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看着漆黑的木棺，一言不发！慧聪和慧明禅师一言不发站在旁边。慧聪咳嗽了两声说：“那个，那个段离啊，贫僧比你大好多岁，你叫我一声大哥也不算亏了。”

段离抬头看了一眼慧聪，说：“现在只想知道这巨棺内有什么东西！你的事我没兴趣！”慧明禅师默默念着《往生咒》，看着段离看着巨棺的特殊眼神，不由问道：“我们也只是刚刚发现这个巨棺，你有什么看法？”

时间回转一个时辰！段离速度快到极致，追上了慧明禅师！双手合十，问道：“大师，有缘再见了！”慧明禅师抬起头问道：“施主，不再自称洛晴霜了？你怎么还戴个面具？”段离叹了口气说：“好吧！面具而已，摘了又何妨？”

段离伸手，扣在了面具上，微微用力，将面具摘了下来！一瞬间，惊叹！容颜妖艳，身份高贵，段离真乃天妒之人！杀生不在的情况下，无人对比。微微一笑说：“慧明禅师，咱们真面目见面，上一次是在七八年前吧！”

慧明禅师略一点头说：“不错，当日我救了一个女孩，挨了你的一剑！”段离黯然说：“可惜！你救了她，同时也害了她！我戴面具找你也是这个原因！”慧明禅师问道：“我害了她？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跟在你身边了吗？”

段离呼出一口气说：“没有，我把她送进了皇宫，可是整整七八年，她一直中着蛊术，忍受着蛊虫的噬咬！那种非人的煎熬！她忍受了整整七八年！”

七八年？蛊虫的噬咬！慧明禅师轻道：“罪过！罪过！”段离问道：“好了，她已经好了，我想问的是在你们来之前，我在干嘛？内伤怎么全都好了？”慧聪和慧明对视一眼，说道：“你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状态！用我们佛门之中的说法就是你感受到了万物的呼吸！而那个境界被称为：聆听万物的声音！”

万物的声音？段离缓缓闭上了眼，一团团光球从地上浮起，悬浮在段离身边，犹如一种神迹！吐了一口浊气，段离微笑说：“不错，我在救治云路时受的内伤已经全部好了！”

慧明禅师见多识广，但对于所谓的“聆听万物的声音”一无所知！但听到段离所说的“治疗内伤”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你，身体上没有不适应的感觉？”感觉？段离呼出一口气问道：“没有啊，身体状况很好！”

万物的声音？居然只是用来治疗内伤？慧明禅师看着段离，不由得用上了佛门神通—破妄之眼。一股特殊的内力汇聚到两眼之处，看在段离身上：碧绿的气体在修复着经脉的损伤，一团团黑气在体内不停循环。

慧明禅师看着段离的体内，问道：“你体内的黑气是什么？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段离手上碧绿色的光华一闪，一小团黑气出现在了手上。慧明还没有说什么，慧聪抬起头来看着那团黑气说：“和我体内的罪孽一模一样！不，全部都是罪孽！”段离在慧聪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团有必要净化的“罪孽”。

慧明禅师伸手挡住了慧聪，说：“你要的是罪孽，我没有意见，可是他不是你所说的罪孽！”段离看着慧聪和慧明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也没多问，站在了那里，听着二人的交谈！

慧聪抬起头来一脸严肃：“体内有如此庞大的罪孽，必须要由我亲手净化！其他人没有任何资格！”慧明禅师手上白光一闪，说：“不对，那不是罪孽，你不知道他的过去，所以听我的，不然你的鲁莽会为少林寺带来灭顶之灾！”慧聪一丝挣扎闪过，说：“我杀他，会有灭顶之灾出现在少林？”

慧明禅师轻道：“不错，他的身份太过于复杂，我也就不解释了，你可以认为整个天下都在关注他的一切，而他更是神话级别的高手！”慧聪转过头来看着段离说：“他有这么强？我看不出来！”慧明禅师怒道：“你现在不过是一流高手罢了，一流高手之上是传奇级别！传奇之上才是神话啊！”

神话，不到而立之年的神话级别的高手！慧聪黯然说：“我不会放弃的，罪孽就是罪孽，贫僧有必要斩妖除魔！”慧明禅师一巴掌甩在了慧聪的光头上，说：“我都说了，谁都不可能杀得了他！你连想都不要想！”段离略一皱眉，显然听到了慧聪所谓的“斩妖除魔”，不由出声问道：“你要斩妖除魔？对我动手？”

