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卿却为君舞
“一生只为君舞。”这声熟稔到能轻易从口中说出的诺言,多年之后,我转身倾覆,只因这万里河山为我们一生早说好了永别。
“今生我为谁悄然一舞,又为谁黯然落泪?”一切不得而知。
一
无良女嘴中隐忍的咬着一匝雪色纱料,只因山子手中持着的缠丝银剪轻轻剪开,与她肤上密密麻麻的斑点血痂结在一起的白衣。
衣裳早已被她一次次的挣扎而染得血红,伤口之处,皆是触目惊心,让人难以置信这纤小娇弱的女子身上所承负的一切,就连见惯了刀伤剑伤的山子一看她伤口也是猛地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毒辣的手段,人本就是血肉之躯,用特制的银针鞭子抽,留下的疤痕连带着肌肤的划伤和扎伤已经是极难去除,再加上长时间的冰水浸泡,伤口的一次次破裂,早让她的伤口和身体变得更加虚弱和敏感异常。
这一下,让他不知从何进行症治,似乎无论是先治理积郁在身上五脏六腑的寒气,又或者是先治理肌肤上瘆人的点点红斑状的血痂,似乎都会留下难以治愈的病根。
她本就柔弱不堪到几乎无法承受一丝重量的身体还能承受这事事都有可能会发作的病根吗?
他心里完全没了底,手上的银剪也颤了,这剪子的尖锋正对着无良女手上露着青筋的血管处,他却丝毫没有察觉,这一剪笃定下去,
“山子!”他最令人信服和臣服的公子沉声念道,他方才稳住了心神,望见这尖剪离无良女的要害处只有几寸距离,他心中满是懊悔,下意识望了自家公子一面。
薄青莲在明秀晨光下分外清明的面庞也凝着几分担忧,墨玉似的霜眸此时流转着三千光华,微蹙的眉间让人心神紧绷,忽然他清淡如莲的眉目间露出几分宽容的神色,道:“没事。”他沉默的笑笑,透明的玉手接过山子的缠丝银剪,道:“让我来吧,她是我妻子。”
他伸出左手,左手中指上一只镂空蟠龙吐明珠纹的黑玉戒指闪闪发光,一旁的山子,绿耳,渠黄都意味着什么,只好静静鞠下身子,退出房内,只留下薄青莲与痛苦到昏迷的无良女。
闭门声刚停,薄青莲立刻松下刚才挺立着的左手,右手松开银剪,抚摸着黑玉戒指,皱眉道:“对不起,刚才快要动了杀念。”他凄苦的笑笑,秀美到无可挑剔的眉间皆是心疼缠绵之意,闪着万千光华的墨眸此时也有了一丝暖意,不同与之前的冰冷坚硬。
“只要他们不动你,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犯杀忌!这是我答应过你的,容儿。”
他低下身子,倾下身子亲吻她无瑕的侧脸,睡梦中的伊人毫无察觉,只是红唇光润,双颊粉嫩若初春盛绽的绯桃花,让人忍不住采撷。
他用柔和的玉指摩挲着她鲜润的红唇,想着是不是还要印上一吻,可又想着君子不能趁人之危,今后的日子还长着,便捡起银剪子,帮她处理伤口。
山子等人出了涵碧楼门前,山子清秀的脸上凝满了密密的汗珠,在一旁的渠黄见了,忙解了襟上的绢子,细心地帮他擦拭,绿耳道:“受刑去吧。”凡是紫虚舫中的志士都知晓他的规矩,圣人举戒,必有责罚。
她们都相视,苦笑一下,心甘情愿的领罚去了。
二
薄青莲拿起银剪,小心翼翼的剪开无良女的白裳,只留下与血痂合二为一的部分,可刚处理完手臂的部分,就觉得惊心动魄,这块块结起的血斑像是一条条扭动着的蚯蚓,遍布她整只细腻柔白的手臂,看着便让人惊心。
他不由得放慢了动作,只想精心照料她,可她终究是太过磨人,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上发着高热,滚烫的手臂上一接触到冰冷的银剪,竟发出几声媚人的呻吟,简直酥到骨子里了。
他真是没想到,平时常常是清歌一曲月如霜的她,也仅仅是在自己面前因过火的动作娇羞过而已,所以他从不敢在她面前太过放荡,总是保持尺度和距离,可今天她可真是烧糊了脑袋!
