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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烬风云 作者: 吃枣儿的小孩 字数:6418 更新时间:2013-10-25 14:17:00

第一章 出世

平生只流两行泪,半为江山半美人

——题记

深秋的山间清冷寥落,残阳如血,山中树木凋零依稀听见几声猿啼,孤寂的栈道上只有寒鸦飞过。林少阳抚了抚手中的玉笛轻咳了两声,抬头看了看寂寥的天际,提步而去,山中如此空寂仿若绝迹。

林少阳远远望去只有顺着这伸入苍茫云海间的栈道登上山的顶峰方有客栈可供歇脚。又走了片刻见有一座山寨,寨前匾额上提着:九嶷山。这座山寨倚着绝壁而建,山后是万仞高山千尺瀑布,山前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山顶气寒林少阳又咳了起来。山寨内一派灯火通明,远远地听见有喝酒猜拳的喧闹之声。

林少阳走进店内,见店内人声鼎沸多是歇脚的商人马帮之流。林少阳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便有穿着紫衣的妖艳丽人一阵巧笑而来:“客官吃点什么”。林少阳并未抬头只将玉笛放在桌上道:“酒,咳…咳…”,紫衣女子一阵娇笑道:“喝酒伤身切二斤牛肉如何,芸娘陪着哥哥可好”,林少阳咳了几声并未答话,紫衣女子有细细打量了林少阳方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桌边坐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见林少阳走进店内便盯着林少阳手中的玉笛,细细玩味,勾起唇角一抹微笑似有若无。

见林少阳独自饮酒便携了一坛酒踱到林少阳身边,笑道:“兄台独自饮酒什么乐趣,若不嫌弃小弟作陪如何”。

林少阳放下酒杯,清冷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来人不妨一惊,林少阳面色苍白呼吸沉重,不时便有艰难的咳嗽之声溢出喉咙,实在不适合饮酒。林少阳并未答话,低下眉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来人便把目光落在桌上的玉笛上道:“兄台这只玉笛玉骨清透白璧无瑕,近而彻骨生寒,绝非凡物,这种寒玉只有天山可产,相传只有上古湘君采得此玉,制成两支玉笛,一曰寒枢笛音如寒气沁骨冷彻心扉,一曰冷枢笛声惑人心智闻者如坠梦魇非死不得清醒,湘君以此物与湘夫人在湘水之畔定情相许,兄台这支可是寒枢?”。

林少阳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打量着来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来人便在席间坐下,林少阳又垂下眼眸玩弄着瓷白如雪的杯盏,微咳了起来,道:“好眼力”。

来人抱拳道:“不敢,在下岳西风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林少阳并未抬头,抚上玉笛细细描摹,方冷冷的开口道:“林少阳”。

岳西风面上并无惊骇之色,若不是他初入江湖他定能知道玉笛书生林少阳在江湖中有何种威望。林少阳觉得喉间有些许腥甜,喉结动了几动,和着清酒将那丝腥甜压在喉间。

岳西风道:“林兄似有咳疾,不宜饮酒”。林少阳摇摇头看向窗外,见崇山峻岭隐在苍茫云海间,月色如醉雾幻飘渺如在梦境,道:“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岳西风方要答话,耳边呼啸着密如细雨的绵针,烛光全灭,电光石火间岳西风身形如魅侧身躲过。只听几声叮叮的声响,岳西风看去,只见林少阳仍在饮酒仿若无人,手中玉笛一个回旋落回桌上,岳西风甚至不知道林少阳究竟有没有出手。

店内有人踹翻了桌椅骂骂咧咧,道:“谁在暗处给老子装神弄鬼”,话刚落音就见那人直直地向后倒去。青白的月光照在他不解的双眸上,岳西风看见他青紫的唇色不觉一惊,脱口而出道:“有毒”。店内所有人都慌乱起来,拿起自己的武器。林少阳依旧低垂着眼眸自顾饮酒,手中的动作不曾有丝毫滞留。

