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尝试回归
“想儿想吃东西。”半夜醒来的想儿咕噜噜地爬到灵面前,晃灵的手,“喂”灵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往后退,天已经黑了,再加上刚睡醒没意识,想儿也被灵突如其来的后退给吓了一跳,苦着脸像又要哭的样子。“怎么了?”“何事?“风和白也醒了。
“没事。”灵定下了心神,“做什么?”灵沉下了脸,“啊,呜呜呜,我想吃东西,睡不着了,睡够了。“想儿委屈得不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风,你把火重新点起来吧。”灵站了起来揉了揉脑袋,试图清醒过来,“灵,你怎么什么都叫我做,都不叫白。”风怨念地重新烧火。“
因为风你长得就一副要做事情的样子,白看起来就是要在旁边休息的样子。”灵打着哈欠,移动到火堆旁。
“哼。”风恨恨地踢了树枝一脚。“啊”风咬着牙不敢叫出声来,要是被灵知道自己踢树枝结果踢得自己脚疼,绝对会被笑死,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家伙。
火光亮了起来,灵松了一口气,这样感觉好多了,灵实在不喜欢一片漆黑的感觉。小的时候去上厕所,睡眼朦胧着,到了厕所也没想去开灯,结果上完厕所不经意的抬头一看,灵就惊叫着摔倒在了地上。
抬头时灵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女人笑吟吟地浮在灵的头顶低头看她,红色的眼珠诡异地发着红光,现在想起来那个女人应该是看不到灵的,不过反正灵被吓得够呛,从那以后,睡觉总是要开着灯,现在,灵要是碰到她,应该能很正常的说:“你好,又老又白的女人。”因为已经在这个世界见过那么多怪东西了,已经可以见怪不怪了。
“你还真能吃。”灵无奈的看了看想儿,用树枝从灰堆里扒出了烤地瓜。“吃这个吧,先。”灵用树叶包着地瓜,一人一个,还有那两只,一只一个。
几个人和那两只团团围在火堆旁,一点一点地吃着地瓜。被烧的树枝噼里啪啦的响,温暖的火苗向上窜着。
“灵,”白开口问,“你可否告知你触到我时,出现了何物?”
“哦,”灵放下地瓜,望着天空回想着那天的那幅画面,天上的星星稀稀疏疏的在天上排列着,闪着微弱的光。有的时候骗人也是可以的吧,灵这么告诉自己。
“白,那天我碰到你的时候,好像,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女子,很美,仙气飘飘,她接到了圣旨,好像是说你已经战死沙场了。她不相信,天天想着你,以泪洗面,我想就是这样,所以,你出现了。”灵斟酌着语句,编造着自己都觉得狗血的剧情。
“原来如此。”白微微地叹了口气,“可怜那女子,痴情如此。想来也是性情中人。”
灵实在不忍心告诉白,白的出现是因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从小说里意淫出来的。
像白这样的君子作风或者说充满里古文里的士大夫精神的人,而且他那么在意自己如何出现的,应该会对自己是一个女子从书里想出来的人物而难堪吧。一个比虚空还虚空的想象……
善意的谎言是可以的吧,真相有什么重要的呢?不过都是庸人自扰。
“我呢?我呢?”风忙问,“风,你是一个女生,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生,坐在一个桌子前面,在写日记,好像喜欢高自己两个年级的男生,可又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因为整整喜欢了两年,所以出现了你。”“唉,果然我的魅力是不可抵挡的。”风呵呵傻笑着。
灵却笑不出来,那女孩喜欢的那男生在现实世界是存在的,白在现实世界是不存在的,这个世界出现的一切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规则出现呢?脑袋的线索混沌一片,灵拼凑不出来。
“喵”咪咪飞了过来,“到你了。”灵摸摸咪咪的头,“咪咪是一个炼丹的道士想出来的,那道士好像炼丹炼疯了。”灵可惜地对咪咪说。
“喵。”咪咪面无表情的,声音也没带感情的喵了一声。看来咪咪是不在意自己是如何出现的。灵松了口气,她不习惯撒谎骗别人。不习惯给咪咪编一个高贵或离奇的出现。
“灵,你看一下旺旺吧,虽然它不像咪咪一样听得懂。但是我想知道。”风说,“旺旺”灵把旺旺唤了过来,旺旺撒着蹄子就跑了过来,站在灵的面前,不住的摇尾巴,把两只爪子搭在灵的身上,“傻瓜。”灵轻轻的骂道。
“旺旺是一个小女孩想出来的,她的狗不见了,大人都说狗已经死了,但是她不相信,她一直想着那只狗,所以旺旺就出现了。”灵摸摸旺旺,“笨狗,你还挺幸福的。有人这么想你,可你什么也不知道。”
“灵姐姐,你又是为什么会想出我来呢?”想儿歪着头问灵,“想儿,我小时候也是被人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婆婆每次打我的时候都会强调一次,告诉我我得感恩,总是听,老是听,所以就有了你吧。”灵语气轻松。
“可是,想儿,你真的一点都不像小时候的我,也不知你是怎么变得这么没心没肺的。”灵叹息着苦笑了起来。
“灵姐姐。”想儿满脸怒气的看着她,“你没有把我想得很漂亮就算了,你也不用想着我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啊,现在还说我没心没肺。我连旺旺都不如。”想儿委屈地大口大口咬起地瓜。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小孩。”半晌,灵冒出了这句。
