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唯沉默，望着电脑屏幕出神。

舒小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下午上课就这种呆样。对了，卢希学姐跟你说了什么？难道是她要出国？还是——赵行水要出国？”

“不是，”晓唯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舒小小有这么好的推理能力，用眼神制止她越来越高的音调，“你最近提到古泽轩，态度好了很多嘛，你们俩，有什么进展？”

舒小小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清咳两声，“谁跟他有进展了，我只是懒得跟他计较。”说完就扭头爬回自己床上去了。

晓唯的神色慢慢黯淡下来，之前想过的跟赵行水告白的事已经被她彻底地否决掉，今天之后，她大概一辈子都说不出口了。她虽然难受，但还不至于去破坏赵行水跟卢希，不管他们的关系好不好，他们是男女朋友，她不想在这个事实里面去掺一脚。而且，她既没立场也没资格。只是，她连在一边悄悄看着赵行水的机会都将失去，如果他真的走了，如果他也十多年不回来，那她该怎么办？

她和赵行水最长时间也就是高三后面那半年没有见面，但那期间电话短信没有少过。地理距离对人心距离的影响是巨大的，他会不会很快就忘了她？她实在无法相象自己的生活完全没有赵行水会变成什么样子。

卢希说赵行水并不想离开，这并没让晓唯觉得多开心。细想一下前几天国庆假时和他的相处，她才发现那几天他确实是沉默的，笑意达不到眼底，他们甚至除了课题就没有说过其它的话。她当时怎么就没察觉呢？难道关于出国的事这么让他犹豫吗？他到底在为难什么？

晓唯思考许久，觉得这很可能是赵行水父母的问题，或许他们也怕赵行水一去不回？如果是这样，那么赵行水自己就是想去的，只是在父母和卢希之间做选择而已。晓唯突然就觉得，比起赵行水的离开，他的不快乐更让她心痛。如果和喜欢的人一起能让他每天更开心，那么她会真心希望他出国。呵，不过，她的意见有什么份量呢？没人在意。

周六中午去家属院，走到门口刚抬起手，对面的门就开了，晓唯急忙转身，赵夫人冯玲一脸慈爱地看着她，“深深来了，正等你呢。你爸爸跟你阿姨有事情出去了，我就说让你过来吃饭，浅浅也在，快进来吧。”边说就边拉起了她的手，把她带进屋里。

晓唯在心里苦笑一声，两个大人都不在家怎么不事先给她打个电话，早知道她就不来了。或许大家都觉得不管怎样她都必须要每个星期到家属院走一趟，这么多年，连她自己都早已形成这个认知。

晓唯对赵家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对冉家，以前的老家属院，和现在的这栋新家属院，冉家和赵家都住对门。两家走动得相当频繁，她有时下午出来后也会被冯玲拉到自家吃了晚饭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