耳边似有风拂过,岳西风盯着外面微沉的夜色,手放在腰间的长剑上。只在瞬间店外突然出现几十名身着黑衣肩披斗篷手执长剑的蒙面杀手,四十名黑衣人整齐的站成四排,杀气肃然。只听呵呵几声冷笑,门外有身穿银色披风面上罩着恶鬼面具的执剑杀手飘摇落下落地无声。所有人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双阴冷的眸子,寒意顿生彻骨而栗。有人颤抖着声音道出了他的身份:“你是风雨阁长生门门主,和...和平”。

“呵呵,中原人越来越有眼力了”。

有人开始发抖,“和平…是和平”。

“呵呵,怎么办呢,我实在不想追着你了,那么你…”。

犹如梦境,银衣杀手带领身后众人瞬间移动。仿佛只在上一刻眨了一次眼,岳西风的身前就多了一名黑衣杀手。剑在滴血,没有人能相信这场暗杀会来的这么悄无声息,甚至能听见被杀人血脉流动的汩汩之声。

“天那,是残槿,竟然是残槿”,“残槿,残槿…”,“是那柄魔剑,是魔剑残槿…”。

岳西风抽出剑,垂着眸子,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面色苍白,翕动着双唇,只觉气血上涌,稍运真气就有种疼痛游走在全身的经络中。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岳西风抽出剑将身前人一剑贯胸。没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更没人能看清和平是怎样将身后的杀手挡在自己的身前。

“竟是残槿”,林少阳抬起眸子盯着那柄因浸了鲜血而异常兴奋通身泛着妖异红光的残槿剑。林少阳能感觉周身的气流似乎形成了细小的漩涡。是和平,他通过身前杀手将内力注入残槿,反噬岳西风。

林少阳暗忖:“不愧是风雨阁的人,竟然想出这种方法制敌”。

“呵呵…有意思”,黑衣杀手倒地,和平略带笑意的目光盯在岳西风脸上,“再见了…”。

林少阳将真气贯在玉笛之中,手腕一抖,一股强大的气流阻挡了和平进攻的招式,和平轻翼的身形向后掠去,一双眸子又聚起阴冷,将目光投向林少阳。

“原来玉笛书生也在,呵呵…有意思”。

林少阳将残酒饮尽,咳了起来,却并未抬头,道:“你是和平,长生门和平”。

“劳您记挂,正是和平”。

“那你知道晴空是怎么死的吗”,林少阳抚摸着玉笛仿佛那是他最心爱的恋人。

和平咬牙切齿,周身的风似乎大了些,“是你…”。

“不错,是我”。

“那么你们就一起吧…”。

黑衣杀手按奇门遁甲之术摆起阵法,林少阳身形移闪道:“九阳阵是吗”。岳西风只见眼前有无数人影攒动,又似乎看见和平的脸就在眼前放大,那样狰狞可怖,仿佛滋长的獠牙要咬断他的咽喉,岳西风舞起手中的残槿追逐着和平幻动的身影。

“小子,你真有意思”。

林少阳变幻着步法躲避黑衣杀手绵密的剑雨,那样的轻松漫不经心的游走在九阳阵中。

岳西风的长衫已经撕裂了无数的口子,皮肉翻露出鲜红的模样,那些剑像是张网,将他困在其中,无论逃向何方都是死路一条。

“咳咳,东青龙西白虎北朱雀南玄武,天暌地丑,明主金木暗主水火当中生门玄幻之气,咳咳…”。

岳西风听见词语顿时茅塞顿开,提起真气手中的残槿充满戾气,脚尖轻点腾起一丈有余。似乎是岳西风牵引着残槿又似乎是残槿引诱着岳西风,顿时人剑合一,如纠缠在一起的青红长蛇,那样犀利的融合在一起。

