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些东西瞬间破裂
你在我眼里映成了最美好的你,却一下子 烟消云散,如此沉重的压抑和痛楚,我只 能无奈的看清,你所在的土地,是我永远 到达不了的远方。
望着接连十分钟不间断的未接来电,言夏 子心里升起不能名状的烦躁与不安.
此刻他们已从馨艺出来,正在高速上,车里放 着她最喜欢的女歌手的歌,《longlive》这 几年迷这个歌手的有很多人,年轻的小伙 子,年逾花甲的老婆婆,都能在这个清纯 的花旗姑娘的歌里沉醉。
“停车。达令,我有事要去处理,你先回公 司吧。”
言夏子突然转头对从出来就一直一 声不吭的顾汉森说。从容的开了车门走下 车。
从馨艺出来,车内气压低得令人发颤,顾 汉森铁青着脸良久才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应该记得有话和我说,关于她,那个设计师--沈,梦,佳”
顾汉森冷冷的说完便在公路上绝尘而去。不带一点回旋的余地。
言夏子一怔,是啊,是该和他还有她说明白了,不管他们怎样对自己,终是要成了他的妻子,言夏子温柔的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以后的时光,哪怕痛彻心扉,也只属于自己和他,言夏子悲哀却幸福的想,眼里尽是笃定的光芒。
言夏子终于按下接听键,“喂,沈梦佳,你 在哪?”
鹅黄色的柔光洒在这个典雅清爽的咖啡 厅,在最角落的隔间,沈梦佳握着一杯冰 水等着言夏子,有些迷她有权知道的。 言夏子款款又来,优雅的换来服务生,要 了一杯冰咖。
所有的一切横亘在她们之间,以前形影不离的好友此刻沉默如足 金。
“夏子,我们有十年没见了,这十年,我一直打听着你们的消息,现在,你果然还是 长得那么漂亮,这些年,你好吗?”梦佳心 不在焉的问着夏子的近况。
“当年我离开后就和爸妈一起居住过很多城 市,最近几年来了东都,遇到了现在的未 婚夫顾汉森。我们的婚期就在几个月后, 梦佳,遇到你真是个惊喜,到时候,你能 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看着夏子期待的眼神,梦佳呆滞了一下, 还是说出了心里真正想说的话 “你先生很像乌子然。”梦佳假装风轻云淡 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外面似乎要下雨了,前几天的闷热似乎就 在这一刻释放了,咖啡馆里的空调调的有 些低,或许是有些冷了,言夏子握着被子 的手一紧,又立刻舒缓开来,好像突然找 到了话题一般轻松自然。
“哦,是呢,像极了,刚见到他的时候还真 以为遇见多年不见的乌子然了呢,直到他 掏出证件我才相信了,就是这样,我们两 个才能有后来的事。” 梦佳一脸风轻云淡却掩不住心里的风起云 涌。
言夏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未婚夫活 脱脱一个长大了的乌子然,但,毫无疑问 的是,他是顾汉森,我的未婚夫。”言夏子 说完莞尔一笑。看似玩笑似的一句话却造出无限的尴尬。梦佳并没有迎合的笑,却 是一脸呼之欲出的失落。
潮水一般的失落向向梦佳袭来,这么多年 的苦苦追寻,信心总会被一个个玩笑打的七零八落。
那位先生真是位可爱的人,让 梦佳日渐沉郁的心海激起重重涟漪,那 么,这样的大起大落总比毫无起色强吧, 至少,对于一颗逐渐消落的心。
“那么,夏子,你--知道乌子然吗?”
梦佳握住冰水的手指开始发白。接下来的回 答仿佛又是一场冰冷的期待,纵然她知道,岁月还会简单如初,不可能不设下一 点障碍给梦佳,带来一位乌子然。
“他--我或许知道一点点--”
“他现在何处,我已多年不联系他,他怎么 样?”
“噢,梦佳,为何你不知道?也对,自从他 搬走后,你也搬走了,所以,你肯定不知 道,他后来回来过--”
“什么,他后来回北京了吗?难怪--”
梦 佳声音越来越小,徒生的无力如冰水灌 顶。
“是啊,他爸爸是银行董事,这你之前就知 道吧,哎--”
夏子眼里流露出浅浅的悲伤 令梦佳深深不安。
“后来,他怎么了?”梦佳尽量云淡风轻。 “乌子然,他--死了在你走的第三年。”
死一般的沉静,梦佳的手指开始发紧。
“梦佳,你别太难过了,他爸爸当年经营不 善公司债台高垒,有一次被追债的时候, 带着他逃跑时不小心出了车祸,他伤的很 重,最后还是——” 言夏子望着梦佳渐渐迷 离的神志吓了一跳,仿佛不曾料到梦佳会 受如此大的刺激,吓了一跳,连忙叫来服 务员。
“没事儿,不用了,那夏子,我突然想起来 我——公司还有事儿,咱们下次再叙吧。”
见夏子虽然担忧却没强求,梦佳有些颤巍 的走了出去,她看见一个小男孩朝她奔来。还没跑到一半,就突然变了一个人。
这个人好像梦里的乌子然啊,西装笔挺, 星眉剑目,就在快近了的时候,梦佳开心 的张开双臂,他不见了,又变成那个小男 孩,这个小男孩啊,真真切切的扑到了梦佳的怀里。
“扑通——”
“啊呀,姐姐对不起——”小男孩跑开了。
梦佳拖着沉重的步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忘了周围的世界,只记得岁月里有位乌先生笑颜爽朗,有位乌同学毒舌夸张,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在一条叫做青春的路上相遇,然后擦肩而过,互不相望,走向自己的远方。
梦佳忘了自己要去哪里,就这样走啊走 啊,天上一声闷雷响起“轰——隆——”梦佳还是保持着脚下作着直线运动,你若离去,我又该何去何从?为何你连去天国的时候,一个梦也吝于施舍给我?
我做了世界上最大的傻蛋,在灯红酒绿里扮演望夫石,在金丝笼里作飞翔的样子,可这一切都是真的,最真的真。