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名盒子
白忆昭被禁足罚抄金刚经的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皇城里传了开来。没有人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风头间最近风头无两的白忆昭受到了惩罚,让许多人的心思又百转千回了起来,就在白忆昭住的倚晴楼里,白忆昭就不止一次地听到太监宫女们在小声地谈论着。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吱呀一声被轻轻打了开来。良辰手中捧着晚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就看到白忆昭端正地坐在桌案前专心致志地抄录着金刚经。温和的烛光下,白忆昭整个人散发着珍珠一样的光芒,看起来温润可人。
“小姐,天色晚了,用晚膳吧。”良辰一边在小桌上布置着一边轻声对着白忆昭说道。
“这么快就到用晚膳的时候啦?”白忆昭将手中的羊毫放下,伸了一个懒腰:“写了一天了,还真是有点累了呢。”
“小姐,奴婢就不明白了,小姐你明明就不用受罚的,为什么还要自请责罚?您看看,现在多少人在背后说您呢。”良辰布置好饭桌,扶着白忆昭在一旁坐下,语气责怪地说道。
“小姐,您现在不比在外头,您现在可是在宫里,您这样子做会让人家以为您真的犯了什么大错。”
“不用管他们。”白忆昭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怎么能管得了别人呢?我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小姐,哎。”良辰看到白忆昭这样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站在一边给白忆昭布菜。
“小姐,吃点这个菜,这些菜都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用心做出来的。您多吃点。”良辰边说着边夹了一块雪菇到白忆找的碗中。
“让太后娘娘费心了。”白忆昭将耳边的碎发掠到耳后轻声笑了笑:“还有啊,良辰,我被禁足了,瑜妃娘娘的生辰我恐怕是去不了了,你帮我推了吧。”
“知道了。奴婢一会就帮您写个帖子送过去。”良辰应下。直到良辰这样赢下了,白忆昭方在心中松了口气,至少,有那么一件麻烦的事情被解决了不是吗?
待到白忆昭吃完了晚膳,良辰像突然想起来似的,笑眯眯地对白忆昭说道:“小姐,奴婢这里有个东西要交给你哦。”边说着边轻快地往外头走了出去,不多时回转了来,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的味道。
“是谁给我的?”白忆昭看着这个红木盒子,颇为好奇地问道。这下换做良辰有些惊讶了:“啊?小姐?你不知道啊?”
“我怎么会知道?”白忆昭被良辰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太后娘娘说是您托人带进来的。奴婢还想问您是谁呢?”良辰一副失望又充满八卦的样子:“小姐,到底是谁啊?”
白忆昭楞了一下,太后娘娘说自己托人让别人送进来的吗?白忆昭的脑中忽然闪过那个嘴角总是带着坏坏微笑的面孔。
“可见你没呆在太后身边本质都暴露出来了吧。想不到平日里你这么个沉稳的人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白忆昭急忙将那个红木盒子抱进了怀中,对着良辰笑道:“不过是我托我哥哥送了点东西进来,你不用这么好奇地。去吧,去吧。”
看到白忆昭一副要赶人的样子,良辰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嘟囔了几句,收拾好碗筷出去了。白忆昭这才暗暗放下一颗心来,抱着那个红木盒子跑到了里间,细细打量起来。
红木小盒子用的是上好的红木,质地细腻,摸起来非常的顺手。小盒子的搭扣是白玉制成的,十分的精致。自己从来没有托人带什么东西进来,还是经过文昭太后的手,就更不可能了。
能够让文昭太后当传递使者,还没有什么异议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就是自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晚上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的,宇文墨了。
想到这极有可能是宇文墨送来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白忆昭却没有一下子打开,而是望着这个小木盒子没有动作。白忆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总有一种快要陷进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白忆昭对这个小盒子有些惶恐,惶恐之中又带着点兴奋。
终于,白忆昭伸手将红木盒子轻轻打了开来。她倒要看看,宇文墨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来。
红木盒子被打开,白忆昭望里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一块叶子型的小小的紫色宝石一样的东西。一封信和一颗宝石?这是怎么回事?白忆昭顿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伸手将盒子里没有装在信封里的信拿了出来。
“吾妹忆昭,近日在宫中可好?为兄与爹娘祖母都甚为想念。听闻几日前汝冒犯圣颜被禁足于宫中,家中闻之上下大乱,汝一切可好?幸而得奕王世子指点,汝因不知莫家定亲之事方心神不定,犯下大错,故而娘亲命为兄修书一封解释缘由~~~~~`~```.
