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晴天霹雳
“岳云哥哥!”这声音完全不像平时的她。甜的让人有些鸡皮疙瘩。说着可馨展开双手冲了上去。岳云朝着声音转过身。结果可馨直接撞到了他怀里。
“可馨!真的是你!”
“哥哥!你让我好想啊!”
刚刚还和人争的面红耳赤的岳云一下子喜笑颜开爽色悦目高兴的不得了。两个人嘘寒问暖一看就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而刚刚还和他水火不容的琳却被搁在了一边。岳云和可馨越聊越开心,被这二人无视的琳只能学着木头人的样子呆呆的站在一边。
“对了,你姐姐呐?”岳云急切的问道。
“那个不就是嘛!刚才和你吵架的那个。”
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惊讶、吃惊等等表情都交融在了岳云一个人的脸上。紧跟着他冲到琳的跟前两手抓住她的肩膀说:“敏娜!是我呀!那个岳云!”
“我知道啊!”琳异常冷淡的回答。
“不,是那个岳云!”
“嗯,我知道。”更加冷淡。
“不,是那个岳云!!小时候老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害的我都把你误会成别人了。”
“我知道。刚来学校时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轰隆!
一个晴天霹雳落在了x高的校门口而且是正中岳云的天灵盖儿。这一刻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最痛恨的女巫婆竟然是白雪公主变得。而且公主对他的打击报复并不是因为把他误会成了怪兽,而是有意为之。
敏娜这个名字对于岳云意味着太多的东西。过去的美好回忆、最最信任的人、与自己性格珠联璧合的家伙、完美的女孩儿......自己之所以来这个破学校就是幻想着或许能见到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琳看了看被闪电击中而烧焦的岳云,带着一脸的自嘲消失在了回家的人潮中。而可馨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岳云不知道该怎么办。
“岳云哥哥!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
“哥哥?”
还是没有。
过了许久等人都走完了以后岳云才说了一句:“可馨,我请你吃顿饭吧。”
“好啊。”听到岳云的这句,可馨眉展眼开松了一口气。这倒不是因为请客吃饭的关系而是因为一直在担心姐姐的那一句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在学校旁边那个叫tomato的西餐厅可馨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美食,而对坐那位心事重重的岳云却一口都没动。餐具依旧按照服务员摆放的样子整齐的排列着。
岳云盯着窗外枝头上的麻雀很突然的问了句:“你姐姐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父亲去世后他的公司也破产了。那时候家里特别的乱,到处是讨债的、要工资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有人去处理。而我和姐姐都还太小。过惯了千金小姐的日子连日常生活的很多基本都不会。姐姐为此深深的自责。她觉得自己是长女应当跟母亲分担这些。可是努力的越多越加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在自卑与自责中她下定决心要做个坚强而自立的人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琳。”
听完这些岳云终于从被雷劈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可脸上的消沉和失落还是依旧。
“是这样啊!这几年你们经受了这么多。”
“嗯,那个温文尔雅的敏娜已经死了,现在那个躯壳里只有一个叫琳的铁娘子。”
“吃饱了吗?”
“嗯!”
“那走吧!”
结完帐,走到餐厅的门口岳云拍了一下可馨的肩膀说:“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的记得一定要说!这是我电话。”
可馨一副很乖巧的模样点点头,说了声再见便打车走了。只留下岳云一个人在站在那里继续沉思着。嘴里轻轻的嘀咕了一声:“琳!?敏娜!?”
第二天晨琳照常早早的来到教室。推开门发现里边一个人都没有。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让教室显得格外空旷。在拿下肩上的背包后正准备坐下来读书,突然听见背后的门响了。琳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当回事。支起下巴正开始读课本,却隐隐约约的感到旁边的那个桌子上正有个人盯着她看。抬头一瞧竟是那死对头岳云。
“你怎么在这里?”
“不行吗?”
