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西凉马超

刘备派关羽、张飞、赵云、凤雏攻下荆南四郡，得了猛将黄忠、魏延，声势大振，于是占据着荆襄之地，大力发展国力，局势相对稳定。

早有人报到许昌，言刘备有卧龙、凤雏二人相助，又攻下荆南四郡，招兵买马，基积草屯粮，连接东吴，早晚必兴兵北伐。曹操闻之，急聚众谋士商议南征。

荀攸道：“周瑜新死，可先攻孙权，次攻刘备。”

“不可，我若远征，恐马腾来袭许昌。先前在赤壁之战时，军中就有传言西凉入寇之事，现在不可不防。”曹操说道。

荀攸道：“既如此，不若降诏加马腾为征南将军，让他征讨孙权，诱入京师，先除此人，则南征无患矣。”曹操大喜，立即派人带着诏书到西凉召马腾。

马腾乃汉朝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腾父亲马肃，桓帝时为天水兰干县尉；后失官流落西凉，与羌人杂居，娶羌女为妻生马腾。马腾身长八尺，体貌雄异，禀性温良，深得羌人敬重。灵帝末年，马腾因讨贼有功，拜征西将军，与镇西将军韩遂结拜，马腾生三子：马超、马休、马铁，又有一侄子马岱，长子马超武艺超群，但十分单纯。

这日奉诏，就与长子马超商议道：“昔日我与刘备共约讨贼，刘备屡败，我又地处西凉，不能协助刘备。近闻刘备已得荆州，我正想展昔日之志，而曹操反来召我，当是如何？”

“曹操奉天子之命来召父亲，父亲若不往，曹操定以逆命之罪害我，应往京师取事，一展昔日之志。”马超道。

马岱进谏道：“曹操心怀否测，叔父若往，恐遭其害。”

“我愿起西凉之兵，随父亲杀入许昌，为天下除害，有何不可？”马超说道。

马腾想了想，说道：“超儿，你统领羌兵镇守西凉，我自与汝弟马休、马铁，堂弟马岱共往许昌。曹操见有你镇守西凉，又有你叔父韩遂相助，谅不敢加害于我也。”于是，马腾带着五千西凉军，教马休、马铁为前部，留马岱在后接应，往许昌进发，在城外五十里驻扎。

曹操闻马腾到，唤门下侍郎黄奎吩咐道：“现今马腾南征，吾命你为行军参谋，先到马腾寨中劳军，对马腾：西凉路远，运粮不易，不能多带人马。我会派大军接应，一同讨贼。明日叫他进京面圣，我就把军粮给他。”黄奎领命，来见马腾。马腾置酒相待。

黄奎喝醉，大喝道：“吾父黄琬死于李脉、郭汜之难，常怀痛恨。不想今日又遇欺君反贼！”

马腾问道：“谁是欺君反贼？”

黄奎答道：“欺君反贼就是曹操，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还问我？”马腾恐是曹操让他探视，于是说道：“近有耳目，休得乱言。”黄奎闻言，大骂道：”你是汉臣，为何不思讨贼？”马腾见他说出心事，于是告诉他实情，二人商议明日趁曹操来点军时杀之。

黄奎醉酒回家，黄奎的堂弟黄力问他为何喝多，黄奎把黄力当成马腾道：“马腾兄好酒力，今晚喝醉，明天咱们一同杀曹操。”黄力闻言大惊，寻思道：“曹丞相待我不薄，况丞相机警万分，一旦事发，比累及与我，不若到丞相处告发，说不定还有封赏。”黄力平日就与黄奎不和，恐事发牵连，急忙去向曹操高密。曹操密派众将计议已定。

第二日，马腾带着西凉军来到京城，忽然一声炮响，四面曹洪、徐晃、夏侯渊、许褚领兵杀出，将马腾父子围在核心。马腾父子大惊，奋力冲杀。马铁早被乱箭射死。马腾、马休被捕，与黄奎一家一起被斩。黄力来求封赏。曹操见黄力卖兄求荣，亦将黄力斩首。曹操叫人把住关卡，休教走了马岱。

马岱听闻马腾等人被害。急忙扮作客商，连夜逃往西凉告与马超。马超闻言，哭倒于地，大骂曹贼。于是马超带着大将庞德、堂弟马岱，与叔父韩遂，共起二十万大军，杀奔长安而来。

长安太守钟繇急忙飞马向曹操告急。曹操自领大军来战。行至潼关时，探马来报：马超采纳庞德之计攻下长安。

曹操闻之大惊，就在潼关下寨。忽然马超来战。曹操领军出战。见西凉之兵：人人健勇，个个英雄。又见马超生得英俊威猛，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甲，手执三丈马骑尖，胯下爪黄飞电，甚是威风；庞德、马岱立于两旁。曹操暗暗称奇，大叫道：“汝乃汉代名将之后，何故造反？”