他不愿再多想,只愿意一门心思处理好伤口,可她真是太诱人,哪有人用剪子正欲东剪,她便欢喜的西凑凑的事?就像是一只宠物一样,盘踞着主人脚跟,昂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无邪的邀宠。
她还真是有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头乌黑油亮直垂落到脚底,光滑若云锦水缎,扭动着身子时,闹人的软发也柔柔的搔人,时不时撩拨人的心弦。
看她嘟着鲜艳红唇,额上虞美人花也可人异常的模样,真是令人想抱在怀中狠狠蹂躏,薄青莲静了静心,心中默默念道,用水敷就好了,敷的舒服了怕是就该消停了。
可他真是低估了无良女磨人的本事,正当他试着用沾湿了水的白帛敷她额头时,她似乎感受到这分冰凉所带给她的滋润,她还想更多更多的渴求,因此,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少女蓬乱旋成一个个如海潮的乌发笼罩着她微红的小脸,脆生生的若鲜艳欲滴的红苹果,还泛着格外诱人的少女般的甜香,粉嫩的琼鼻英挺的立着,此时却像是可爱的小动物般嗅嗅他透明到能泛出光芒的双手。
一道妖娆的小舌从她轻启的红润樱颗中露出,缠绕着光亮亮的银丝。
细细的小舌轻轻舔舐着薄青莲在光芒下连细微绒毛都清晰可见的玉指,先包下透明粉嫩的贝甲,再是纤细修长的指骨,缓缓徐徐吐露,薄青莲指上连着数许银丝,而另一端便是她诱人到随时可供采摘的红唇。
她的眼睛,那双要是睁得大大恶狠狠瞪你时非逼得你退步三分的黑瞳,此时却莫名的噙满了笑意,乌黑卷翘的羽睫此时微微颤抖,凝着晶莹的清露,她妖娆美艳到像是一世繁花,花开不灭,连能浇灭激情的清泉也丝毫洗不净此时她身上的媚劲儿,她简直就像是一头魔物,窈窕,魅力无边,任何人都会跪倒在她石榴裙下,只因她飞似的一个刻骨眼神。
“你真是要疯了是不是?”薄青莲死死扣住无良女纤细脆弱到不盈一握的手腕,墨玉似的清澈眼眸此时眯成了一条墨迹染深的缝,浮着一片薄薄的乌黑长睫,他也因她的主动魅惑而染上了几分绯色的味道。
他低沉道:“要玩儿是不是?那我陪你玩。”嗓音如甘醇令人回味无穷的佳酿,令人迷醉在他的芳香和口感中。
他一手揽住她若流纨素的楚腰,邪魅一笑道:“要玩?那我们就玩大点!”一声白绫罗的撕裂之声,无良女胸前裹住她那发育成熟完好的雪白的亵衣被无情撕破,她白若凝脂,散发着淡如珍珠光芒的肌肤此时立马染上一层珊瑚色,只因他几个指尖的沾染,她身子便敏感的出现了反应。
紧接着又是腿上一片的绫罗撕破之声,她纤细的玉腿显露了出来,骨肉匀停,每一根线条透优雅明快,仿佛笼在轻烟似的薄雾中,雪白到在晨光中显得不太真实,可身上的虐伤却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青紫的淤痕布满清澈的小腿。
无良女的眸光闪闪,之前的妖冶魅惑全然不见,凝睇着薄青莲,清澈晶莹的泪珠幡然滚落,委屈的嘟着红润的嘴唇道:“你欺负人!我明明都有孩子了,你还这样对我。”
三
薄青莲终于松了口气,磨磨刚才抚摸过肌肤的手指,那种凝滑如脂,透骨冰凉的感觉依旧是挥之不去,他不禁笑笑,想到日后的新玩法,不禁觉得趣味盎然。
无良女望着他奸猾若狐狸的面容,不禁寒冷的打了个抖,心中默默念道,珍惜生命,远离莲狐狸。
“你可好些了?”他柔声问道,看着拼命挪着身子想要钻进绸缎被的无良女,“看来好着呢,是不是?”他用手指衔起无良女还未抓紧裹成一团的被子角。
对对,托莲狐狸您的福,小白兔我活蹦乱跳的,活的好好呢!无良女暗自腹诽着,不敢说出来,只一个人,裹成一个茧子,露出脑袋,用眼睛狠狠瞪他。
“呐,青莲君,我们定下一份契约好吗?”我眨着眼睛问他,总感觉这一次能成的,因为他已经惨痛的失去过我一次了。
“哦?你有什么可以拿来要挟我定。”他又眯起眼问道,墨玉似的眸子合成一条缝,他一想什么就爱眯眼。
莲狐狸,最阴险!!
“你也看见了吧,我的性命不是握在我手中,也不是你手中,而是真正想要害我的人手中,所以给我一定的自由,我会留在你身边,一生一世。”我眨眨眼睛,试着透过我扎睫毛的次数来告诉他我内心里有多笃定去做这件事。
“什么条件?”他垂下的长睫微颤,清淡如莲的面容溢出丝丝淡淡香气,浮动人心,墨色的眼眸愈发的像是狐狸。
“让我拥有自己的势力!”无良女凝着幽深无底的黑瞳,笃定道:“不需要你来扶植,只要一个基础,其他的一切我自己来打理,你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呵呵,我一个被禁足的失宠皇子能做什么?”他看似潇洒无辜的挥挥手,可双眼仍瞅着我。
莲狐狸,最阴险!!我暗自腹诽着。
“呵呵,李合欢,别玩儿了,还是说紫虚圣人不愿做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呢?我可记得你是商人,商人自然以利为先。”我悄悄打量着他听到我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反应。
竟然一丝反应也无,一点儿也不惊讶,仿佛早算计好了,也是,我若是有胆量提出去,当初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可想好了,这绝不是轻的活计。”他眨着宛若墨晶的眼睛,笑看着我,有着些探究的意味。
“我心里有数。”我握紧了手心,原来手中早已出了层薄汗。
“契约生成。”他笑着举起手掌。
“契约生成。”我同样拍掌示意,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了,让我强大起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