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试探
他们决计想不到,往日里文不成,武不就的窝囊废杨廷安竟然作出这样的诗句,这诗即体现了红颜之意,更有老太不老,大有征战沙场,挥军天下之气势,好一个“霸王驾前御龙骑”!
每个人都知道,当年老太五十披挂上阵杀敌,而且英勇无畏,令敌人闻风丧胆,忠君为国,岂不是“一片丹心巾帼志”。此时的众人已因一首诗,对杨廷安的态度大为改观。只有郑玉豹还在一旁撇了撇嘴。
于是,众人都与他交谈起来。
这一谈不得了,更令得在场众人心悦诚服,心惊胆颤,你道为何?原来,杨廷安即来自现代,对历史自然是熟知无二。凡无论论史论册,他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更是说出各大家族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他亦没有和盘托出,仅仅只是点为止,唯一没有提及的并赞不绝口的便是丞相府,,并说欧阳乾日后定会成为一代英雄,傲视群雄。
直说得慷慨激昂,引得东越第一剑热血上涌,激情澎湃,对杨廷安是相知恨晚。
他还说出许多有预见的事情,如朝的官员的任免,边疆的战事,等等,并说这些事不日即可应验。若是以前众人听当他吹吹牛算了,但此刻,大家却是将信将疑。
李越然双手一抱拳,道:“杨兄,依你之见,我朝当务之急应该如何,才能保持江山永固呢?”
杨廷安淡然一笑,道:“李兄,恕杨某口拙。李兄熟读经史子集,百家之文,当知花无百日红,月有圆缺时,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代更迭依仗的是民心、天意,而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改变的。
一个人若然能力强些,所处位置高些,那么影响就大些,自然带给百姓,带给历史的就是天下大势之所趋,若不然,便是逆天而行,逆天而行者,天必逆之,最后,带来的便是朝代更替!”
议论朝代更迭这等大事,怕不是在公众场合下合适的话题,所以,杨廷安说的十分隐诲,好在在座的都是能听懂之人,也都心中有数。
但他此话一出,又叫得除郑玉豹外的每个人对他刮目相看。
李越然道:“杨兄真高论也!”
屠刚却只冷冷地注视着杨廷安,心思早已不知转了多少遍:这杨廷安明明是个不中用的窝囊废,全国上下,尽人皆知,怎么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口若悬河,而且字字珠玑,完全不似原来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屠杨二家本就是生死对头,皇帝利用两家互相牵制,在朝中,屠杨二家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因此,对今天杨廷安的表现,屠刚既是心惊,同时,又有些纳闷。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本来以为,面前之人可能是假冒的,但他仔细观察,发现面前的杨廷安并未戴人皮面具,依他的经验与眼力,不管任何人,多么精巧的人皮面具,皆休想逃得过,可他知道,杨廷安确实是假包换的杨廷安。
既然杨廷安有如此出众的文采,即么武功呢,文章可以拼命地阅读,武功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何妨一试,他眼中闪过一点寒光,向杨廷安看了一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杨廷安哪里知道,自己的出人意料的表现却为他招来了无妄之灾。
丞相府的寿宴直饮至近黄昏时分,众人才起身与主人家告辞,临走时,欧阳乾一再向杨廷安赔罪说是欧阳玉倩调皮,因恼他上次戏耍之举,所以让其坐了半天的冷板凳,杨廷安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爽朗笑过,带着老总管杨天池与欧阳乾分别,迈出丞相府。
一路行来,杨天池早就将他在丞相府的表现看在眼里,极是赞许。所以,心里更是对这个二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路之上毕恭毕敬,鞍前马后忙个不停,二人飞乘红云马直奔国公府而去。
丞相府与国公相距有些路程,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所以,二人这才乘了战场上惯使的红云神驹,只见两匹马跑起来似两朵红云疾驰,远远瞧来,煞是好看。
在如火夕阳的掩映下更添壮观不少,官道之上,两骑绝尘。
可就在杨廷安他们驶出不远,后面却远远地跟来了四骑快马,马上之人一色玄装黑骑,身手矫健异常。一路远远尾随而至,终于到了一处树林茂盛之地。
杨廷安与杨天池正进入林区,猛然间,二人勒住马的缰绳,两匹红云大马“唏律律”一阵嘶鸣。
杨天池眼望杨廷安,道:“二公子,小心,有杀气!”
杨廷安冲他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他早就感觉到这林子周围有些异常,运起神功,举目一看,在前面不远处,道旁的大树之上,隐藏着不少的黑衣人,杨天池绝计想不到杨廷安有如此神通,这正是魔神决的功力。
此时,一直尾随其后的四名黑衣人也赶到了,就在他们后面不足五丈处停了下来。杨天池扭头一看,心头一惊,低低声音道:“二公子,待会儿我挡住来人,你夺路便走!”
杨廷安看了他一眼,语气感激道:“有你在,无妨,杨伯!”杨天池一愣,竟是禁不住脸上一红,却是想不到此时,杨廷安会有如此一叫,直叫得他心头一热,眼眶泛湿。
虽然他之前从来未对自己也是漠然视之,那只怪自己对之太过轻视,一直未曾好好照顾,他语道:“二公子,多谢你不计前嫌,能如此看得起我这把骨头,老奴为二公子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杨廷安看看了后面的四人,道:“杨伯不必担心,这几个跳梁小丑还难不倒我们!”
他话音刚落,但见面前一阵黑影闪动,夹杂着嗖嗖地衣襟破空之声,已有八名黑衣人赫然站在他们的马前。
那些黑衣人一个个身材高大,全都裹在黑衣当中,只露出一双寒光烁烁的眼睛,一个个手提东越国特制的军用大斩刀,目光森冷。
杨天池心里一惊,他身经百战,虽然已有多年未曾杀人,但功夫从未丢过,面前这些人他自信还可以应付绰绰有余,但这二公子刚刚才学会雷霆疾风斩,有点模样,恐怕够呛。
然而,看他那付自信从容的样子,似是无惧。因此,心里也放下不少。不知为何,现在他对面前的这位二公子已然自他练刀时的专注与神采中获得了重建的信心,二公子绝非是池中之物,以后的成就恐怕不在国公杨震宇之下。
正在他思想间,杨廷安却开了口:“你们是什么人,敢拦住本公子的去路?”
站在最前的是个身材略有些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眼中寒芒一闪,冷冷道:“嘿嘿,正因为知道是杨国公府中的二公子,我们这才敢拦,否则,旁人我还不屑动手呢?”
那语气傲慢已极,仿佛廷安二人被他们拦下是天大的荣幸一般。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动国公府的人!”发话者正是杨天池。
一众人等哈哈大笑,直将杨天池笑得怒火中烧,老头子年轻时在军队中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在国公府也是一人之下,数千人之上,那容得别人这般对自己说话,眼中精光暴射,人如长虹,自马上一泻而下,一闪,只听得叭叭两声响,那说话之人被他掴了两个脆响的耳光。
再一看,他已安然端坐马上,似是根本就未曾离开过马半步,他朗声道:“你们尽速离开,念你们未知深浅,本总管今天饶尔等狗命,滚!”舌绽春雷,震得一近树林乱颤,树叶沙沙作响。
好一个杨天池,真是虎威赫赫,威风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