和平真切的感受到那股张扬的戾气,沾染着嗜血的魔性。“残槿,那柄魔剑…”。那股邪恶之气震慑着和平所有感官,灵异的身形似乎有了些许停滞。

“生门,破…”。

和平停下脚步,垂首看了看被刺穿的胸口,眸子尽然骤起肆虐的笑意,那张可怖的面具就那样崩离破碎,可面具后的那张脸…竟然…竟然…会比面具还要可怕。干枯的肌肤沟壑纵横,塌陷的嘴唇稀落的牙齿,衰竭的气息,那不是一个活物,更像是一具干尸,是干尸,是沉睡千年一朝得召的干尸,只有一双眼眸告诉旁人他还活着。

岳西风从未有过的惊骇,手不由自主的抽搐,那样细微的搅动让和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林少阳盯着那张面庞,冷冷的开口道:“长生诀”。

“知道长生门为什么会取长生二字吗…”?

岳西风邪魅一笑道:“你很快就会长生了,嗯?”。

林少阳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和平那具越来越诡异的身体。

长生诀,千年来的禁忌绝学,习者,都是长生的祭品,一千年一轮回,每位练成长生诀的祭品都拥有一千年不朽的生命,也经历一千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炼狱折磨,一千年的怨念会加诸在下一个祭品的身上,不休不灭无从终止。

和平的身体泛着妖异而刺目的金色光芒,脸上细小的筋络都跃动着兴奋的旋律,甚至可以看见那一根根纵横交错盘根错节的血管狰狞在干尸一般的脸上。

“咔嚓——”,店外一声响彻天地的闷雷,沧海变色,那么近那么烈的爆响在所有人耳边,岳西风的心跳慌乱起来,他看着外面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际,狂风乱作闪电雷鸣乌云翻滚,这不是自然的变幻,是一种神力,一种不可琢磨的神力。

岳西风咬紧牙关,将剑又往和平的身体里刺进一公分,“是你——”。

“不,不,不是他,不是…”,店内有人在嘶吼,“是长生诀。长生诀在找替身,是长生诀…”。

“呵呵,长生九阳门,千年一轮回,今天刚好一千年——”。

和平的身体变得愈加飘渺,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像风一般散去,四十名黑衣杀手将长剑运气一震,那样的整齐肃杀。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摄魂夺命。

有四名杀手居内阵手执天、地、玄、黄四面令旗,主东南西北四方位,剩下四人一列分布九方。那些如鬼魅一样的身影在岳西风眼前用一种神力变幻着身形,他额上沁着汗水,脑中不得不挤出一个念头:那些不是人,魑魅魍魉,魑魅魍魉。

“知道吗,长生门每个人都是长生的祭品,我和我的朋友们已经存在了一千年,下一个会是谁呢…”。

甚至可以看见时光的流逝,甚至可以触摸光阴的痕迹,所有人不可逆转的陷入时空的漩涡。

“九嶷山,九阳阵,正好呢”。

“不好,咳咳…是时光幻境,定住身形…”,林少阳飞速变幻着步法,防止落入阵中的幻境,一双鹰一样的眸子盯着那些黑衣身影。玉笛中注满真气,不停地攻向黑衣杀手,想要阻止他们诡谲的步伐。那些黑衣杀手在触及真气的那一刻顿时隐匿身形,林少阳心中泛起可怕的战栗:那不是人,是幻境。他能感觉握着玉笛的手心有丝一般的滑腻。

“其实你们都误会九阳阵了,你们逃不掉的,再见了…”。

岳西风内力上涌一股气流顺着手臂灌入残槿,和平那干尸一般恐怖的面庞在眼前裂成碎片。岳西风舞起残槿,疯了一般扫向四周鬼样的人影,有种力量包裹着他所有触感,每个毛孔都能感受那令人发狂的压迫,逃不掉躲不开。神经紧绷的那样脆弱,不堪一击。理智渐渐屈服在那种迷乱之下,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被困在牢笼的野兽,甚至能听见自己喉咙不由自主的嘶吼。

