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血煞门
听到小梓笙服用的药丸有异,染千墨倾长的身体微微一震,一脸担心道:“说,怎么回事?”
“这颗丹药乍看之下是名唤‘卿润丹’的练功良丹,可是熟悉炼丹之术的人闻过便能发觉到,这丹药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丝的血腥味。依属下看,这药不仅被改良过,甚至还有被下了‘血咒’的可能!”萧面露忧色的回道。
他们药仙谷一向门规甚严,这种下了咒的邪恶药物断是不允许研制的,而且能研制出这种改良药丹的人需要很高的技巧和天分,药仙谷他只知道有一人有这样的天分,可那个人,他绝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
“血咒?萧,说清楚。”染千墨对药理不甚了解,却也听出了萧嘴里的‘血咒’似乎并不单纯。
如今他疑惑的便是,这丹药听说是笙儿师兄为他炼制的,难道......
“我也只是在师门的禁书上看到过,血咒是一种极其难的邪咒,听说是从日月族的咒术上通过药理改良而来,炼药之人需大量放自己的血炼制丹药,再将附有血咒的丹药给被下咒之人服用。”
看了眼染千墨有些难看的脸色,萧继续道:“中了血咒的人的生命便会与下咒之人联系在一起,如果下咒之人遭遇不测,被下咒之人亦会丧命。”
可是有一点他不甚了解,这药确实很诡异,他与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大不相同,除了知道被下了咒之外,药的特性与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全都不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萧,这药你能解吗?”染千墨听到这药会危及小梓笙的生命,顿时胸口感到一阵揪痛的心惊,脸色阴沉的对身旁的萧问道。
“这...属下无能,这药属下解不了。这种药在属下的印象中,只知有一人能炼,也许他能解,不过......”萧犹豫着开口。
这药他连怎么提炼的都不知道,又怎么解得了,如今也只有那个人可以试试!但更让自己担忧的是,这世上还有谁拥有如此能力,能练出这样的禁药?!
“谁?!”染千墨听到有人可解了小梓笙身上所中的‘血咒’,于是一脸紧张的问道。
“药仙谷的谷主,可是他从几天前便从药仙谷消失了...”而且谷主个性冷淡,他不一定愿意帮忙解了这药。
这话,萧在看到染千墨黑沉的脸色后聪明的不敢再说出来。
这位主子就跟他们谷主一样,平时一脸和善,可都不是简单的主子,被惹急了,一样恐怖。
染千墨不会不知道这事情的困难度,药仙谷谷主并不好请,但是在他眼里,如今笙儿的去向与生命更加重要。
他一定要找到笙儿,把他带到药仙谷谷主面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替笙儿把‘血咒’给解了。
“萧,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药仙谷谷主,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现在,我要先去个地方!”这么说着,染千墨便大步跨出房门,而那几抹身影亦在染千墨消失后均四下散开消失不见。
血煞门
阴山的一角,碧岭环绕,磐岩的峭壁之上,切砌着盘绕而上的石阶,穿入云霄。
在这石阶之上,落座着一座庄严而阴冷萧肃的伟岸建筑,这便是使人闻名丧胆的杀手第一大门派,血煞门!
尽管建筑之外的风景如此的幽静天然,然而建筑之内阴寒幽深的气息却无法减淡半分。
血煞门一处院中的荷塘旁,屹立着一座精致典雅的凉亭,尽管风景优美怡人,却难掩院中冷清危险的气息。
凉亭之中,一抹玲珑单薄的纯白身影斜靠在凉亭长座上,脸上挂着一抹难掩的哀怨。
被困在这个冷清的院落中似乎已经一个多月,从司马炳炎将他丢进这个庭院中后就再也没有露过脸。
他现在算是非常可以理解花未央为什么宁愿男扮女装躲进青楼都不肯回来这里,这种冷清没人气的鬼屋,半点乐趣都没有,换了自己也不愿意住!
“唉......”小梓笙将整个小身体抱成一团,再一次由衷的无奈叹息。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不是没试过想办法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他发现,自从进入这里之后,他身上提不起半点功力,更别说这里高手如云,守卫更是毫无破绽,想要逃离这里,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一刻,小梓笙想起了那个温柔如风的墨哥哥。
不知道自己的不道而别会不会让墨哥哥担心,找不到自己,他是否会寻来这里呢?!这里那么危险,还是不要吧!
还有花未央,不知为何,明明不是熟悉至可信赖的人,可自己却不由的相信他会来这里救自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毫无边际可寻的信赖?