“当然不行。这是我们班。你的在楼道那头。”
“那些都不重要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吵架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讨厌起来了。”说着把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
“是吗?那我道歉!”
“不用了!原来你竟没有认出我。”让人想不到的是,随着这句话空气中竟出现了一点酸酸的感觉。
“你的变化太大了。主要是性格。”
紧接着出现了一段陈长的沉默。教室里只能听见偶尔从窗外传来的鸟鸣声。又过了一会儿岳云便悄悄走了出去。
琳一直坐在那里看书。老师都进来了却还是没有放下。
“同学们今天将有一个新同学加入到我们这个班集体当中!”老师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随着推门声响起的女生们的尖叫。
心想着到底是那个家伙竟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琳抬头一看站在老师旁边的居然是岳云。班主任正笑呵呵的说着:“自己随便挑个空座位吧!”
“这家伙本来不就是我们学校的吗?”琳还没有嘀咕完,岳云就径直朝着她坐的位置走了过来。
琳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得心虚的说道:“你想干什么?”结果岳云根本没有搭理她而是对着她的同桌说:“我能和你换个座位吗?”
“好的,好的!当然可以了!”
那女孩儿连连点头,像是有人要用钞票做的桌椅换她的座位似的。琳的同桌在拿起自己的东西之后像一阵风一样跑到了隔两个位置的空桌子上。
岳云坐下来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然而然的坐在那里。而琳却像是四五十年代照片里的人似得正襟危坐。那样子僵硬的像是被点了穴。下课的铃声一响琳跑到讲台上拿了根粉笔回来在桌子的中间上画了道白线。
“这就是北纬三十八度线!”
“你是小学生吗?”这句话配上严肃的表情和冷冷的眼神,杀伤力简直是火箭弹级别的。一下子就让琳彻底消沉了下来。还说了句:“我这是怎么了。”说着便把著名的北纬三十八度线给用手擦掉了。
自从班里来了岳云之后女生们就爱死了语文课。因为老师总是很偏心的让他来读课文,而自己却在一旁很享受的看着、倾听着然后在某个段落间的停顿中插进几个讲解。岳云那清脆的声音不管读的是什么内容都让人觉得恰到好处。无数人内心荡漾,恍恍惚惚中一回神已经下课了。明显他们那位典雅而颇具古风的语文女教师很中意于自己的这个学生。这个周四岳云仅有的一次在课上睡着了。而她并没有呵斥,而是走过去和蔼得笑着低头看了看他便放低语调继续讲课。
岳云上课睡觉的前一天下午。随着铃声的响起第四节的物理课终于结束了。虽然老师很不情愿但是底下学生充满渴望的眼神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大势已去,自己是无力回天了。本来想拖堂的老师无奈的挥挥手,那神情似乎是在说:“赶紧吃饭去吧,一会儿没饭了又要讹到我头上了。”那些在食堂吃饭的苦孩子全都像牙买加飞人一样冲了出去。原本坐的满满的教室一下子没剩下几个人了。少数几个留在教室里的人之一,琳正在不急不忙的往书包里面装东西,而她的新同桌岳云却一副悠闲地样子坐在那里看着黑板。
“会长大人今天是直接回家吧?”
“怎么了?难得学生会没什么工作,不行吗?”
“随口问问罢了。”嘴上这么说着可他的眼神分明在讲:“这一切的背后是有阴谋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岳云没有回答而是浅浅的笑了一下。琳始终觉得不太放心,可思虑一番之后觉得若是再这样耗下去就真是被他给戏弄了。想到这里便拿起书包大踏步的向外走了。
二十分钟之后琳在推开家门的同时喊了一句:“老妈,我回来了!”结果却发现坐在客厅椅子上的不是她母亲,而是在学校刚刚问道她去处的那个同桌岳云。
“好久不见啊。老同桌!”
“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有人邀请我来的。”
“老妈!可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叫哥哥来的。母亲出差了。这几天要我们自己解决。”
“那为什么要叫他?”
