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指引
沉不住气的彼得,终归还是命人去传莫利亚·阿莱桑德罗前来。可是当侍从骑马疾奔而去后,彼得又突然后悔起来了。万一这个情报被证明是捏造的,且不是会重挫与南印度公司之间的信任?就算是真的,南印度公司会不会跟我们翻脸。
简直是把人逼到墙角的里愚蠢举动。
虽然彼得很懊恼,但好在彼得没有说明传她前来的理由,只要旁敲侧击的看看其反应,然后邀请她一同共进晚餐做抚慰,事情似乎就能得到化解。
想到这里,彼得总算是能够轻松的去面对莫利亚·阿莱桑德罗小姐的到来。
“枢机执事莫利亚·阿莱桑德罗参见彼得殿下。不知殿下,此时召我前来,有何之事?”莫利亚扭头看了看窗外的那渐渐西下的太阳,“我相信应该很要紧的事情吧。”
彼得起身迎接,并让其做到自己办工作前的长椅上。在侍女为其端上了两杯咖啡后,彼得总算是将结束了寒暄,开始正题,“最近政务军务让我压力很大,身心疲惫的很。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开导下,让我在女神那里能找到些许安慰。”
莫利亚从怀中掏出了圣典,平送到了彼得身前,“请殿下将右手放到圣典上,首先向女神忏悔自己的罪孽后,再祈求女神能赐予你启示。”
依此照办,彼得默默地在心中忏悔起来。几滴冰凉的圣水,飞落到了其额头之上,顿时便令头昏脑胀的彼得他感到了些许惬意。
“殿下的烦恼,可是对失败的恐惧?是对道路的迷茫?”莫利亚将沾了圣水的手按在了他的头上,轻轻地说道。
彼得虔诚的回答道:“是的!请问我该如何去克服?”
“处于一隅,则不可观全貌。唯有站在更高的位置,殿下才能看清道路。”莫利亚正用极富启示性的话语,不断提醒着彼得。
彼得睁开了眼睛,看着眼神中充满自信的莫利亚,“处于一隅,则不可观全貌。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站在更高的位置去观察?”
“心有多大,视野就有多大。殿下你的视野有多大呢?只限于法尔利和圣佩特洛城吗?”莫利亚所要述说的事情,几乎呼之欲出。
“原来如此!”
此时的彼得,从容的站起身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微笑的看着毫无表情的莫利亚。“莫利亚小姐你不会是想说法尔利南部要塞吧?听说那里有个叫做‘自由兄弟会’似乎正接受着某些人的武装和训练上的资助,如果能被我所用,那么我就可以将其投入到了劳斯特恩会战之中……”
“殿下的视野始终没有脱离开劳斯特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种悲哀啊。”莫利亚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论劳斯特恩会战本身是胜是败,只要此时此刻爆发,就是殿下的失败。对于殿下而言,不战不和的僵持,才是险中求胜。”
空气中开始蔓延起了一种奇怪的气氛,彼得和莫利亚两个人四目相对,久久沉默不语。渐渐的,两人之间爆发出了开怀笑声,似乎已经把所有的烦恼都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彼得站起身来,来到了窗前看着夕阳已经落到了海面之上,“通过法尔利南部要塞这个小小点,撬动整个大陆军队的调动?”
“整个格洛瑞南部的兵力薄弱,除了法尔利南部要塞和扼守比图河出海口的弗兰要塞外,再无机动兵力。虽然这两个要塞城厚炮利,但是这些要塞都处于沿海,如果我们海陆夹击,攻克这些要塞并非难事。”
攻克这些要塞并非难事?还是攻克两座?彼得觉得莫利亚她说的也太轻松了,难道是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吗?可是之前所提方略,确实让他感到耳目一新,且十分中意。
“依照我们目前的情况,攻克法尔利南部要塞就已经是极限了。”彼得面露难色。
莫利亚却十分轻松的说道,“既然殿下已经知晓了‘自由兄弟会’的存在,还有什么顾虑可言?本来这件事,我就没有打算一直瞒着殿下你的。”
尽管彼得心中已经十有八九的猜到了这些“自由兄弟会”会和南印度公司有关,可是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痛快的承认。
莫利亚慢慢走向窗前彼得,“目前我们已经分成多批,将可以武装2000人的火绳枪和长矛运到了‘自由兄弟会’的人员手上。未来我们还有会有更多的武器,送到他们手上,预计最多会有4000人。”
彼得刚想质问她,结果她却一头扎进了彼得的怀中,着实吓了彼得一大跳。“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在你怀里停留一会吧!哪怕只有一分钟……”莫利亚娇滴滴的乞求道,“我只恨我自己来晚了。”
彼得十分尴尬的抬起了双手,不知该不该去拥抱眼前这个小女孩,更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她。内心剧烈的跳动,以至于彼得似乎都能听到心脏震颤。
“那4000人未来将会听命于您的指挥。我知道殿下财政困难,所以头六个月的军饷由我们来支付。当然作为交换条件,那四千人部队的指挥官将由我们指派。这个条件如何?”莫利亚依偎在彼得怀中,却说出了如此军机大事。
这么一支数量可观的部队能够加入彼得这边,确实能够缓解一下兵力匮乏的情况。但是南印度公司到底什么目的?图些什么?彼得实在不明白,自己这里值得南印度公司这么费心费力的做投资。
“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莫利亚把头从彼得怀中移开了,但身体依然紧贴着他。“因为彼得是我们南印度公司及其十三块殖民点振兴的希望。原以为我还有足够的时间,但是当我来到这里时,确实要目睹你的婚礼。”
恍然大悟!彼得终于将莫利亚兄妹这一切的举,在逻辑上能够解释了。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我已经娶了莉莎·舍尔琴科作为我的妻子。就算你来的早,我也不回迎娶你。因为莉莎对我的爱,让我无法抛弃她。”彼得推开了莫利亚,用真诚的眼神盯着她,“你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不应该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感情了。”
莫利亚退后了几步,“殿下,你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呢。”
“这个……”彼得被一同袭来的儿女私情和军机大事所击昏,犹犹豫豫,不置可否。
“我明白,军队是国之利器,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莫利亚转而露出了不合时宜般的灿烂笑容,“之所以我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要做人质,才能令殿下放心。”
听了这个,彼得沉默了好一会。因为对于他来说,此时倍感痛苦的内心,让他快喘不过来气了。小小年纪的她,居然能微笑的去担当人质。
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她。
“如果这支部队能够听从我的调动,我自然会接受他们的。”彼得勉强的点了点头,“法尔利南部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