“不过,灵,你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好奇地问。“我?”灵的思绪飘回了那时候。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婆婆告诉我的,我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捡我的婆婆发脾气的时候总是会打我,用树枝,一下一下的抽,但我从来没喊疼过,怕连她也讨厌我,我就又要被丢掉了。很厉害吧,呵,不知道我怎么会那么招人嫌。”灵说的轻松,其他人却听得胆战心惊。
“我放学以后要和婆婆一起去捡可以卖的废品,其实也和捡垃圾差不多,那时候太小了,不懂要经常洗澡,因为穿得脏兮兮的,可能也有臭味吧,班上的小女孩都不愿意靠近我,反而是几个很调皮的、老是爱玩泥巴,捣乱的小男生和我玩得来,
所以,童年过得也还可以吧。不过从那以后,虽然穿得很干净了,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和叽叽喳喳的女生凑在一起玩了,还是和男生在一起玩自在一点,可是,现在,居然经常有女生向我表白,可笑。”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女生。”
“那是因为灵姐姐这样子超帅的,比,比什么都帅,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哥哥,风哥哥和白哥哥也是这么觉得的吧,灵姐姐,你要真是男生,说不定想儿也会想嫁给你的。”想儿崇拜地看着灵,原来把自己想出来的人这么厉害,女生都对她表白了。
“想儿,你恶心到我了。”灵眯着眼睛瞥了眼想儿。
“可惜想儿永远都不会有人喜欢了。”想儿忽然很伤感地掰起了手指。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风打趣想儿,“风哥哥,想儿即使在这个世界活再久也还是现在的这副模样,永远不会长大,如果想儿有一天喜欢上了风哥哥这样的人,那风哥哥绝对不会喜欢长得像小孩子的想儿,肯定会喜欢像灵姐姐这样的可以变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那想儿以后都不可以喜欢人了,想想就好难过。”想儿泪眼汪汪的望着灵。
“想儿……”灵刚想说点什么,“所以,灵姐姐,你以后要对我负责,你要天天给我煮好吃的,你要是回去了回不来的话,你就替想儿想一个什么都肯替想儿做的,很帅很帅的,会煮好吃的,就喜欢想儿一个人,谁也打不过他的小帅哥。”想儿很幸福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想儿,你赢了。”灵的话被生生的噎住了。
“不过,想儿,我要带你身上的什么回去呢?”灵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你只有一套衣服。”
“灵,你把想儿的头发剪了带回去好了。”风打量打量想儿,“我亦有此想法。”白说,想儿的头发乱糟糟的,剪了应该看起来会好很多。
“那好。”灵站起身走近想儿,“不要。”想儿大声叫道,“想儿的头发好不容易才长这么长。”
“陈诉无效,风,白,抓住她。”灵对风和白使了个眼色。
在想儿看来灵就像个恶魔一样把她辛辛苦苦留起来的头发给绞了。
“很不错。”灵看着自己的杰作,“怎么样?”灵问白和风,“甚好。”“很好。”
想儿委屈地看着自己掉了一地的头发,“这些是我的。”灵把那些头发装到一块布里收了起来。“他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年纪小。”想儿可怜兮兮的哭着看着咪咪,咪咪一脸无所谓的用爪子洗着脸。“啊,啊,啊,你们都欺负我。”想儿放声大叫。整个森林里都回荡着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树上睡着的鸟扑棱棱地都飞了起来。
“灵,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风忽然问,“哦,天亮以后吧,我不喜欢晚上。”灵躺了下来,她打算在大家都睡着的大早上偷偷的回去,实在是不喜欢那种分别的场面。
灵找了个地方躺下,我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为什么生下我又丢下我?
“啊,我也要睡了。”风伸着懒腰凑到灵旁边,“你干嘛?”灵无奈的看着在自己旁边大模大样的躺下的风,“陪你啊,你明天就要走啦。”风一副你这也不懂的表情看着她。
“你没有必要靠我这么近,我不习惯。”灵推了推风,“哎呀,久了你就习惯了。”风一动不动。
“我也要。”想儿摇摇晃晃的跑过去,躺在灵的怀里,白走到灵的右边也坐下了,“白,我一直觉得你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灵嫌弃地看着白,白笑笑不说话。吵着闹着,几个人渐渐的也进入了梦乡。
当东方的天空微微亮时,灵轻轻的扶起倚在自己身上的想儿,轻手轻脚地从风的头上跨过去,微笑着看着张着小嘴睡觉的想儿,睡得七仰八叉的风和紧皱眉头的白。
“再见。”灵轻轻地说,她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想着摸小恐龙时的画面,试试看吧,我要是真的回去,拜托出现在一个没有人看到我的地方,要不肯定吓死人。灵默默祈祷着,模模糊糊中灵听到谁在喊:灵!灵,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