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人流攒动的街头，有多少欲望和利益交织编成的小世界。

楚伊寒正在一个公交站牌匆匆等待着一个人。

公交车停下又走，身边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这位小姑娘，在等车吗？”就在楚伊寒东张西望的时候，身边一位老太太和蔼可亲的问道，这眼神那么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但是楚伊寒想不起来。

这微笑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楚伊寒微微笑了一下：“老奶奶，我等我朋友去A市呢，现在要赶去汽车站，可是他怎么还不来？”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自言自语。

“小姑娘，你去A市干嘛呀。”老太太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我也不知道，听我朋友说，他们要去A市的那座山去旅游。”楚伊寒看着眼前的老奶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因为老***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20年了，20年了！小姑娘，那座山你断然不能去，你不能去！”老奶奶一把抓住了楚伊寒的手。

“老奶奶，你怎么了？”楚伊寒突然对眼前的老人有了抵触感，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姑娘，小姑娘。”老奶奶似乎甚至已经开始错乱不清，楚伊寒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老人会这么抵触自己去A市。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会变得这样。

难道，那座山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老太太以前去过所以很恐怖？

“伊寒，”就在自己发呆的时候，一辆车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来以后，是一张楚伊寒一直在等待的脸——张凯。

“凯！你来的也太晚了一点！！”楚伊寒并没有注意身边的老太太，直接就奔过去拉开车门，这时一只干枯的手紧紧顶住了车门。

“小姑娘！”还是那个老太太，此时她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一点。

“老奶奶，我要走了。”楚伊寒十分无奈的想要拉大车门，没想到那只手是如此的有力，和它干枯的样子不成正比，楚伊寒使劲拉了几下完全拉不动。

“伊寒，怎么了。”张凯走下车来，看到了这个老太太，老太太的目光正好也同事看到了他。张凯也觉得是一张十分眼熟的脸，但是那个老太太看到张凯愣了一下，继而松开了那只手。

“小姑娘，万事小心。”老太太似乎在躲避什么，退了几步退到路旁边，转身上了一路公交车。

“伊寒，你认识？”张凯还是想不起来。

“不，或许是本来就像某个人吧。”楚伊寒坐进了车里。

可能是吧，是我的错觉，我似乎在哪见过。

车子发动了，昏暗的路灯慢慢照亮了街道。惯例的夜生活又会降临这个繁华的城市。

楚伊寒看了身边的张凯一眼，微微一笑。

有你在身边就好。

“也不知道伊寒他们什么情况了，但是我想说我们这边有大麻烦了。”回到车上，肖凌轩对两个女生说。

“刚才那辆车的司机确认了，是他没有看清道路上的清洁工才撞上的。”迟幕羸接过了话题，“我们是目击者，对方司机已经报了警，我们还要有点小麻烦。”

“不过那辆车的司机一句话说的很诡异你们不觉得么？”崔子涵回来以后就一直沉默。

“什么？”楚颖现在对于诡异完全有了一个新的理解，就今晚这些事还不够诡异么。

楚颖看了一眼诗雨迪，她似乎也在想什么，还不停侧过脸来看着自己这边的窗外。楚颖已经不敢再往外面看了，她拉了一下诗雨迪，诗雨迪的眼睛才看到她。

“你刚才，看清楚了吗。”楚颖小声的问。

诗雨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要我说，那个司机一定是在找借口。”迟幕羸闭上了眼睛，“待会治安叔叔来了喊醒我。”

你还能睡得着，真厉害。

“好了，不要想了，就是一起车祸，我刚才检查了车身没什么损伤，一会治安来我们录一下口供就好了。”肖凌轩把车里面的灯和外面的双闪打开，这时楚颖才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全感。

“你去检查尸体了么，为什么司机不打120。”崔子涵问。

“没，在我们车右后边大约10米位置，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估计已经没命了。”

“你说，为什么那辆车的司机没有检查呢，你看到那辆车前面的血迹了么。”

“我没注意。”肖凌轩承认了，自己本来就不注意细节。

“我刚才看过了，那辆车前面没有任何碰撞的痕迹，更不可能有血迹，而且100多米，我借着灯光看了地面，也没有血迹。而那个司机刚才那么肯定撞人了。我怀疑他们是想打劫我们的吧，我给一个建议，那就是赶紧发动车子走人。”

“不，不可能。”楚颖和诗雨迪几乎同时喊了出来。这把正在闭目养身的迟幕羸都给弄醒了。

“你们两个神经不要这样脆弱吧？”崔子涵也被吓了一跳。

“我们，我们看到了。”诗雨迪的手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楚颖。

“你们看到了什么啊。”迟幕羸又一次转过头。

“脸。”楚颖呼了一口气，“是刚才那个清洁工被撞飞的时候的脸。”

楚颖就像在讲述一部恐怖片一样把刚才的脸叙述了一遍，车里的人听了以后都十分震惊。只有崔子涵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楚颖没有说，那张扭曲的脸，和自己梦到的脸，完全一模一样。

这应该是一个警示，但是警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