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只是次要原因。”子暮果断地说，脸凑近她，“我想吃你做的饭。”

晓唯脸色沉下来，“已经说过了，这不现实，你不要再以去冉家要挟我。”

“和你一起吃其它的也可以。”他执拗地说。

“你——”晓唯觉得跟他沟通太困难了，深呼吸一下又说，“那你赚到钱了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

子暮直起身体，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我考虑一下。”

“你刚刚的意思是说你的钱投资去了，有风险的吧，会不会亏？”

“有可能。”子暮点头。

“那你这种别无长物的日子要维持过久？”

“什么意思？”

“就是穷光蛋。”

他恍然，轻笑道，“比你期待的长。”

晓唯打量他几眼，扭过头，不再说话，心里的感觉有些莫名的复杂。

舒小小这两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次到饭点的时候晓唯都会打电话，却是用很不情愿的语气对着手机重复一句“你吃饭了吗”，然后很快挂掉，整个过程几乎只在两秒钟之内。

当她知道电话的那一头是子暮时，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唯唯，你们需要每天打电话这样子问候吗？”她把“这样子”三个字咬得很重，实在不明白两人为何要说如此没有意义的话，同时也很好奇子暮在那边说了些什么，她相当怀疑每次那边还没回答这边就挂了。

“我也希望不需要。”晓唯没作过多的解释，大概没人会相信她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确认他还活着。

那天的情形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如果她那天没有回家，没有听到季素秋和秦文烨的对话，第二天没有那么频繁地被与子暮有关的信息冲击耳膜，那她一定不会去找他，那他会……

与其说她担心子暮，不如说她心里堵着一口气，那样对自己生命不负责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她。她不明白，她做的菜有那么好吃么，他为什么一定要赖上她？她就不信了，一天三个电话还烦不死他，她等着他主动退一步。

晓唯在那天办了一张学校的饭卡，一口气充了五百块，甩到子暮面前的时候恶狠狠地警告他，每天必须按时吃饭，不想在食堂吃就自己想办法，绝对不许去冉家。

后来又觉得自己的话真的很没威慑力，他那种厚颜无耻的人要是继续用去冉家蹭饭或者绝食这些方法逼她，她也没辙。所幸这几天日子还算太平，他没有烦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也很乖地“嗯”一声。舒小小说在食堂看到过子暮，这让晓唯逐渐放松下来，果然，人是需要反抗的，越软弱才越会被人欺压。

只是，晓唯如今有一百张嘴都没办法在三个室友面前解释清楚她跟子暮的关系。舒小小因为知道赵行水的事，所以还比较有分寸一点，但也成了最希望她可以跟子暮能够怎么怎么样的人。至于另外两个，完全是有理说不清，看晓唯的眼神那是一个虎视眈眈加耐人寻味。

被缠得多了，晓唯自己偶尔也会迷茫，她跟子暮算是什么关系。姐弟？她可不认为他有那个觉悟。朋友？她一点都不想有这种无视人权的朋友。同学？这个还勉强说得过去。至于被问得最多的那个子虚乌有的关系，她真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逃避也好，厌恶也好，她不想去考虑这种事，她坚信，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的，子暮会良心发现或者厌烦这无聊的游戏，可爱的室友们会渐渐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