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工程，”子暮说完又看着晓唯，“我跟Bright之间一般不会提到秦文岚，当然，我本来跟他话也不多。”

晓唯终于抬头正视他，眼里是犀利的刀光，紧紧抿着唇。她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总能瞥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她太不懂得掩饰自己还是他心理学研究得太透彻了？

舒小小直接忽略她听不懂的话，“软件工程？很牛啊，这个专业在国内还没开办多久，听说我们学校也是跟花旗合办的，你这么厉害！”

“还好，”子暮的笑又展开一分，“你们要吃东西吗？”

“好啊，这家的面味道很好的，对吧，唯唯？”

“我要回学校吃。”晓唯说完就要起身。

“来都来了干嘛还回去，”舒小小把她按住，又谄媚般地看向子暮，“你要吃什么？”

“不用了，我吃过了。”

“好吧，老板，一碗牛肉面，一碗排骨面！”

舒小小在大声点菜的同时，晓唯再也憋不住心里的小愤怒，“你吃过了叫我们来干嘛？”

“付钱，我没有钱。”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没有钱你来吃什么面？”

“我身上都是美元，还没换过来，刚刚老板说他不收这样的钱，又不能刷卡，我总不能赖账吧。”子暮耐心地解释。

“你不知道在学校吃吗？”

“学校的饭卡，我没有。”

“你……”晓唯捏紧拳头，“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们有这么熟吗？”

“我只认识你啊。”他脸上充满了不解跟无辜。

“唯唯，你怎么能这样，你们不是一家人吗？”舒小小责备地看她，“子暮刚刚就在电话里说了，你生气的话，我来付钱好了。”

晓唯气结，这哪里是钱的问题！

服务员正好把面端上来，晓唯拿起筷子就低着一阵猛吃，完全不想看身边的两个人。刚刚的那一段对话，晓唯一直“恶声恶气”，而子暮一直“温和有礼”，正义的舒小小很自然地就站在了“弱势”的一方，和子暮一句接一句聊得很是欢畅。

吃完面之后，舒小小要付钱，被子暮挡下，“让她付吧。”说完之后笑眯眯地看着晓唯，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好意思让外人付么”。

晓唯瞪他一眼，付过钱之后转身就走，在空中大幅度荡起的马尾显示着她的出离愤怒，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好心情因为子暮的出现而蒸发得一滴不剩。她以为他们这辈子顶多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见一下，她还好心地默默祝福他考个好的大学。结果——自己用尽全力认真做的事竟然只是一个笑话！她的时间，无论如何都回不来的时间，她恨不得把身后正和舒小小谈笑风生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低着头快步地走，脑子里闪现着子暮对她做过的恶劣的事，她才发现居然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猛地停住脚步，她觉得必须要他道歉，否则这口气一定会憋得她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