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房间里只剩郑从和Nicole。当然还有一位保镖，但他只是个影子，Nicole从小时候起就没把他当成一个人。

她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在郑从面前，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恐惧在心底疯狂叫嚣着要她屈服。

“阿露，如果你讨厌我，可以直接说出来，”郑从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安抚着，“你不该瞒着我。即使你真的喜欢瑞洋，也可以告诉我。”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郑露，不是Nicole，不是她自己，只是他买回来的小丫头，是他的所有物。郑露感到绝望，自己早习惯了被他控制。郑从继续跟她说：“你不该跟着瑞洋跑开。事实上，我本来一直在准备退出这一行，可以带着你找个好地方安度晚年，我连地址都选好了，在爱琴海附近。”他温和的口气好像在只是在指导一个犯了小错误的孩子。

眼泪从郑露脸上落下来，再也止不住了。郑从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他的保镖很默契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让她坐在一把靠椅上。

郑从换了一个话题：“你在这里交到了好朋友。”这句话唤起了郑露全部的注意力，郑从满意地看到她睁大眼睛，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那个年轻人真是太聪明了！如果不是他，瑞洋还在跟我捉迷藏。说实话，我本来没想到会是他，家贼难防啊。”

郑露飞快地在脑海中理清这样的事实：Ryan一开始并不想露面，他只是个幕后策划者，会有别人绑架自己跟郑从交换，Ryan只是想补偿自己去年的损失。直到齐阳的出现，他的计划被一眼看穿，他的行踪被人找到，于是Ryan被逼得与郑从翻了脸——虽然这是早晚的事，但他被迫提前行动了。

然而这些已经没有太大意义，郑露只关心一件事：“齐阳只是无意中卷进来了，这跟他没关系。”

“你担心他知道我们的秘密，然后我对付他？”郑从笑道，“放心，这小子有点来头，我不会动他。”

郑露松了口气。

“我跟他有过十几分钟的会面，他是个多幸运的人啊，我拼了一辈子，才有力量保护自己的东西，可是他呢，有人将他置于巨大的保护伞下。”郑从自语般地叹息道：“我以为终于没人能再威胁到我了，可你和瑞洋都能。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瑞洋的所有条件吗？我想让你亲眼看看，他会对你怎么样，而我愿意给你什么。”

郑露哭了：“对不起，叔叔……”她重复呢喃着，“对不起……”

郑从撩开她的头发，轻轻抚摩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修长的脖子：“丫头，你真是往我心口扎了把刀啊，你又在叫我叔叔。是什么让你恢复了小时候的习惯？”

郑露摇摇头，她问：“您会怎样对付瑞洋？”

“不要说‘您’”他的手指用了些力，她脖子上刚结痂的伤口被拉扯开，触目鲜红的血流下来，她痛得向后缩了缩。

“他是我唯一的晚辈，我怎么会对付他？我会好好锻炼他当一个大家长，想要合格。他还有很多苦头要尝！”他温和地笑了笑，“我不会在意今天之前的任何事，我原谅你们啦！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