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礼
(一)
申城,九州的发达之城。总是引领着时尚潮流。
随着社会的发展,国际的接轨。许多国家的传统和礼仪都在相互的借鉴与贯通着。
教堂源自西方,立于申城多处。
它的建筑宏伟而庄严,它的神明不仅教化着它的信徒和众人。
还见证着爱情,许多恋人的结合,都会在这里祈求神的祝福。
有婚礼的地方,总是充满着喜庆。即使你有抑郁的情绪,在这里也会被同化。
一辆豪华的加长婚礼车缓缓停靠在教堂前。宾客们也停止了奉承的话语,齐齐望向婚车。目光中有好奇、羡慕,还有少许的嫉妒。
富家子女的婚姻,就像古代政治婚姻一样,充满着利益的色彩。怎能不叫人羡慕和嫉妒。
一个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打开车门,邀请着新娘。
一双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一前一后的着地,身子微微的向倾斜,没有惊人的容颜,没有华贵的气质,有的只是精致的五官和楚楚的动人。
宾客见到新娘的容貌,一片唏嘘。喜庆的气氛顿时上涨不少。
新娘下车幸福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中年男子回给新娘一个亲切的微笑。带着新娘一步步向着教堂走去。
(二)
“请问你是杜婷婷小姐吗?”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前进的脚步。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运动衣的阳光男子疑惑的看着新娘。
“我是,你是……?”杜婷婷下意识的说。
“哦,是这样的,有一位先生托我把这个东西亲手交给你。”不等杜婷婷说完,阳光男子解释着,说着拿出一部手机递向杜婷婷。
“是谁要你在这个时候送这个东西的?”微怒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阳光男子面前。神情严肃的看着阳光男子。
阳光男子面对这道身影仿佛看到帝王一般,逼人的气势压抑的着自己无法呼吸。递向杜婷婷的手停在半空,随后不自然的一点一点的收回。
说话的是新郎的父亲,李耀明。明帆集团的掌舵人。
商场就像是无烟的战场,没有狼烟四起,没有刀光剑影。有的却是比战场还要尔虞我诈,残酷无情!李耀明在好友杜帆的帮助下,带领着明帆集团走到如今的巅峰。其中的辛酸,别人虽不能体会,但却深有感触。李耀明能有这样的气势,是常年一点一滴聚集而来。不像某些人外强中干。
只可惜,这是现代!
所以阳光男子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不悦的说:“有一位先生给了我一些报酬,要我在这个时候把这个东西交给一个名叫杜婷婷的人。”也许是李耀明带给他的压迫,说话也不像先前那样的和气了。说完把手机塞到杜婷婷手里,转身走出人群。
“耀明,这……..”中年男子无辜的说。
李耀明看着中年男子安慰的,说:“杜帆,我还不相信小婷吗?也许这只是个恶作剧?”随即又看向杜婷婷,问:“小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杜婷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好了,先举行婚礼吧。这事一会再说。”李耀明身后的妇人催促着。
“嗯,对,先举行婚礼。”杜帆符合着说。
“婷婷,你把手机先给你爸。”妇人嘱咐着。
杜婷婷点点头,把手机交给身旁的杜帆。安抚着说:“爸,没事的,不要担心。”
(三)
婚礼的继续冲淡了先前的尴尬。正当喜庆慢慢回归的时候,新的局面完全打破了原本的喜庆。
“李阳呢?”李耀明问着身旁的妇人。
“早上还在的,是不是临时有什么急事走开了?”妇人支吾的说。
“有什么事,能比现在还重要吗?”李耀明强忍着怒火。嘴角却在微微的颤抖。
妇人回避李耀明的怒火,向着四周张望,寻找着李阳。
挽起的手,慢慢的从杜帆手臂处抽出。杜婷婷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感受众人的面面相觑,感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尽力保持的淡然,被强烈起伏的胸脯而出卖。
(四)
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内。一个短发青年透过望远镜观看着眼前的一幕。尤其是看到李耀明抽搐的嘴角,平静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当看到杜婷婷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他放下望远镜,呆呆的看着前方。空洞的眼神不知是痛苦还是后悔。当他闭上双眼时,两行泪水顺着骄傲不羁的脸庞慢慢滑落。
红毯上不再有喜庆的氛围,有是只是众人的切切私语。
一阵悠扬的铃声传入众人的耳里,安静的场面仿佛只剩下悠扬的铃声。
杜帆拿出手机,是先前送来的那部手机,铃声依旧响着。也给这安静的场面增加了淡淡的哀伤。
“喂!哪位?”杜帆不耐的问。
“是杜叔吗?我是李阳。”声音中包含着明显的歉意。
“你在哪?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过来。”杜帆焦急的说。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被少数人听到。
杜婷婷猛然回头紧紧的盯着手机。仿佛掉进水里,捉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无谓的挣扎着。
“杜叔,你把电话给婷婷好吗?我有话对他说。”李阳请求着。
杜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把手机递向杜婷婷。
杜婷婷看着眼前的手机,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接到手中。放在耳边。
“婷婷,对不起!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什么。我只希望你还相信,我还是爱你的就足够了。你打开免提,让我解释这一切。好吗?”李阳的请求变成现在的哀求。哀求着杜婷婷。
杜婷婷保持的淡然消失了,强烈起伏的胸脯也消失。她的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犹如夜间的女鬼,一个美丽而又孤寂的女鬼。
“不好”轻轻的,柔柔的回答,传遍全场,传到李阳的脑海里。平静的叫人心寒。
(五)
阴暗占据了整片天空,阳光慢慢被乌云取代。渐渐的下起了无声的细雨,就像是无声的哭泣。接着又下起了漂泊大雨,就像是撕心裂肺般的嚎嚎大哭,使人心碎!