“我以为他对你的兴趣足以将他引诱回来,难道是我高估了你的价值?”一道毫无感情的冷哼从凉亭一旁传来,小梓笙循声瞟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某个讨人厌的阴冷冰山。
“那是你自己判断失误,你怎么会以为他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回到自己不愿意回的地方?”小梓笙一脸嘲讽的凉凉回道。
司马炳炎眼里划过一道异色,缓缓走至凉亭一旁与小梓笙一同望着荷塘水面,有些压抑却依然冰冷的道:“那是你不了解他...”
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从来都吝啬多看一眼,更别提让人碰他了!可是不与人亲近的他居然将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孩子拥在怀中,甚至不介意让这个孩子看见他的真面目!
连自己都很少能看到央那张比女子更祸世的容颜,这一点,莫名的让司马炳炎有些妒忌。
他敢断定,这个孩子对于央来说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央居然还没有出现!
“司马炳炎,你这个人真是让人看不懂!”小梓笙看着面色透露出些微忧愁的司马炳炎,发现这一刻退下了些许冰冷阴寒的他,自己似乎并不是太讨厌。
他似乎很了解花未央,不知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只是这人很复杂,明明对花未央总是露出一丝渴望的眼神,却总要装作跟对方有深仇大恨似的,难道他自己没发觉到自己的行为很别扭吗?
冷冷瞪了眼小梓笙,司马炳炎有些愕然自己在小梓笙面前的放松与卸下防备,暗暗微恼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祈祷花未央会来救你吧!”
怎么会!自己怎么会在这孩子面前毫无所绝的退下自己的防备?是因为觉得央很在乎他吧!?只是,站在这个孩子身边,那种违合的舒适感又是什么?!
“司马炳炎,如果三个月后花未央真的没有出现,你真的打算杀了我吗?”小梓笙突然一脸正经的问道。
“我为什么不?!如果他没出现,我一定会杀了你!血煞门可不是什么仁慈的地方。”司马炳炎压下自己内心中略显复杂的一丝情愫,阴冷而鉴定的回答了小梓笙后便打算转身离开。
在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了小梓笙稚嫩却好听的声音:“我只是好奇,你明明看起来很在乎花未央,如果你杀了他感兴趣的人,且不说他为什么感兴趣,跟自己在乎的人作对,你真的觉得没关系吗?”
司马炳炎脚步一顿,握于身侧的拳头微微捏紧,忽略掉小梓笙话中带给自己的悸动,冷冷回道:“你的好奇心会更早把你害死,还是先担心自己活不活得过下个月吧!”
“乔梓笙,我的名字!”小梓笙突然天外飞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司马炳炎微微皱了皱下眉头,实在有些弄不懂这小孩在想些什么,换成其他孩子,早就吓晕吓哭了,可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平静。
“我知道!我只是在预防有人可以来为我收尸!”小梓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只是脸上那一抹无所谓的笑意使得此刻的他更加耀眼温暖,如果那一刻司马炳炎转身,或许他会迷失也不一定。
“看来你不怕死!”司马炳炎有些被激怒的恼意,冷冷的低沉回了句便不再多留的快步离开。
直到司马炳炎消失不见,小梓笙才微微转首看了眼司马炳炎消失的方向,原本灵气明亮的眼眸挂上淡淡忧郁。
他怎么可能不怕死?
虽然曾经死过一次!可是如今他不想就这样不值得的死去,他还没有再见到他思念的师兄们,还没有机会与墨哥哥去说好的地方游玩,还没有帮阎王找到他的儿子!
曾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一世亦是被丢弃的弃婴,那种父慈母爱自己从未感受过,所以他想帮阎王找到他的儿子,就只是想而已!...
清风拂月半悬挂,皆是难寐之人。
血煞门内,小梓笙居住的院落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抹玄黄色身影坐于枝上,半掩离愁的眼眸透出隐隐如琉璃般翠绿的光芒。
“主子,是否需要属下去为您把他带出血煞门?”玄黄身影之后的粗枝上,站立着一抹倾长的黑色身影。
“现在把他带在身边比他呆在这里更危险,还有一个多月,你替我好好盯着,必要时再出手。”磁性好听的嗓音淡淡溢出,虽只是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孩童嘴里发出来。
孩童脸上戴着一具邪魅的白色鬼面,看起来有些森冷。
“是!”黑色身影藏身与枝叶之后,看不清容貌,只是在他回应之时,坐于身前的玄黄色身影早已不见终影。
黑色身影看了眼小梓笙院落的方向,亦如闪电般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