不得不说，段离微笑的面容下，有一丝杀气流动，似乎只要慧聪一句话没有说对就会施展雷霆手段！双手捏拳，一丝丝诡异的黑气环绕！

慧明瞳孔微微一缩，看着那犹如实质的黑气，默道：时不待我，若我可以在处一真人逝世之前得到他的法门，恐怕段离的“罪孽”便会烟消云散！

慧聪看着段离手中的黑气，说：“施主，贫僧若修炼的不是普通的佛门神通，而是明王功！少林寺之中仅次于《不动明王》的功法！”段离黯然，说：“世间的冤孽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所造出来的！杀人本来就是罪孽，你杀人不是罪孽？身为僧人，既然你知佛法，又何必明知故犯！妄造一层杀孽！”

杀孽！世间何人不杀生？僧人有时还会踩死一只蚂蚁！难道不算杀孽？慧聪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迷离，不由问道：“师弟，我真的错了不成？罪孽就是罪孽，不可能消散？”

慧明禅师看着一片迷离的慧聪，叹息道：“杀就是杀，没有因果的杀便是罪孽！你杀人的手法，太过于凶残！不像佛门中人！”杀人的罪孽！慧聪跌坐在地上，问道：“段离！你不曾杀人？何必说的如此堂而皇之！”

段离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我杀！九天一役，我至少杀了五千人，拜月一战中，我杀了不下八百人！被人称为：杀神！”杀神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那一身的罪孽，一身的杀气，一身的伤痕！无一不震慑着天下！

慧聪深吸了一口气，骂道：“你杀的比我都多，为何还不入魔？罪孽加身，你为何还是神话？”段离体内碧绿色的光一闪，一灭，问道：“可看清了？我是天生的罪孽！何来罪孽加身？”

罪孽！天生的罪孽？慧聪一脸茫然地看着慧明禅师！

慧明禅师思索了一下，说：“段离，应该是传说之中上千年不曾出现过的一种体质，与轩辕黄帝属于同一种体质：地皇之躯！”地皇？段离显然也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言论，听了起来。

慧明禅师缓缓说：“轩辕黄帝是历史之中的一个大问题，他如何存在？有多个说法，打的逐鹿之战，天下闻名！之前的部落战斗之中，未曾一败。死后？不应该说是大限将至之时，一条龙带走了他，我说的不错吧！”

段离点头，慧聪挠了挠头，显然不知所谓。慧明禅师又说：“我曾经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轩辕黄帝为何无敌！偏偏遇上了蚩尤便败了？明明还不是很老，为何会死？”听到了“死”，段离心里仿佛漏了一拍，想到了莫轮回所说的“不过三十而立！”

慧明禅师说：“走吧！师兄在处理这里的罪孽时，发现了一个东西，想要你帮个忙！”段离看了一下慧聪，觉得突然不是那么难看了，毕竟“人之将死”！说：“那咱们就走吧！我还要早点回去！”

一路上，慧聪对于段离能够驱使“罪孽”显得极有兴趣，不停地想要问道段离的“秘密”，一路上不停地问着：“段离啊，那个，那个你的内气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感受起来和罪孽的感觉一模一样！能告诉我吗？”段离呼出一口气，说：“慧聪是吧！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就算你是慧明禅师的师兄，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慧聪停了下来，看着段离，声音低沉地说：“确实你没有必要告诉我，可是明王之路注定了就是一死！我窝囊了大半辈子，无所谓了。杀生是被我救下来的，他也想要走明王之路，我们佛门不会阻止弟子的选择。所以我不想让他窝囊，和我一样，受人白眼，遭人欺凌！看到了你的罪孽在体内运转，我想杀生如果可以学会的话，至少行走江湖可以自保了！”

听到了慧聪所说的话，泪没有滴下，萦绕在眼眶，段离努力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流出。看着慧聪，缓缓说：“道门的《长生诀》可以温养经脉，只有《长生诀》温养的经脉才能经得住死气的冲击，在体内运转死气！也就是你所说的罪孽！”

三人继续极速奔跑着，一个巨大的棺椁放在了地上，漆黑如墨！段离看着巨棺，问道：“什么时候发现了，如此巨大的棺椁不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原野之上！”慧明禅师双眼一闭，瞬息后睁开，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盯在了巨棺上，可惜毫无反应！

叹了一口气，慧明禅师说：“佛门天眼通看不透，我也没办法！”慧聪和慧明一样，摊着双手，一脸无奈！

段离摸上了巨棺，一瞬间表情一变，一滴泪从眼角缓缓落下！有一丝杀意悄然凝聚在了眼中！仰天长啸道：“公子羽！你欺人太甚！”

长安！寂静下来的四海赌坊，没有了赌具的“噼里啪啦”，只剩下了一下又一下的倒酒声。脸色微红的李羽尘握起一杯酒，仰头灌下。两眼泛红轻道：“为了他，你可以去死，可为了我，你为什么不能复活？难道我爱你不够深？每次总是惊鸿一现，给我留下了无尽的思念！洛贞！你为什么相信我对你的爱？”

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惜了坛坛美酒，也可惜了被遥望的佳人！笑闹过了的青春，又被几人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