“他是来请客的呀。我们三个怎么说也是发小。难得相遇得聚一聚吧。”
会长什么都没有说,可她从肩膀上滑落的背包说明了一切。很明显这是一种被人算计了之后才会有的心理反应。
一个小时之后三个人坐在了一个高档餐厅的靠窗座位上。可馨一反吃早餐时的常态,拿着刀叉很熟练而端庄的在用餐。琳环视了一下发现整间餐厅基本上没什么人。
“我说岳云。你不会无聊到把这儿清场了吧?”
“有那个必要吗?我可不是什么乱花钱的人。”
之后这张桌子上就再没有出现过任何对话了。可馨在看到这么多山珍海味之后根本就没有心情去聊天。她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对美食的鉴赏之中。而琳一直在猜测对面那个男的到底有何居心。要她接着说几句显然不太现实。至于岳云,在琳的想象中他正酝酿着某个邪恶的计划。而实际上只是正襟危坐着不知道跟这个由敏娜进化而成的琳该说些什么好。就这样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玩着名叫沉默的游戏。
吃完饭之后琳本想着溜之大吉,可结果被自己的妹妹硬生生拉去开始了第二场。地点是在一家典雅怀旧的小酒吧。据说是某个著名摇滚乐队的节奏吉他手老了之后开的。名字的话我猜想除了那个吉他手之外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在牌匾的位置上挂着一个绚丽多彩五光十色的后现代主义作品。从中看不出任何一个字母、数学,更不要说什么汉字了。
一开始琳很矜持,几乎是滴酒不进。可后来在以童年和友谊的名义下喝了几杯之后她那野性的一面开始展露出来了。
“岳云!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叫那么多女孩为你伤心流泪。你太混了!”
“我的心已经不归我了。我还能怎么办。再说了统统接受的花心大萝卜就是好人吗?”
“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们两个赌一局。”
“怎么赌?”
“你要是喝不过我就得跟着我的标准。也当个实体校规!”
“好!”说着岳云让酒保上十几瓶高度数的酒精饮品。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吧台前开始一瓶一瓶的吹。岳云始终保持着很轻松的样子,还不时跟身旁的可馨有说有笑。而反观琳这边却一直是杀气腾腾。刚开始的三四瓶基本上是平分秋色可到了之后,琳的脸颊红的明显比岳云厉害。随着空瓶子变得越来越多岳云的优势也越来越明显。琳眼看着自己快不行了就决定用杀招。
“可馨,快给我催眠!”
“姐姐,你这可是犯规哦。”
出乎琳的意料之外岳云很大度的说了句:“没事!她是女孩子嘛。这样更公平些。”
可馨看了看岳云又看看姐姐,才把怀表从兜里拿了出来。开始前还说了一句:“出什么意外我可管不了的。”怀表在琳的眼前晃了又晃。果然催眠出现效果了,可是总让人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经儿的。琳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如果说刚才拼酒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头狮子,那么现在就是头醉酒的小绵羊。还是活蹦乱跳的那种。怀表又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可馨就停了下来。她似乎是看出了自己姐姐有些异样就担心的在一旁望着。岳云也明显有些担心,凑近到琳的跟前瞅着。这时琳语出惊人的说了句:“岳云哥哥!”这一句甜的发嗲的声音,竟然是从威严的学生会长的嘴里出来的。可馨和岳云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更让岳云意外的是说这话的同时琳冲上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一催眠很显然是把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千金小姐敏娜又给招了回来。之后敏娜和岳云这对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就开始沉浸在回忆与欢笑中。那亲密恩爱的样子似乎两人已经在热恋中了。又喝了两三杯敏娜就不胜酒力的整个人靠在了岳云的肩上。完全被撂在一边的可馨觉得难得,就拿出手机来拍摄。到最后敏娜完全不省人事了。纵然是成了这样她依旧嘴里念叨着:“这回可不许再走了。就是搬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