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华挑起眉头来‘咦’了一声：“怎么没声儿了，莫不是我说心里去了？”

我尴尬的笑了两笑：“怎么会，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该不省的就不省。”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开口道：“那如此，我便......”。

话未完，看到我塞进他手中的金珠，他硬是把那些要说出来的话生生的逼进了肚子，像是生吞了苍蝇一般。

看到他愣愣的样子，我说：“既然不能省钱，那便不省了，这是酬劳，来来来，告诉付你酬劳的主顾我，关于萧家的事吧。”

他咳嗽一声，尴尬笑道：“瞧着话说的.....”一边说着一边与我推辞：“这钱我是万万不能要的，怎么会要呢。”

我做恍然大悟状唔了一声，从他快要攥住银两的手中将金珠夺了过来：“言之有理，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这些个见外嘛，好了，你看我都不见外了，那给我讲讲吧。”

他似笑非笑，撩起我一缕头发，缓缓开口道：“说来也是奇怪，六年前的事快的像是眨眼间一般，你可知道卫国公的女儿，卫青歌，就是现如今萧家家主萧鄞的夫人，还有就是已经过世三年的萧璟，萧家的二公子？”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卫青歌，菖蒲说她可是个奇女子呢，双目失明，却是卫国公的掌上明珠，你想啊，卫国公有那么多出众的公主，个个都国色天香，可是卫国公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独独宠爱卫青歌一人，甚至封她为鸢尾公主，谁人不晓，鸢尾花乃是整个卫国的象征。那个萧璟？萧家二公子？他是怎么过世的？这个我还真没打听到。”

提到这一处，他略有感伤，缓缓道：“这是个萧家尘封已久的秘密，若我不是和他们家有些关系，估计你是永远都打听不到的，而我所能知晓的，不过是他因为伤寒死在三年前，那时候，正值隆冬，天地都处于冰天雪地之间，萧索一片，而你又知不知道，萧璟是我姑母唯一的儿子，萧家原本有两个老夫人，而另外一个萧叶氏才是萧鄞的母亲，她本来进门的早，理所当然的是正夫人，却因为姑母公主的身份，她只好降为侧房，连带着萧鄞嫡子的身份也随之降为庶子，自古以来，有多少亲情都湮灭在了嫡庶尊卑里。”

我不服气：“那都怪你们男人，花心大萝卜，如果只是专情于一个女子，何来那么多红颜枯骨埋葬在忧尘深院里，又何来手足骨肉之间的相互残杀？”

胤华停下翻书的手指，竟然难得的没有立刻反驳，反而认真想了想：“我很同意你的说法，但前提是，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感叹古往今来悲剧的旧时法则罢了，并非我自个的见解，比方说，你嫁了我，我就不会再将目光移偏半分，只待你一个人好，只把你一个人认的真真的。”

本来很煽情的话，却让他这般自然的说出来，胸膛蛊蛊猛地一跳，我看向一旁，想了想前面他说的，将话题转移：“那萧鄞的母亲呢？”

他只顾着看书，容色淡然：“死了。”顿了顿，放下手中的书，冲我一笑：“不过说来也奇了，萧叶氏竟和萧璟的病兆一样，都是死在一场伤寒之中，你说奇不奇？”

我心惊，他方才说的是三年前，怎么又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