“快封住所有感官,我用笛声冻结他们的身形,天字位少一人阵法威力减弱,你执剑杀出出口,我们只有一瞬的时间,快”,

在慌乱间岳西风听见林少阳入密传音,身体仿佛有电流穿过,神智恢复清明。他运转真气环绕在身体所有的筋脉,运行九九八十一周天,封住所有触感。

像是九天玄女从天而降是环佩碰撞的铿锵之声,那股清冽的笛音缠绕在所有人耳边。冷,从心底生出的寒意,刺骨而栗。仿佛连时光都冻结成冰,轻轻一碰,岁月崩塌。蚀骨的寒,在冻结的时空无路可逃。

“上坎下卜,天字位,破——”。

残槿夺目的红光在幻象丛生的九阳阵中划出一道生机,岳西风用残槿舞起一阵气浪,腾飞而起掠向门外,林少阳紧随其后,声音传来,“跳入水中,只有水中的时空是一直存在,快——”。

黑衣杀手只是在一瞬间就恢复了神智,阵法一丝未变飞速移动追着林少阳和岳西风身影,欲将二人再次裹入阵中。

二人逃到山寨后的瀑布边,那川瀑布飞流直下,蔚为壮观,激荡的水花甚至能溅在涯边二人的衣襟上。林少阳探首看去不觉住了脚步,黑衣杀手的衣衫就要触到林少阳的手臂,闪电一般岳西风拥着林少阳跃入瀑布。

那一瞬间所有黑衣杀手爆破飞灭,长生诀的印结千年得解,也许是种解脱,结束如鬼如魅的暗夜生活。愿来世为人,而不再是一具具面目可憎的干尸。

有流水划过耳廓,轻柔而绵软,哗哗…可以听见那样静谧的时光在耳边流过。岳西风动了动眼珠,溜溜的转动,想要起身看清自己身在何方,全身骨骼就像粉碎般疼痛。拂了拂面上的水珠,一点点想起昏迷前的瞬间。

跃入瀑布的那刻水流剧烈的冲击使他与林少阳分开,大脑也因为那连绵不断的抽打开始晕眩,落入潭中的那一瞬间他仅存的一丝触感就那样消耗殆尽。

现下身处的四周就像是热带雨林,树木丛生高耸入天遮天蔽日,四周是深不见底一望无际的水域,水中盘根错节的林木似乎通了灵气一般,纠结缠绕的同时又让出一条条航道。岳西风被树枝拦腰截住挂在水中。他试着动了动,忍着剧痛跳入水中,沿着水路想要寻着出口逃出这片水域。

不知游了多久,岳西风浑身乏力抱着树枝,仰头看着从层层叶片间漏下的日光,想要知道现在的时辰,暗自的在心里推算。蓦地他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四周这片诡异的水域。

这片水域没有黑夜。

这是个什么地方,是梦境、幻境还是魔境。

那种恐惧像是要扼断他的咽喉,他跨在树枝上,紧紧地握着残槿。静,静的毛骨悚然。只有水流哗哗的声响,像一声声魔咒叩击着他的心脏。

岳西风舞起残槿,四周的树木咔咔的断裂,残槿通身的红光更加妖艳。周围十余丈的树木尽数折断,视野稍稍开阔,心中的压抑却不曾有丝毫减弱,精神被那噬心啮骨的寂静折磨的就要疯掉。

似有桨声划过,岳西风腾飞而起,攀附在不远处的枝干上。远远地看去竟是林少阳撑着木筏由远及近划向自己,心中一阵狂喜,似乎触摸到了生的希望。

“林兄——”。

林少阳听见声音将木筏划了来,岳西风轻盈的落在木筏上,与林少阳相对而立。

“林兄,现下可好”。

“咳咳”,林少阳喘息加重,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岳西风,冷冷的开口,“你是什么人,风雨阁为什么会找上你”。