白忆昭没有想到,这真的是自己家里人给自己写的家书。这一封家书和上一封家书说道的内容就完全不一样了,信中完全向自己坦白了莫家提亲的事情,还让自己不用担心,家里面试绝对不会这样草率地就做决定的,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与自己做了商量以后再说。这让白忆昭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心头一下子定了下来。
白忆昭握着薄薄的信纸,哥哥虽然在信中只是一笔带过,但是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是宇文墨告诉他们自己这次受罚的缘由,也是宇文墨提醒他们要将事情解释清楚给自己,不要让自己郁结于心。想到这里,白忆昭的脸蛋在烛光下有些微微的发红。
宇文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又怎么知道自己被皇上责罚是因为对莫家的事情耿耿于怀的结果?他还要提醒哥哥给自己写着一封信,到底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青葱手指从红木盒子里捞出那块不只是什么品种的紫色宝石,白忆昭将这块宝石托于掌上,在灯下细细打量着。这块宝石非常美丽,浑身就像流淌着紫色的光芒一样,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白忆昭可以肯定,这块宝石不是哥哥白忆灏给自己送来的,这块宝石一定是宇文墨送来的。
只是不知道宇文墨送这块宝石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这块宝石到底又是什么品色的宝石?虽然疑问一大堆,但是白忆昭看着那块宝石还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这样看来,不管宇文墨到底想做什么,至少现在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坏嘛。
斐越城,某个占地极广的园林竹海深处,一栋精致的竹林小屋里。
“听说你去找白忆灏了?”叶知秋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对站在窗户旁边的宇文墨说道。
宇文墨的银色斗篷被晚风吹起,听到叶知秋的声音头都没有回一下:“是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地查下去,等他们查到线索,什么都晚了。我就出手帮了一把。”
“哼,你有那么好心?”叶知秋嗤之以鼻。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有私心?难不成我还会对那个白忆灏有什么想法不成?”宇文墨回过头,看着叶知秋的眼眸变得阴暗下来。
“我自然相信你对那个白忆灏没有兴趣了,”叶知秋一点都没有被宇文墨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吓到:“我看,你是对人家的妹妹感兴趣了。”
叶知秋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舒服地shenle一个懒腰:“可怜了那个小姑娘,被禁足了又被罚抄金刚经,屋里有人要心疼了。”一脸暧昧的模样。
“你可不要胡说。”宇文墨衣袍一甩,一把竹萧鬼使神差一般抵到了叶知秋的咽喉。
“干什么,干什么,”叶知秋轻轻将竹萧拨到一边,脸上的兴味一点没减:“难道我说错了吗?哎呦,最近不知道是哪个人吃错了要跑到某人的哥哥那里非要人家写什么安心家书,说的好听是为了给人家帮助找线索,其实满心里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你,”宇文墨不知该怎么答才好。
“你什么你”叶知秋一下打断宇文墨的话头:“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说,最近吏部侍郎的儿子那个膜宝玉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竟然一下子从马上摔下来了,腿都摔断了一根,啧啧,也不知道招到谁了。世子殿下,您知道是谁吗?”
“爱谁谁,干我什么事。”宇文墨一屁股在一旁坐下,瞪着笑的开怀的叶知秋没好气地说。
“原来世子殿下不知道啊,”叶知秋故作惊讶状:“那世子殿下能不能和在下说说,您的紫禧去哪里了?最近我怎么没有看见它了?”说到后面,叶知秋的神情已然有些严肃了。
宇文墨盒叶知秋的目光对了上来,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叶知秋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宇文墨房叹了口气。
”之前是我做的过分了,现在他这个处境和我不无关系。那东西给她,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在某些时候有帮助呢?”烛光下宇文墨的嘴角弯弯勾起带着一抹难以觉察的苦笑:“反正那东西放在我身边也没有用,如同废物。”
叶知秋眼眸流转,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在宇文墨身上拍了拍:“你长大了,为师相信你可以处理好。”
宇文墨抬头看着叶知秋,眼眸中流转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