雨停,世间的一切也恢复了雨前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来没有来过。若不是雨水留下的痕迹,任谁也不会想起先前撕心的哭泣。
寒冷侵入世间的平静,把雨水冻结成冰。冰封着一切,也冰封着受伤的心。
这是杜婷婷的心情。
众人看着杜婷婷的消失,谁也不愿,也不敢拦截。生怕自己也会被冻结,冰封在寒冷里。
(六)
李阳目睹着杜婷婷慢慢的消失在人群中,感受着杜婷婷的感受。泪水再次打湿的眼眶,顺着脸庞又一次滑落。
李阳紧握颤抖的双手,手上的青筋暴露的是那么明显,他低吼着:“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打开免提。我要告诉他们:我爱你,我娶你,是由我来彩排,而不是别人的安排,那样做只会是对爱的亵渎。”说到这,李阳突然沉默起来,双手还在颤抖着,青筋好像丑陋的蜈蚣爬满手背,配合着颤抖一动一动。
沉默不知多久,李阳猛然抬起头大吼着:“为什么。”接着右手向着车窗用力砸去,车内传出一声闷响。
过后,李阳收回右手,启动,换挡,车子瞬间冲出原地。李阳不顾红绿灯的指示,不管前方车辆的障碍,一味的向前行驶着,引来的叫骂声接连不断。
就这样李阳漫无目的的行驶,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高速公路的管卡口。
李阳想也没想就向着管卡口驶去,当工作人员递卡片的时候,好奇的看着李阳的右手。李阳顺着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发现,原来自己的右手肿的像个馒头一样。
李阳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接过卡片,就又向着前方行去。
来到高速公路上,再也没有红绿灯的指示,没有前方车辆的阻碍。李阳就像脱缰的野马,超速的行驶着,车外的一切飞快向后倒退着。
李阳目视前方,脑海里想着教堂前的一幕幕,犹如电影般的倒带。
(七)
对于有心事的人来说,时间的概念往往都是可有可无的。
当李阳把车停在应急车道时,太阳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眷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阳看着西边的晚霞,看着早已变色的云,天际一片通红,好似火烧一般。
夕阳的美,是阴霾的美。不像朝阳的蓬勃,却很容易勾起人心中的往事。至少李阳是这样的!
夕阳下,一处安静的公园里,一对恋侣相互依偎。
少年感慨的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写这首诗的人一定是个怀旧的人。”
少女反驳说:“不一定啊,也许他只是想把好的美景用文字留下来,让后人也去体会夕阳的美啊。”
“不管他是不是怀旧的人,至少他和我一样喜欢夕阳,所以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了。”少年厚着脸皮说。
“什么逻辑啊?”少女忍不住的笑着说。
“我的逻辑,怎么,不行吗?”少年把放在少女腰上的手紧了紧了,“威胁”着说。
少女看向少年呵呵的笑了笑,算是妥协了少年的“威胁”。转头和少年一起看着夕阳慢慢的被黑暗侵蚀着。
少年看着夕阳接着说:“都说流星美,是因为它太过短暂,它的美是瞬间的美。夕阳虽然也是短暂,但是却可以慢慢的欣赏它。不像流星那样一闪而过。”
“嗯,有道理。”少女认同的说。接着少女又说:“流星嘛,我们不可以经常看到。但是夕阳我们可以天天看啊。”
少年听后,转头看向少女的眼睛,夕阳的余晖映在他们的脸颊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彼此都在害羞着。
“是啊,夕阳可以天天看到。只是今天的夕阳,明天我们再也看不到了。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天,你知道吗?“少年认真的说。
少女推开少年,起身跑开,夕阳的余晖也不再映到少女的脸颊上,可是少女的脸颊依旧红晕着。少年急忙向着少女追去,留下的身影都是包裹着甜蜜。
李阳看着夕阳被黑暗渐渐的侵蚀,眼眶里的泪花隐隐作现。他仰天叹息,像是对着夕阳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婷婷,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弥补我的过失。你不要做今天的夕阳,被黑暗侵蚀,叫我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你!”
说完,李阳向着天际大吼一声,发泄内心的苦闷。然后驱车扬长而去。夕阳被黑暗完全的侵蚀,大地即将进入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