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久违的拥抱
不敢讲话,慢慢的度过了这节兴趣课,一下课,急匆匆的拉着吴韵冰和夏宁就走,一个劲的往教室走,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多个什么。
回到了教室,陈怡辛急急匆匆的走来,跑到我面前就说:“苏莹,你妈来了。”
我妈来了?大姨妈?说到妈,我的潜意识在第一时间浮出了这个词语,啊呸,什么大姨妈啊?怎么可能,我的大姨妈刚走的不是?我妈?!不会吧!周国英真给我妈打电话了?还把她叫到了学校!不行,我得去看看。停下思绪,往着办公室飞奔。
“喂,苏莹,你干嘛?怎么一天都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背后那个声音是谁的,我只知道,那一刻,我飞奔着,穿过一个又一个人群,来到办公室时,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气也不歇的就敲了门。门开了,是她开的门,她看到我的时候,自己也愣住了,我和她双目对视了好久,她的眼里流露着什么,我想知道,可是,我发现,我读不懂她的眼睛......
周国英看到我和她对视不语,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苏莹来啦?我正想找你的,你妈妈很早就来了,和我已经聊了好久了,我也大概的了解了你妈妈。其实你妈妈挺好的,她那么年轻,完全可以再养一个孩子,可是她没有,可见她多爱你。”
一字一句,印在我的心上,也印在她的心上,没错,我不曾否定她爱我,可是,她的方式是我无法接受的,小时候对她的记忆真的好浅好浅,我曾羡慕过那些普通人,他们有爸爸妈妈一起的陪伴,而我的家,似乎真的就是那么不完整,记忆里,有她没有爸爸,有爸爸便没有她。听了周国英的话,我的思绪飘远了,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我只记得,我当时没有说话,没有表情,静静的办公室,她和周国英看着我,好像在等,等我的一句话,可是,我到底该说什么?
她的脾气还是那么急,见我不说话,自己就说了:“她压根就不知道我为了她做了多少,她的心里只有她爸爸。不是么?”
不是么?是么?我心里反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做的也许真的就只有沉默吧,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我不曾奢望自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我认了。
“怎么会,她给我说你的时候,把你说的那么好的。”周国英的话是为了解开尴尬才说的吧,也是,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换做谁也会这样做吧。
可是,我不得不说,她的脾气真的该不过来了,“说话啊,你觉得在你奶奶家住很舒服?天天5点过就起来,赶早晨那班又挤又小,一个小时才一辆的公共车,晚上回去以后还要等着你爷爷奶奶忙到大半夜了才可以吃晚饭,舒服吗?”
她说的不错,这的的确确是我的生活,在我奶奶家的生活,比起在她的家里,每天7点起来也不怕迟到,回家就可以吃饭的生活,我奶奶家的生活的确差的太远了,不过:“我没有赶车。我和我同学骑的自行车。”
“自行车?!”那一秒短暂的眼神里,她流露出了她的担忧,她的心疼。可是担忧和心疼又如何呢?要我每个月厚着脸皮去向我爸要生活费,要来了还听你骂他,我宁愿这样,即使再累,我也愿意。
“你看你妈妈多担心你,你还是去你妈妈那里住好了。”看来这个班主任还挺行的,和我妈都聊到这个份上了,叫我回去住啊?
毅然决然的一个字:“不。”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已经给你妈妈说好了,她不会再叫你去向你爸爸拿钱,我明白你在他们俩个中间不好做人,所以,你不用担心。”周国英很厉害,我妈真的答应了?
我的眼神里有着三分高兴,三分感激,还有四分疑惑:“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认为我和你老师能聊那么久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就是你的这件事啊。”她的语气也变了,有些温柔了,有些近人了。她和周国英一起都站了起来。
“好了,既然都说清楚了,也不要闹别扭了,有空就搬到你妈妈那里去住吧,快上课了,给你妈妈一个拥抱,然后上课去。”
拥抱?我看了一眼她,那时,她也看着我的,我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慢慢地躺倒她的怀里,我的手并没有动,只是放在俩边,是她抱住了我,我比她矮不了多少,下巴刚好能轻易放在她的肩膀上。
那个季节,是晚夏,是初秋,我们穿的都很少,我感觉到了我的衣服湿了,我也明白,她的衣服也被浸湿了,我本以为我可以很坚强,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她的怀里,就红了眼眶,酸了鼻腔,泪流着,我慢慢地将手移到她的背上,好久好久不曾放开。
她好久没有抱过我了,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抱过我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