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订婚
林跃费了好大力气帮我压住了铺天盖地的采访和舆论抨击,却还是抵不过人们心里的指责
“苏盛可能不打算回来了,这事你知道么?”林跃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那苏氏集团怎么办?名义上都说不过去啊”
“苏盛国外肯定有资产,你也不用瞒我,这些大家都心里明白,你就等着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林先生,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苏盛连股份都没给我,我除了名和钱什么都没有。”我无力地对林跃说。
“所以你承认我现在是你的依靠了?”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好吧,”他像是释然了一样“我知道你跟苏离的感情了,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俩是真心,但是现在这情况由不得你选择,生活本来就是残酷的。”
我没说话。
“苏了,你在业界名气大得很,谁都知道苏家小姐貌可倾国,觊觎你的人不在少数,可真正能助你一臂之力的人,可不多。”
“林先生,您真是会做生意啊。”
“你也不用笑话我,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反正你选了这条路你就得一条路走到黑,我们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不守规则。”
“这您放心,答应的事我苏了就绝对不会反悔。”
“那好,我这就放话出去,下周一,订婚。”
我愣愣的看着他“非要这样吗?”
“你放心,苏氏企业只要肯跟我联手,一定可以东山再起。至于苏离,最多关几年,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我倒有些放心了。
牺牲我自己也没什么,如果什么都没了,倒不如要我去死,若是真的如他所说,倒也圆满。
我按他说的,接手了苏氏集团,订婚宴正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我一下子被舆论推上了风口浪尖,在唾骂声中,我咬着牙等待一切转好的那一天。
再难熬的日子我都过来了,这又算什么,我不想再考虑未来亦或是揣测明天,也不再难过的抬不起头来,只是夜里很难再闭上眼睛入睡了,我的烟瘾越来越重,每天夜里,房间里总会有一个点点的火光陪我看天际开始一点点泛白,一夜一夜,难以入眠。
林跃时不时会给我打个电话,声音温文尔雅,不紧不慢,一些简简单单的问候,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沉默,我从没想过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如今,我也不敢在想太多。
看着手背上的那点伤疤,发呆,终于忍不住,去了看守所。
我进去的时候苏离正支着一只腿靠着墙坐在硬板儿床上,明显比原来更消瘦的模样,微亮里边儿能看见他脸上长出了点儿青色的胡茬,头发已经被剪短,灰色发白的囚服被他挽起了裤腿儿,一条腿上吓人的伤口在暗光里吓人的爆开,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伤。
屋子里压抑的霉味儿的空气潮湿的黏在人身上,这环境足以让任何人向卑微靠拢,可苏离,他身上那股子烈味儿始终跟这黑暗萎靡的地儿格格不入,他与生俱来的戾气跟野性从来就没被这生生的折磨削减了半分。
他像潜在夜里的豹子,时时刻刻都散着野兽一样原始暴烈的美跟残暴气味儿,他不像个阶下囚,反而像个制裁者,他眼里的暗光能把这屋子里的光亮全都吸了进去,他慵懒却不颓废,他受了伤却没有一丁点儿的病态。
见了他这副摸样,心里的感激简直要冲破了天了。
我的苏离就该是这样不羁狂妄的伫立在任何人面前的,在我心里,他是比任何人都要强悍刚硬的存在。
这就是我爱的人啊,这就是我爱的苏离啊,我爱的人本就该是这样,没什么苦痛能折煞了他的锋芒。
所以才爱他爱的发了疯,可以为他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要是为了这样一个人,受多少苦都值了。
浓烈的苦味儿呼啦的从底里翻出来,他抱着我,还好,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可是他瘦了。
他把我抱的死死的没丁点儿缝隙,俩人好像要融到了一块儿,心里那些带着丝丝拉拉触痛的暖流奔赴过来,好像突然就从这些天快折磨死他的伤疼里重新活过来了。
他抱着我咬了下我的耳垂儿,空气擦着喉咙,他哑着嗓子咬牙说:“苏了你特么跑这儿来干嘛……”
他身体里涌过来的庞大的感情,我一丝不落的都能感觉到,疼痛缱绻着往自个的身体里涌进来。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回抱他,脸埋在他肩窝里不留一点儿空隙,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要想的发疯了,我眼泪噌了他一脖子,想说话,却嗓子干哑,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离摸摸鼻子,然后伸手捏着我下巴给抬起来,无比渴盼的吻上去,是霸道的凶狠的噬咬我的嘴唇跟舌尖儿,呼吸急促粘腻,没有遏制的需索。
我拼了命的回应他,感觉他快把自个吃进肚子里,喘不过气儿,脑袋里一片片的白光,可满足的心里发胀。
不够还不够,吻到没法呼吸也不放开,谁都不肯先离开。
我觉着自己都快要在这疯狂的掠夺中窒息的死过去,脚一软,苏离马上把我稳稳的托住,这才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