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以后你说怎样就可以怎样,我都听你的。
这还要归结于那年初春我勇敢地一跃,让他以后对我什么都言听计从。
初春时节,我刚换上我妈省吃俭用给我买的新衣服,虽然很便宜,但有新衣服穿对我们这种穷人来说很宝贝。当然,穿了新衣服自然要和杨劲,刘一爱,谭红英招摇一番,我们在D市的大街上,没头没脑地瞎胡闹。突然廖以诺开了一辆不晓得哪里弄来的重机摩托,想拐带人口一样将我载走了。
像廖以诺这样的帅哥骑这样的车肯定是有型到爆啊!我是多没出息就被折服了,害得那三个女人一直骂我不够义气。不过很帅啊!真的很帅啊!
不过彼时的他是个何其可恶的人啊,他知道我怕黑,知道我怕速度。我知道他今天有胆把别开得这么快,我不阻止他的话,他还真的哪一天敢把我带去鬼屋或者其他比较黑的什么地方去。我有些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真的只是因为怕。
他很不要脸地笑了一下:“别抱我,好痒。”
我特么你自己开这么快:“就抱一下,我怕……”我说这话可是真心的,即使还掺杂了那么一点点的非分之想。
基于你说了一个我怕,于是乎,这个死不要脸的贱人把车子又加大了一个马力,轰轰的声音也没我遮住他固执的还有一点故意的声音:“就不抱!”
“抱不抱!”
“不抱!”
“不给抱我跳车了!”
他笃定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跳车,反而会因为害怕速度抱得更紧,无耻地拒绝:“不抱!”
然后的事情就是我蹦地一声跃下了摩托车,姿势还不算丑地翻滚了好多圈。还好这一路是城郊,路上没有车,不然我早就驾鹤西归了。车速虽然很快,但我落地姿势既漂亮又稳定,还没有死,我甚至还可以清醒地看到不远处廖以诺惊慌地丢掉摩托拼了命地朝我狂奔而来,他扶我躺在他腿上,恶狠狠地瞪着我说:“操!不要命了吗!”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廖以诺眼眶红红的样子,看见他脸上的愤怒我有点恨自己,也有一点感动。
他说:“以后你说怎样就可以怎样,我都听你的,但是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那一次廖以诺摔坏了别人的车,肯定也赔了不少的钱,我也活该挂了彩,膝盖掉了个那么大的疤,新衣服也破了,最重要的是,毁了我的花容月貌啊!如果经过这事儿廖以诺还不对我言听计从的,我们也都折腾不起了。
他还是有很多喜欢没有变,或者说是来不及变。半年的时间若两年就可以淹没,那还说什么沧海,道什么桑田。
这时候,眼前的记忆明晰起来,悲伤又将我包围,我竟然无意识地靠向了以诺,把眼睛覆在他的肩膀,被泪水撕碎的脸,只有大地看见。
“廖以诺,我好怕所有爱我的人都会离开我。”如果说一个人有的时候不经意说的话也会成为牵绊生命的谶语,我宁愿付出所有代价去换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可是不就是这样吗。以前我爸不要我,后来廖以诺不要我,如今是杨劲不要我,为什么这些事都一定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呢,上天,我不想成为你的玩偶,我不喜欢被你玩弄。
可是我微不足道的祈祷,会不会感动你,然后大发慈悲施恩于我?
廖以诺,的确很久已经没有拥抱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