

“师娘我没事,男孩子嘛谁没调过皮啊,是不师弟?”一个左脸留着刀疤的汉子亲切说道,似乎丝毫没有在意昔日的师弟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一行终于在在太阳刚刚升起离开了淮北县城,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月后让这一去成为了永别。

作者的话
真一百八十斤

这一章是时隔几个月后的第一章,我也想通了上架不上架也就那回事了,毕竟这本书原本也就是我的一个愿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