马超咬牙切齿，大声骂道：“曹贼，欺君之贼，害我父弟，我与你不共戴天。我誓杀汝！”说完，举枪杀来，曹操背后于禁出迎。两马相交，不数合，于禁负伤而逃。张郃出迎亦败。李通出战，马超大喝一声，一枪刺死李通。

马超挥军直上，曹操心惊望风而逃。马超直入军中捉拿曹操。直杀得曹操割须弃袍，胆战心惊。曹操座下乃绝影马也，因此马快，跑到河边，与渡河逃亡。眼看几乎被马超追上，亏得许褚掩护曹操死命逃脱。

曹操逃往潼关，坚守不战。马超连连叫骂不出。一日，马超大叫：“我听闻你军中有虎痴也，今安在？可敢来战？”

许褚闻言，出城与马超大战。曹操在城上见了，大笑道：“虎痴许褚可为马超敌也。”

许褚喝道：“我即是虎痴许褚也。小儿快来受死。”马超见许褚目射神光，威风抖擞，暗喜道此人可与之战，便挺枪接战，斗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负。马匹困乏，二人换马再战。又斗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负。许褚性起，飞回阵中，卸了盔甲，赤身来战。两军大骇，许褚举刀便砍马超。马超翻身闪过，一枪往许褚心窝刺来，许褚弃刀降枪夹住。两个在马上夺枪，许褚力大，将枪折断，各拿半截在马上乱打。曹操恐许褚有失，挥军杀来，马岱也挥军来救。各救得二人归寨。

谋士贾诩献计曹操，曹操大喜。次日与韩遂出来谈话。马超望见心甚疑虑。又闻韩遂收到曹操书信，于是到韩遂营中来看，韩遂把书给马超看，马超看上面有涂改字迹，疑韩遂暗通曹操。与韩遂对质，韩遂百口莫辩。于是，马超中了离间计，与韩遂自相残杀起来。曹操趁机杀了，大破马超，马超战败，逃入汉中。

汉中太守张鲁闻马超来投大喜，欲许小女与马超，招揽马超，大将杨柏嫉妒马超，劝道：“不可，马超有勇无谋，累及妻子，主公怎能把女儿嫁给他？”张鲁听之。

有人告知马超，马超大怒，有杀杨柏之意，杨柏知之，与兄杨松商议，也有图马超之心。这是，刘备听从孔明、凤雏之言，进攻西川刘璋，刘璋来向张鲁求救。于是，张鲁问道：“何人要助刘璋？”马超挺身出战。张鲁就点二万军给马超。此时庞德卧病不起，留于汉中。

不日，马超已到葭萌关。张飞闻马超来攻关，便来战马超。张飞挺矛出马，大呼：“认得燕人张翼德乎？”

马超冷笑道：“我家屡世公侯，岂识山村匹夫！”张飞大怒。两马齐出，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刘备观之，叹道：“这是虎将也。”恐张飞有失，急忙鸣金收军。

二将各回，休息片刻，又来大战，战到天黑收军。不料，马超要来夜战，张飞欣然接受。两军呐喊，点起千百火把，照耀如白日。二将又在阵前酣战。斗到二十余合，马超见赢不得张飞，诈败诱张飞来追，却暗掷铜锤，张飞心也提防，飞身一闪，张飞拨马便走，马超来追，张飞拈弓搭箭，回射马超，马超翻身闪过。二将力乏各自回阵。

第二日，何晏到来，刘备来迎，何晏道：“我闻马超当世猛将，今与翼德大战，必有一伤，军师知主公爱才，特令我来暗施小计，令马超来降。”

刘备大喜道：“凤雏，快说何计？”

何晏道：“我闻张鲁军师杨松极其贪财，又与马超有仇，我只要送他黄金，让他离间张鲁与马超，使马超进退两难，我再往说之，马超必定肯降。

于是，何晏依计行事，成功离间张鲁与马超，张鲁召回马超，杨松又谣言：“马超回军，必怀异心。”于是张鲁派兵守住关隘，不让马超兵入。马超进退两难之际，何晏来见马超。马超知何晏来劝降他，先埋伏下刀斧手。

何晏昂然而入，马超喝道：“汝来何干？”

何晏道：“特来说你。”

马超又喝道：“我新磨一把宝剑，你先说说，说不通就请你试剑！”

何晏笑道：“将军为祸不远，恐不能试我之头，将军要自试也。今将军与曹操有杀父之仇，而汉中又有切齿之恨；前不能救刘璋而退荆州之兵，后不能制杨松见张鲁之面；眼下四海难容，一生无主；又有潼关失败，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马超感其言，于是斥退刀斧手，杀了杨柏，与何晏来降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