“我——”。

“说”。

岳西风能察觉到林少阳身上的凌厉,那阵暴虐不安的气息硬生生的袭向他。

“我…我是顼族人”。

“顼族?”。林少阳微蹙眉头,“那个远在天山的神秘族群,得顼族者得天下,怪不得,怪不得呢…”。

“是,我是在半月之前来到中原武林,这半个月一直不断被风雨阁追杀,一路被追逐着来到九嶷山”。岳西风扫了扫林少阳冷峻的面庞,暗自揣度着对方的心思。

林少阳盯着岳西风的残槿,道:“你怎么会有它”。

“呵呵”,岳西风笑起来神色间颇有得意,“它吗,残槿是顼族的圣物,离族的时候就带上了,原是用来防身,没想到中原人也这么喜欢它”。

林少阳道:“它是柄魔剑,剑谱排名第一,传说蚩尤就是用它差点毁了皇帝部落,它的光芒就是炎黄子孙的鲜血染成,没想到它竟在顼族,竟是顼族的圣物”。

岳西风握了握残槿,心中不喜欢林少阳这么诋毁残槿,暗忖:“中原人就是狭隘,我若这般非议他的玉笛,他指不定会恼怒成什么样子”,冷了笑颜,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扫了扫四周道:“我们落下时已是黑夜,顼族人的身体有非常快的修复能力,你知道吗,我身上的伤口只要经过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动复原,你看——”,岳西风撸起衣袖,下面是他光洁的肌肤,“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现在应该是黑夜,可你看——”,岳西风指了指天空,道:“这里没有黑夜,我们在这十二个时辰经历了什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林少阳喘息微平,道:“我在这片水域划了很长时间,这里地势复杂,树木繁多,我找不到出口,或者根本没有出口,根本走不出去…”,林少阳紧紧地握着桨,手,微微有些颤抖,岳西风不曾将林少阳如此慌张的模样,心脏骤紧,嗫嚅着双唇,“怎…怎么了…”,

“九嶷山下应属潇水流域,可、、、这里不是潇水该有的景象,这里…”。

林少阳划起桨,顺着水道又在这片诡异的水域盘桓,无论划多久,无论划向何方,周围的景物永远是一个样,又似乎不一样。林木依然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日光依旧那么灰白暗淡,周遭一切依旧那么寂静肃然。

不知过了多久,林少阳扔下桨,心底有遏制不住的恐慌。“该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西风细细打量周遭的一切,似乎是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水,是那样清,依稀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可为什么这么静。树那么繁茂却显出那样颓败的光景。

岳西风的面庞顿时变了颜色,苍白如雪,“这里没有生命,这里就是一个鬼域,是鬼域”。无可抑制的,残槿的光芒不断绽放在那些林木的枝干上那深不见底的水域上,一股强烈的绝望散布开来。

那样修长的树木在狂乱的剑雨下发出断裂时清脆的声响,残槿的力量逼迫那如涵洞一样的湖面水花四溅。那些断裂的枝干砸向水面沉在湖底。岳西风着魔一般试图摧毁一切,无法让自己停下来,不能停下,若是停下只怕会被这寂静逼疯。

林少阳扬起玉笛,那股力量恰好抵在岳西风的曲池穴,那真强烈的刺痛使岳西风恢复了神智,额上的汗水密密麻麻的滑下,“我一定要出去,我必须要走出这鬼地方”。

林少阳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道:“你我二人方才划了那么久却不曾见我们初次见面被你摧毁的林木,而且,你看——”,林少阳指了指波澜无惊的水面,“这里的树木竟然沉在水底,不觉得很奇怪吗,我猜我们可能着了道,这里…”,林少阳顿了顿跃上林木的顶端,远远地看去,岳西风紧随其后,四下看了看,道:“这里一望无际,没有出路”。

林少阳摇了摇头,道:“不,这里是潇水流域,却出现不合常理的景象,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是什么”。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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